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吗?”
他僵在原地,像被抽走了魂。
半夜监测仪警报大作,我被推进抢救室。
沈砚扒着手术门不松手,护士硬把他手指一根根掰开。
麻醉剂流进血管时,我听见他在门外嘶吼:“用ECMO!
上人工心脏!
多少钱我都——”声音渐渐模糊。
真好,终于清净了。
再醒来时,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蓝白条纹被单上。
沈砚趴在床边睡着,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病危通知书。
我慢慢抽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程薇发来十几条消息:楠楠高烧40度,你管不管?
他想要爸爸陪着!
最后一条是五分钟前:阿砚,你再不来,我就带楠楠跳楼!
我删掉记录,把手机放回原位。
多可笑,我都要死了,还得看他们演苦情戏。
我坚持要出院,沈砚拗不过我。
于是他只好把病房和医生都安排在了家里。
第四天清晨,我换上那条早就准备好的红裙,给自己梳好头发。
沈砚端着粥走进来时,我正低头涂睫毛膏。
“晚晚……”他声音哑得发涩,“喝点粥吧。”
他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眼神飘忽,像是嗓子里卡了什么话,始终没能问出口。
我懒得替他找台阶,反正时间一到,他自然就会知道。
我对着镜子抿抿唇:“沈砚,帮我拍张照吧。”
他手抖得拿不稳手机,镜头里的我笑得明媚,身后是满窗朝阳。
像极了八年前,我们结婚那天,他在车里偷偷给我拍的那一张。
“好了。”
我把手机拿回来锁上屏幕,声音轻得像是落灰:“你出去吧。”
13火葬场的人来得准时。
两个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站在床边,语气平静:“姜女士,现在出发吗?”
沈砚疯了一样拦在房间门口:“晚晚,你们要去哪里?”
我靠在枕头上轻笑一声:“沈总,离婚协议在床头柜,记得签字。”
他跪下来抓我的手:“晚晚,我错了,我真的……其实那天,”我打断他,语气很轻,“我都看到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热闹。”
他瞳孔骤缩,脸色煞白。
我缓缓凑近他耳边,把那条始终没发出去的短信,亲口念给他听:“这辈子,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趁他僵住的瞬间,我按下呼叫铃。
门被推开,保镖无声无息地进来,将他硬生生拖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