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滑雪场急诊室|零下20℃|暴风雪1监护仪的滴声像生锈的秒针,剐蹭着林栀白的耳膜。
她隔着ICU的雾化玻璃凝视那张苍白的脸——五年过去,男人凌厉的眉骨被冰霜磨出裂痕,左腕褪色的红绳在暖光灯下泛着陈旧的暗红。
那纹路她太熟悉了,粗粝的棉线以三股螺旋状绞缠,正是云南边境小摊特有的编法。
“患者陆沉舟,32岁,雪崩导致低温症并发心室纤颤。”
护士递过病历卡时,钢夹磕在金属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林栀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名字曾是刻在她耻骨上的咒语。
五年前暴雨倾盆的深夜,她蜷缩在手术室地板上,看着监控屏里这个男人将世家千金拥入怀中。
而此刻他的睫毛结着冰碴,随暖气升腾簌簌融化,像一道迟到了两千个日夜的眼泪。
“我们傈僳族说,同心绳要是断了…”十八岁的陆沉舟将红绳系上她手腕时,山巅的雪被夕阳染成血色。
他指尖沾着拆哑弹留下的火药灰,在她皮肤蹭出浅褐的印迹:“就说明其中一个人说了谎。”
后来她在太平间解开这条红绳。
父亲的遗体躺在冷柜第三层,爆炸事故调查报告写着“陆氏军工炸药质检疏漏”。
那天她握着剪刀发疯般绞碎红绳,却在陆沉舟闯进来时,把染血的棉线死死攥进伤口。
护士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回忆,“林医生?
患者后腰有开放性创伤!”
止血钳当啷坠地。
陆沉舟侧卧在手术台上,后腰溃烂的伤口像被野兽撕咬过。
这是人工心脏植入者的典型排异反应——金属泵体侵蚀肋骨,碎骨刺穿皮肤形成瘘管。
林栀白突然想起上个月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照片里男人后腰缠着渗血的绷带,标题是: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准备肾上腺素,0.5mg静脉注射。”
她扯开男人浸透雪水的冲锋衣,半块奶糖从内袋滑落。
塑料纸裹着融化的糖浆,刻着“Z”字的茉莉花瓣正在褐变。
“等你出院,我们去苍山看雪。”
病床上的陆沉舟将奶糖塞进她掌心,戒圈擦过她无名指根尚未愈合的针孔。
那是五年前他们最后一个温存的黄昏,他锁骨还插着中心静脉导管,却说低温症只是登山时的小意外。
当晚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