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替她挡爆炸时，军装上沾着的父亲骨灰。
“你连赎罪都要用函数计算吗？！
“她撕开他左臂绷带，那道她曾以为是爆破伤的疤痕下，竟埋着二十七个针孔——日期从她流产次日开始，每日抽取骨髓干细胞输送给林澈的免疫系统，持续到三天前他心脏停跳。
急救包夹层突然滑落一沓冻硬的信纸。
2019年12月24日的字迹被血反复晕染：今天医生说你宫腔粘连严重，可能再难怀孕。
我偷换了你的止痛泵，剂量调到你能承受的极限——若疼痛能转移，我愿用余生换你此刻少痛一秒。
林栀白颤抖着翻到背面，2023年平安夜的记录赫然在目：人工心脏排异反应侵蚀喉骨，无法再发声解释。
但我在声带肌埋了振动芯片，只要雪崩引发3.5级地震，就能用山体共振说爱你。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雪崩——那不是意外，是陆沉舟用骨癌溶蚀的躯体撞向冰川传感器，只为让整座山脉替他完成最后的告白。
陆沉舟的瞳孔开始扩散，右手却机械性重复某个动作——五次弯曲指节，三次轻叩舱壁。
林栀白猛地扯开他防护服内衬，五百二十一枚干枯茉莉花瓣雪花般飘落，每片背面都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字体标注日期：从他们决裂那日到此刻，每日偷藏一朵她办公室花瓶里的花。
最底层的花瓣附着半融奶糖，糖纸夹层露出泛黄的B超照片——正是她当年撕碎的那张。
陆沉舟用生物胶将每个碎片粘在军用级聚乙烯膜上，裂纹处补着金缮工艺的钛丝，形成一张布满伤痕的胎儿心跳谱图。
“你连忏悔…都要做显微外科手术吗…“她攥紧照片跪倒在地，突然听见他颈动脉传来微弱震动——声带肌的芯片正以摩尔斯电码循环发送：对不起弄丢了你所有的笑容。
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林栀白扑向操作台时撞开暗格。
冷冻舱里整齐码着三十七支试管，标签显示这是陆沉舟每个化疗周期私藏的癌细胞样本。
最新那支注有最终剂量：可诱发急性心肌梗死的铬离子浓度，生产日期正是他故意引发雪崩的日子——他早就计划用自己的死亡，为林澈培育最后一批抗排异血清。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什么是原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