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别听他们瞎说,晚晚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会相信。
可是现在这话,在我听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凌晨三点,我站在露台上看沈砚开车冲出别墅。
十分钟前,他的手机在浴室亮起,程薇的消息跳出来:楠楠发烧一直喊爸爸,你忍心吗?
我裹紧睡袍,把咳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真有意思。
他儿子发烧他心急如焚,他老婆快死了他倒能安心演八年深情。
打开手机备忘录,我划掉待办事项:①确诊绝症②预约火葬场③修改遗嘱新增一条:④让沈砚尝尝骨灰拌饭的滋味。
我站在镜子前,给自己涂上最艳的口红。
医生说我的内脏正在衰竭,皮肤已经开始浮现死气,像一具慢慢腐朽的标本。
但我偏要在这最后的时刻,绽放出最妖艳的色彩。
我偏要死得漂亮。
手机震动,火葬场发来确认消息:姜女士,明早10点准时上门接您。
我回复:好。
沈砚推门进来时,我正在试穿八周年纪念的礼服。
“晚晚……”他两眼放光,“真好看,就是越来越瘦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我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怎么,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喜欢,晚晚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说完便扑过来抱住了我,我被他勒得生疼。
“咳!
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让他慌乱不已。
“晚晚,你怎么了,别吓我……”随即咳出的血,溅在了他雪白的衬衫领口。
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
多应景。
沈砚强行把我塞进车里时,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车窗外的银杏叶黄得刺眼。
我想起八年前婚礼那天,他也是这样不由分说把我抱进婚车。
还发誓承诺着:“晚晚,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他确实没让我受“半点”委屈。
他让我受尽了全天下的委屈。
5VIP病房里,三个专家围着我的CT片摇头。
沈砚摔了茶杯:“救不活她,你们全给我滚出医学界!”
最年长的医生叹气:“沈总,姜小姐的器官已经……换我的!”
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心肝脾肺肾,随便挖!”
截断我躺在病床上笑出声:“沈砚,你脏透了的器官,配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