植到了脸上,刹那间,满树繁花,枝枝摇曳,朵朵怒放。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子!
而她的天真只能证明,到现在为止,她的经历太过一帆风顺,因而对世事,她所谙甚少——天真与否跟年龄无关,天真也并不代表不聪明,相反,她眉目灵秀,思维敏捷,遇到她,你会由衷感叹,原来才貌双全并非传说。
可对我们这些赤手空拳闯上海的苦孩子来说,天真早已成了一个久远的神话。
太多的生活真相,令我们不得不跟天真永别。
“莫利,维克曼的中文老师就定你了吧。
他周一到周五上课,每天早上八点到九点。”
到了这时辰,我才搞明白,原来“Big Man(大男人)”叫“维克曼”!
两天后,我见到了维克曼本人。
那天,他着浅粉色衬衫,雪白长裤,淡色的中分半长卷发,金子般闪闪烁烁;深蓝色眼睛,如同高山上的一湾湖泊,沉淀着数不尽的秘密和传说。
那一刻,一米八五的他,偶像巨星一般,自门外风度翩翩而来。
那一瞬,十之八九的人都会怀疑,是不是布莱得·皮特突然从电影里下了凡。
原来世间真有美男子这回事!
“莫利老师!”
这声带着“老师”的尊称,将我从光怪陆离的蝴蝶梦中一下子拽回到现实——我须为人师表,我须自重。
于是,我像个真正的老师,对他的衣着评头论足:“维克曼,你就穿这种衣服上班?”
“这种衣服?
什么叫‘这种衣服’?”
他笑得很戏谑。
“花花公子式样。”
“那是你的审美标准,可世界上的审美规则,不是由你莫利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被噎得够呛。
“对了莫利,我有个特紧急的问题想问你。”
羞了老师,他竟没事一般。
“什么问题?”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尽管被羞,“惑”还是要解的。
“Nightmare用中文怎么说?”
“你是说‘噩梦’?
什么事让你天天作噩梦?”
他回我一声慨叹:“我的顶头上司是个美籍女华人,‘她’就是我的噩梦!
她平时在德国总部,但不幸的是,最近一个月,她一直在上海。”
嗯!
这才叫一物降一物!
任你怎么傲慢偏见,怎么“大男子”,你还得听命于女人——中国女人!
我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准备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