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郁闷,突感此地不宜久留,便加快了撤退速度。
但刚行至门口,背后便传来维克曼极端标准的普通话:“莫利,今朝有酒今朝醉!”
“啊!
维克曼!”
简妮厉声尖叫,“你从哪儿学来了这么地道的中国话?!
上帝啊!
你可真是个天才……”她不迭声地嚷嚷,义无反顾地天真着。
次日,又见维克曼。
这家伙的行头从上到下焕然一新:半长金发依然闪亮,只是由中分改成了偏分;黑色纯棉T恤,水蓝色宽松牛仔,两只大脚板上套了双黑色凉鞋,十个脚趾头一览无余。
这一回,他的“特紧急问题”是,接电话时,怎么用中文说:“Hi! What’s up!(喂!
什么事儿?
)”我心中大喜,一个恶作剧陡然从脑子里蹿了出来。
我按捺住兴奋,装得若无其事,认认真真地教他:“那句话的中文版,应该是:‘咋的啦,哥们?
’”维克曼完全没有设防,他以小学生般的虔诚,一心一意铭记从“敬爱的老师”那里,刚刚学来的新知识,且一遍遍演练:“‘咋的啦,哥们?
’,‘咋的啦,哥们?
’,‘咋的啦,哥们?
’……”我动用了所有内功,才控制住没让自己笑出来。
我就像一个恐怖分子,刚刚在一座办公大楼里埋设了定时炸弹,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听到一声惊天巨响。
但炸弹的引爆装置却并未掌控在我的手里,而是一句暗号,那便是,当维克曼第一次对某人说出“咋的啦,哥们?”
那一刻,也正因为如此,整件事才更显紧张和刺激!
但我根本没有料到,炸弹被引爆得如此神速——上完课,我离开维克曼还不到两个小时,便接到了他的追杀电话。
<“莫利!
你你你……你教我的是什么狗屎中文!”
他先控诉,随后大笑,笑得语不成句:“好……莫利,你够狠!
咱们明天算账!”
啊!
大爆炸提前发生?
“等等!
等等!”
我装糊涂,“你说什么?
什么中文!”
“你心里明白!
你教我的‘咋的啦,哥们?
’……我跟‘噩梦’说了!
她让我好好去查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刚刚问了简妮!”
什么?!
炸弹是被那个美籍女华人引爆的?
但天地为鉴,维克曼的“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