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荼茶窝燕的女频言情小说《穿成绝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团宠了荼茶窝燕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金凛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原崇眼瞳骤然紧缩,他想起燕姑姑说过的话。“……她是疯子……整个府邸的婢女全死了……”“她满手鲜血……还问……美不美……”燕姑姑龇牙裂目:“小殿下!”她冲过来,但是离的太远了,根本来不及。荼茶转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慢动作。她看到江夫人拔下木簪,照着自己头顶扎下来。可是,她没在江夫人身上感受到杀意和恶意。下刻,木簪又突然停止,距离荼茶头顶十五公分。她皱眉:“怎么会没有?”闻言,荼茶心头一动。江夫人抬高木簪,第二次往下扎。她依旧在十五公分的距离顿住,随后捧着幼崽脑袋摇了摇。“好奇怪,”她打量荼茶的脸,又去扒拉小脑袋,“长了这么一张脸,竟然真的没有。”燕姑姑冲到近前,像护崽的老母鸡,把荼茶挡在身后,警惕的盯着...
《穿成绝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团宠了荼茶窝燕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原崇眼瞳骤然紧缩,他想起燕姑姑说过的话。
“……她是疯子……整个府邸的婢女全死了……”
“她满手鲜血……还问……美不美……”
燕姑姑龇牙裂目:“小殿下!”
她冲过来,但是离的太远了,根本来不及。
荼茶转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慢动作。
她看到江夫人拔下木簪,照着自己头顶扎下来。
可是,她没在江夫人身上感受到杀意和恶意。
下刻,木簪又突然停止,距离荼茶头顶十五公分。
她皱眉:“怎么会没有?”
闻言,荼茶心头一动。
江夫人抬高木簪,第二次往下扎。
她依旧在十五公分的距离顿住,随后捧着幼崽脑袋摇了摇。
“好奇怪,”她打量荼茶的脸,又去扒拉小脑袋,“长了这么一张脸,竟然真的没有。”
燕姑姑冲到近前,像护崽的老母鸡,把荼茶挡在身后,警惕的盯着江夫人。
江夫人神色凉了:“我真要杀她,谁都护不住。”
她还真有这个能耐。
荼茶抓住燕姑姑的手,适才发现她指头冷颤得厉害。
心下温暖,荼茶软乎乎的说:“燕姑姑,江夫人没有恶意。”
顿了顿,她又说:“夫人好像是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
她说的含糊,燕姑姑一下就懂了。
伴生龙玉!
燕姑姑屈膝告罪:“请您恕罪,奴是关心则乱,所以才慌了神。”
江夫人懒得计较:“吵闹闹的烦人,都给我出去。”
小幼崽留下了。
不多时,院门内穿来悦耳的诵读声。
间或,还有幼崽跟读的稚嫩小奶音。
原崇拍了拍燕姑姑肩:“不用担心,小主虽年纪尚幼,可很有自己想法。”
燕姑姑抚了抚安静不下来的心口,胡乱地点了点头。
落在最后的庆喜,眼神闪烁的回头看了看。
他寻了个借口,和燕姑姑、原崇支会了声,旋身就往紫宸殿去了。
屋檐下。
荼茶一边根据字音认字,一边在心里问系统。
她问:“统,刚才江夫人是不是在找我的伴生龙玉?”
系统:“宝宝真聪明!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精神起伏过大,龙玉就会不受控的出现。”
“毕竟,龙玉就是精神意识的外化物。”
闻言,荼茶皱起眉头。
一直在观察她的江夫人,顿时放慢了语速,将刚才那句话多念了两遍。
荼茶像个人机,依瓢画葫芦照着念。
系统解释:“宝宝放心,宝宝是独一无二最完美的,才不和他们一样。”
“只有得到宝宝同意,龙玉才会显现,宝宝的意愿为最优先级,不以精神波动为准。”
所以,除非荼茶自己愿意,不然没人能逼她现出龙玉。
荼茶放心了。
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这样就安全多了。
不过,系统疑惑:“宝宝为什么不在皇帝面前显现呢?”
以大晋对皇族的重视度,还有皇帝绝嗣的情况下,系统计算过,只要荼茶现出龙玉,她立刻就能过上好日子。
荼茶被系统的单蠢惊到了。
“统啊,”她一脸饱经风霜,“热水太烫我不敢喝,人心太凉我不敢碰,有人会以大欺小。”
系统懵:“???”
怎么办?已经完全听不懂人话了!
荼茶垂眸,长卷的睫毛投落下来,掩住了她眼底的嘲意。
这个世上不敢赌的,从来是人心。
把自己的安危放到他人身上,谁能这么勇?反正她是不勇的。
不仅不勇,还胆小怕死得很。
而且,她敢打包票,若是她现出龙玉,第一个要搞死她的人必定是德贵妃。
她亲娘死的早,有爹等于没爹,又能依靠谁?
再说了,八公主有龙玉,也没见皇帝多关爱,敬个酒都把人晾着。
荼茶早想好了,她的目标是——
苟着,苟到一百岁!
熬死所有人!
@
两节《三字经》很快读完了。
江夫人开始赶人:“走走走,别耽误我诵经祈福。”
荼茶笑嘻嘻:“好咧,晚上夫人吃面吗?正宗卤肉面,加个卤鸡蛋?”
江夫人拒绝的话说不口了,想着昨日的卤味,竟是又觉得饿了。
荼茶蹦跳走远:“酉时,我给夫人送面过来。”
江夫人回神,小幼崽已经跑不见了。
她想起那张幼态小脸,一时有些失神。
有风吹来,吹动手上的书页。
哎。
江夫人叹气,将书页多翻了几页。
那幼崽进退有度,不失活泼有趣,倒也不惹人厌。
罢了,她就再教几节。
当天晚上,燕姑姑拿出浑身解数,将面揉的来劲道Q弹。
铺上巴掌大的卤牛肉,添三两根鲜嫩菜叶芯,洒上几颗葱花,一碗喷香的卤肉面就做好了。
荼茶端着卤肉面,走的来颤颤巍巍。
“江夫人,面来啦。”她老远就喊着。
江夫人站在院门口,单手就把面接了过来。
她一言不发,冷着脸嘭的关上门。
被关门外的荼茶:“……”
呵,这就是女人!
不到一刻钟,院门重新打开。
连汤汁都不剩的空碗飞到荼茶怀里,里面的人打着满足的饱嗝。
荼茶正要走。
门又开了,江夫人探出脑袋:“明个辰时中,备好纸笔再过来。”
不等荼茶反应,她又重重的关上了门。
荼茶黑眸晶亮,抱着大碗边跑边喊:“燕姑姑,江夫人要教我写字啦!”
听到这话的江夫人,接连抽了嘴巴几巴掌。
你个馋货,从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吃面前,那就再教几节《三字经》。
吃面后,明个备上纸笔,还教写字。
江夫人抱头蹲地,痛苦嚎叫:“啊啊啊啊。”
好想杀个人冷静冷静。
@
半夜。
大傻准时出现。
荼茶还没睡,专门等着他。
甫一见面,小幼崽揪住银发青年的袖子。
她嘚啵嘚啵:“大傻爹,我今天找到启蒙夫子啦。”
“夫子说,让我明天备上纸笔,不仅教我认字,还要教我写字呢。”
荼茶超想和大傻爹分享的!
大傻跟着傻笑。
人物:大傻
好感度:40
幼崽小嘴巴巴,说今天念了什么字,都是怎么写的。
说到兴致处,还抓过大傻的手,在他手心画来画去。
大傻歪头,不知想起什么,拍了拍幼崽小脑袋,一个闪身又不见了。
两刻钟左右。
大傻背着个鼓囊囊的包裹回来。
他跳到荼茶床上,拎着包裹抖抖抖。
哗啦啦。
毫笔、纸张像下锅的饺子,叮叮当当的砸下来,差点把幼崽埋了。
荼茶:“……”
大傻把纸笔一推:“纸、笔。”
荼茶瞅着那些笔有点眼熟,笔毛有或黑或红的墨迹。
她扒拉出其中一支细杆子毛笔,凑近了认真看,适才发现这是她画过王八那支笔。
荼茶再看那些纸,有些是卷着的白纸,有些是折叠成长条册子,上面还有书写的字迹。
她惊了。
“大傻爹,”小幼崽紧张兮兮,“你把紫宸殿的纸笔全薅来了?”
大傻爹傻傻的:“给!全给宝宝!”
幼崽垮起个小脸,这些纸笔大傻爹敢送,可她不敢用啊。
她连忙收拾:“你快还回去,别被人发现了。”
大傻爹不应,荼茶推拒的次数多了,他一生气扭头就走。
荼茶:“……”
活爹!
却说第二日。
散朝后,皇帝如常坐到紫宸殿。
他大袖一摆,伸手去拿御笔、摸奏章。
冷不丁,手下摸了个空。
皇帝抬眸,深邃黑瞳骤然收缩。
——龙案空荡荡!
——笔架空荡荡!
皇帝凝固:“???”
朕御笔呢?
朕奏章呢?
荼茶把药油塞给她:“紫宸殿那扇该死的门。”
燕姑姑戛然而止,心脏蹦了蹦:“紫宸殿?陛下的紫宸殿?”
荼茶不明,问原崇:“宫里有两个紫宸殿?”
原崇微笑:“只有一个。”
荼茶想起宫规的事,她又问:“原原,宫规里私拿御用之物杖责三十?拿皇帝衣物杖责五十?”
原崇皱眉:“奴记得没这两条?燕姑呢?
燕姑姑回想了下:“没有,宫规三十三条里没这两条。”
荼茶跳脚大骂:“呔!老登诓我!”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原崇摸摸怀里的断笔,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怜悯的看着骂骂咧咧的小幼崽,但凡多认几个字,都不可能吃这个亏。
忽的,隔壁传来喧闹声。
荼茶往外一瞅,长公主那边多了陌生人。
她这样狗狗祟祟,引来婢女绯胭的注意。
绯胭笑道:“茶小主,殿下有请。”
荼茶懵懵点头,正要过去时,原崇拉住她。
两人脑袋凑一块,偷偷摸摸的。
原崇:“小主,御笔奴帮你藏起来,御帕您随身带着。”
荼茶没反应过来,原崇就将明黄御帕塞她怀里。
院子里响起长公主的声音:“那个小东西在磨蹭什么?”
荼茶蹬蹬往那边跑:“来啦!小东西来啦!”
幼崽的声音这样欢快,像是春日里柳梢上跳来跳去的小雀鸟,只是听着就快乐感染。
长公主懒散无骨的躺在软榻上,悠闲的晒着春光,真真好不惬意。
她换了那身粗布上衣,穿上耀眼的紫红绣大朵榴花的长裙,青丝如瀑,顺着榻边斜斜垂落,艳丽的叫人挪不开眼。
小幼崽看直了,半天没眨眼。
“哼,”长公主轻哼,手上甜瓜小球砸过来,“去哪了?半天不见人影?”
那口吻,就和家里老妈做好饭,结果到处不见崽,带着随意和嗔怪,亲和又自然。
荼茶笑嘻嘻凑过去,伸手就去摸盘子里的甜瓜球。
她啃了两块,腮帮子鼓鼓:“去外头见了个旧识。”
院子里还有陌生人,幼崽黑圆的眼瞳转了转,没说实话。
长公主眼尖,一眼瞥见她怀里露出来的明黄一角。
她指头轻勾,当着众人的面勾出一张御帕来。
荼茶捂都捂不住。
御帕是御用的明黄色,用料也是贡品,角落还阴绣着小巧的五爪金龙纹。
不用说,这帕子是皇帝的。
长公主表情噔的就不对了:“你偷皇帝身上去了?”
她压低声音后,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把院子里的外人灭口。
荼茶嚷嚷:“幼崽的事怎么能是偷呢?送的!我都说不要了,他拎着我恳求,非说要送我。”
说着,她还摇头晃脑,无可奈何的小模样。
长公主反应过来:“你去紫宸殿了?”
荼茶点头,嘴里塞着甜瓜瓤,含糊的唔了声。
长公主乐了,她扬着御帕哈哈大笑起来。
绯胭也眼含笑意,明显憋的很辛苦。
荼茶不明所以。
长公主笑到拍大腿:“绯胭,他也有今天呢,笑死本宫了,活该!”
末了,她又问:“你碰到他没有?就是你们有没有肢体接触?”
荼茶摸了摸额头的肿包:“碰了。”
她不仅碰了,还抱了两次大腿。
长公主嘎嘎乐:“你知不知道,他从小就有洁癖,那太监福安伺候了他整整五年,才被允许肢体接触的。”
荼茶睁大了眼睛,想起那被德贵妃靠了下,就遭到焚烧的龙袍。
原来如此。
她抱了两次大腿,渣爹都没踹人,看来是她太干净了。
决定了,下次拿他袖子擦鼻涕!
长公主把御帕还给幼崽,视线落到她额头肿包上。
公主府里也古怪得很。
她准备再探探。
于是,这日课后休息时间。
荼茶坐小杌子上,双手托腮:“姑母,你以前是怎么和驸马认识的?”
长公主放下书卷,小幼崽满脸天真,似是对她的过去好奇。
她不自觉陷入回忆中,许是想到美好的事,脸上带出笑容。
长公主:“我二十一岁那年,驸马刚高中,在个京郊梅庄上,我的金钗被梅枝挂住,是驸马解的围,他后来说那会对我一见钟情。”
那时候的江繁昌,还是很好的人呐。
长公主感慨,一回头就见荼茶作呕吐状。
荼茶抹嘴:“姑母你记住了,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小幼崽捏紧拳头:“姑母,他好你颜色、馋你身子,他下贱下流!”
末了,她还呸了一口。
绯胭呆了呆,大气不敢喘。
长公主深呼吸,不予置评。
她继续说:“别人都敬我叫我殿下,只有他私下无人,会在耳边叫我乖乖。”
荼茶表情更怪了:“他喊你乖乖,我就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闹闹。”
那个啥初雪的不就是?
长公主继续深呼吸:“我当时很信他……”
荼茶一脸这题我会的表情:“渣男的话七分有诈,你如果全信会泪如雨下。”
长公主不说话了。
绯胭神奇的看着小幼崽。
荼茶等了会,没等到后续,又拽着袖子追问。
长公主眼神复杂:“那个初雪出现时,我察觉到不对,可他跟我说,初雪只是他幼年时的邻居,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他和她之间只有纯友谊,连青梅竹马都算不上。”
听到这里,荼茶气的小拳头都在抖。
她质问:“唇对唇的唇友谊吗?”
长公主:“他说,我来冷宫为修儿祈福,公主府需要女主人,他们关系才亲密起来的。”
荼茶冷笑:“什么亲密关系?亲过是秘密,但没确定关系的关系?”
长公主哑口无言。
小幼崽恨铁不成钢:“堂堂大晋长公主,赏他个眼神都是恩赐。”
绯胭在旁不断点头,茶小主说得对!
长公主垂眸,表情颓然:“我比他大三岁,他说过喜欢年轻的……”
哇靠!好不要脸的狗男人!
荼茶又气又心疼。
小幼崽爬上软榻,双手捧着长公主美艳的脸。
她奶音腻人:“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列仙班,美乖,你对自己的价值一无所知。”
长公主眸子眯了起来。
小幼崽毫无所觉:“美乖,即便你有点显老,但是你也老得很自然,像你这种美嘟嘟一身奶香味的公主乖乖不多了。”
长公主:“乖乖?本宫老?”
荼茶顺嘴:“美乖,老了也是老美人……”
下一刻,视野颠转。
荼茶被长公主按腿上,小屁股啪啪挨了几巴掌。
头一回被打屁股的小幼崽懵了:“??!!”
呵,这就是女人!
晚上。
绯胭伺候长公主梳洗,见她神色郁郁。
“殿下,”绯胭小声问,“您还放不下驸马吗?”
长公主掀了下嘴角,流露出三分嘲弄。
绯胭大着胆子说:“婢子觉得,茶小主今天说的话虽怪,但都很对。”
长公主垂着头,烛火光影落在她侧脸,映照出惊人的秾丽。
她没说话,脸上也无甚表情。
绯胭更大胆了:“婢子从前不敢说,但婢子一直觉得,当年您在梅庄遇见驸马就挺奇怪的。”
大晋尊贵的长公主出行,所到之处必定清场,闲杂人等根本不能靠近。
可江繁昌的出现,就像是话本里安排的那样。
长公主睫毛颤了颤。
绯胭:“后来婢子私下去查梅庄,没想到梅庄已转卖他人。”
空气,又不流通了。
荼茶眨巴眼睛:“所以,你缺小祖宗吗?”
皇帝双手背身后:“早死的艳尸,什么都不缺。”
荼茶一派天真:“好的叭,不缺就不缺。”
她噘着小嘴,这话说的嘀嘀咕咕,含着软糯的奶气,实在叫人心尖发软。
福安忍不住站出来道:“宫宴上陛下都没用什么东西,奴去准备点吃食过来。”
他还冲荼茶使眼色,全大晋最大、最粗的大腿就在眼前,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龙门池边,宫灯柔柔的光晕笼罩下来,在一大一小俩人周围形成圈领域。
皇帝问:“你想要什么?”
荼茶歪头:“我想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吗?”
天真的话语,黑亮的眼瞳,透着点莫名其妙的信赖。
然而皇帝却恶劣的道:“你要的不给。”
荼茶无语:“……”
有病吧!谁家好人这么骗小孩儿?
于是,她还敬回去:“听你一席话,如拉一泡屎。”
都是废料。
皇帝:“……粗俗。”
荼茶浮夸的小嘴张成o形:“哇,原来你不拉粑粑呀,你的屁股好酷。”
她的声音大,夜色又安静,这句话传出去很远。
皇帝:“……”
并不想讨论此种不雅之事。
至此,父女两人的初次交流,双方都不愉快。
@
荼茶想离开了。
渣爹没认领她的心思,估摸都没想过要接她出冷宫。
对这种不及格的父亲,荼茶理智知道,嘴巴甜点抱抱大腿,她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可她感情上接受不了,折不下腰。
她为原主不值,也十分心疼。
原主直到冻死的那刻,还对这个父皇有所期待,希望他能喜欢自己,为此她会努力做世上最乖的小孩儿。
荼茶垂眸,长卷的睫羽投落下细密暗影。
可惜,真失望呐。
皇帝敏锐,精准感知到荼茶的情绪变化。
漆黑凤眸深了深,他忽的看不出这只小幼崽的所思所想。
啪嗒,啪嗒。
平静的池面,一条黑金色的大胖鲤鱼冒头吐泡泡。
荼茶惊了下:“好肥一条鱼!”
该死的,它长了一副很适合红烧的肥美模样。
皇帝视线落到鱼上:“这条鱼是朕十岁的生辰礼,龙门池里只养了它一条鱼。”
荼茶看向皇帝,又是生辰礼,又是龙门的,他倒是对条鱼的期待都这么高。
她牵起嘴角:“真羡慕这条鱼呢,可以拥有你的期待,不像我爹娘早死,生下来就注定孤苦。”
系统在她脑海里搓胳膊:“宝宝,你别这样,我害怕。”
皇帝奇怪的看她一眼:“你认为朕喜欢这条鱼?”
荼茶没吭声。
皇帝轻嘲:“也许,曾经有过吧。”
至少,十岁那年从父皇母后手里,收到这份特殊的生辰礼时,那一刻应当是有过微末欢喜和小期待的。
“不过,”皇帝拿起一整盒鱼食倾倒,“朕早忘了。”
他把鱼食全部倒进池子,大片大片的鱼食漂浮在水面上,那条大胖鱼咚的跃出水面,欢快的大快朵颐。
荼茶皱眉:“你喂太多了,它要撑死的。”
皇帝纤长的手转着盒子,不在意的往边上一丢。
他冷漠无情的说:“无妨,生死在朕这里,毫无意义。”
荼茶怔然。
夜色下,她认真看皇帝。
俊美无俦的侧脸,在光晕里是冷白的肤色,眼窝轮廓偏深,长眉压眼,令那张伟大的脸多出几分凌厉的攻击欲。
他鼻梁高挺,是最完美的悬胆鼻,但唇是寡情的薄唇。
荼茶听谁说过,薄唇的人都天性凉薄,是一定辜负身边人。
她不知道准不准,但她确定,皇帝没有心。
许是她注视的久了,皇帝转头。
两人视线接触,强烈的压迫感从皇帝身上侵占过来。
荼茶小心脏颤了颤,她装若无其事的模样,率先移开目光,回避了皇帝。
皇帝凤眸微眯,转了转拇指玉扳指。
“呀,”荼茶惊呼,指着池水,“大胖鱼翻肚皮,它要死了。”
银白鱼肚皮在池水里静止不动,鼓胀的快要爆开一般。
荼茶吸溜了把口水,蹬蹬跑过去,捡了根干树枝往池水里划拉。
福安在边上凉亭摆好吃食,过来一看大惊失色。
“哎哟,我的小主嗳,”他匆匆跑过来,一把拽回荼茶,“小主使不得,龙门池深得很,黑灯瞎火的小心掉下去。”
荼茶指着鱼:“好公公,有网子捞鱼吗?”
福安探身看了眼,发现大胖鱼真的翻肚皮了。
他惊疑不定瞅了瞅皇帝,这条鱼的来历他比谁都清楚。
皇帝没表情,也没说任何话。
福安当即让人下去捞鱼,待鱼捞上来,荼茶惊叹的摸了摸。
她吸溜吸溜,眼睛亮晶晶的:“好公公,这一半剁鱼块红烧,这一半拿来清炖。”
“还有鱼头,一定要剁下来做剁椒鱼头。”
想着剁椒鱼头的麻辣鲜香,幼崽的口水都包不住了。
一条肥鱼,被荼茶安排的明明白白。
福安又看皇帝,皇帝只给众人一个孤高的背影。
他笑眯眯应下,让人把鱼送到膳房去处理。
今晚上不仅白|嫖了宫宴,还白|嫖到一条大肥鱼,荼茶的心情立刻就好了。
再看皇帝,此时也顺眼了几分。
小幼崽拍胸口:“放心,鱼是你的,分你一半,不用太感谢。”
皇帝:“……”
人小鬼大,还挺会反客为主。
不过他问:“你为什么想的是吃了它?”
难道不应该是,为生命的逝去难过,然后埋土里?
皇帝记得,八公主就干过这种事。
荼茶斜他一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吃它这天,正好是它的忌日。”
呵,都说生死没意义的人,还问七问八干什么?
皇帝冷笑:“听你一席话,如拉一泡屎。”
荼茶:“……”
她转头拉住福安,奶声奶气的说:“好公公你知道吗?陛下的屁股好酷,从来都不拉粑……”
皇帝条件反射,玄色宽袖一拂一带,眨眼就把人裹到凉亭里。
他冷着脸命令:“吃东西。”
荼茶哼唧,看在满桌子糕点的份上,她小人不计大人过。
她等着鱼做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品尝糕点。
这些糕点她见都没见过,只恨肚皮太小,不能全装下肚。
其中,有种荷花造型的酥饼,一碟子只有两块,既好看又好吃。
荼茶吃了其中一块,背过身去狗狗祟祟的藏起另一块。
福安看的好笑。
小肚皮实在吃不下了,荼茶遗憾叹气。
她看了看满是油渣的小手,又看了看皇帝。
皇帝就听她问:“生死没意义,那高兴或生气呢?”
皇帝眼眸一抬:“也无意义。”
荼茶就等这句话!
她张开一双小手,啪叽就拍到皇帝玄色鎏金的胸襟上。
末了,她还搓来搓去,反复擦干净。
散发木质沉香味的华服,好端端的竟被蹂|躏到皱巴巴、脏污污。
没眼看。
皇帝神色冰冷:“给朕一个理由。”
小幼崽对擦干净了的手十分满意,皇帝穿的布料就是好,擦手舒服得很。
她一派天真:“你说的哦,生气没意义。”
啧啧两声,她又说:“你看你还是生气了。”
小幼崽晃脑袋:“大人哎,就是爱说谎。”
皇帝眸色沉沉,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动扳指的动作越发快了。
不多时,大胖鱼做好了,全按荼茶吩咐做的。
福安让自己的小徒弟拎着,顺便送荼茶回冷宫。
夜色深了,小幼崽都打好几个呵欠了。
看着人走远,福安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是她吗?”
在宫宴上,陛下的伴生龙玉突然被引动。
皇帝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不清楚,朕暗中催动龙玉,没引出她的异常。”
荼茶无所觉的,就像是……没有龙玉。
福安皱起眉头:“那会是八公主吗?”
皇帝没有再说了,他垂眸看了扳指一会,倏地缓缓取下。
右手大拇指上,违和的多了一圈小牙印。
忽然,他拿起荼茶啃过的小糕点,将上面的豁口和拇指牙印一比照。
——牙印合上了!
当晚,荼茶应付完大傻爹,三两下把人哄走。
她蒙在被窝里,脑袋上顶着龙玉珠。
玉珠珠散发浅光,照亮幼崽手里的“梦境游乐场劵”。
荼茶跟系统确认:“没有花里胡哨的BGM?没有古里古怪的开场戏?”
“我只要把江修的名字写上去,就可以拉他进入游乐场?”
系统:“亲亲,是的嗫,祝亲亲玩的愉快。”
荼茶:“……”
总觉得被阴阳了,可是没证据。
荼茶在劵上写下“江修”的名字,卷住被子闭上眼睛。
意识沉入梦境前,她嘀咕说:“我还是喜欢你过去单蠢的样子。”
系统:“???”
统上早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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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铃儿响叮当,一路叮当响……”
熟悉的圣诞欢歌《铃儿响叮当》响起。
荼茶一睁眼,发现自己站在旋转木马前。
游乐场!
现代特色的游乐场!
一瞬间,荼茶以为自己穿回了现代。
但幼崽的体型,还有白天的衣裙,都提醒她这里是梦境游乐场。
江修呢?
她四下张望,在四五米远处,看到个穿竹青色长袍的小少年。
他约莫六七岁,长的偏瘦弱,脸色很苍白,是那种少见阳光的苍白。
此刻,他站在放音乐的扩音器前,仰头专注的听着。
荼茶走过去,围着江修走了几圈,他都没看荼茶一眼。
他就一直盯着扩音器,仿佛沉醉在歌声里。
荼茶:“江修?”
对方没应。
荼茶轻推他一下:“修表哥?。”
对方还是没应,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荼茶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江修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
荼茶:“统,把音乐关掉。”
咔。
歌声停了,偌大的游乐场一片安静。
江修终于有了反应。
他慢吞吞的转头,漆黑的视线落在荼茶脸上。
荼茶微笑:“江修表哥你好,我叫荼茶,是你的表妹,是真表妹哦。”
然而,江修还是没什么反应。
他收回视线,挪动脚步,找了个角落,把自己塞进去埋头蹲下了。
荼茶皱眉:“统子,江修是聋哑人吗?”
系统扫描:“宝宝,他在梦境里精神波动很正常,没有残疾印痕,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更奇怪了!
荼茶想了想:“把音乐换成《财神到》。”
系统不明所以:“这首歌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小幼崽嘎嘎怪笑:“有啊,我特别喜欢。”
系统吐槽:“你真俗。”
“财神到,财神到,好心得好报……”
更有节奏的粤语歌声响起来,让整个游乐场有种别样的欢快氛围。
江修猛地抬头,他从角落里走出来,再次站到扩音器下,直勾勾盯着听。
他这样的反应,证实了荼茶的一个猜测。
荼茶神色严肃:“统子,扫描一下他的大脑皮层。”
不一会,系统惊呼声传来。
荼茶叹气:“江修他……”
系统同时说出剩下的三个字。
——“自闭症。”
江修有自闭症!
自闭症,又称孤独症。
荼茶神色复杂:“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任何人进去,自己也不出来。”
下一句,她就咬牙切齿:“天杀的软饭男,敢骗我姑母。”
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憎恶生母,宁可认小妾当娘的话来?
还大张旗鼓搞生辰宴,江修根本就不需要!
荼茶再看江修,心就软了。
每个罹患自闭症的孩子,都被称为“星星的孩子”,他们像遥远的星辰,在夜空中独自闪耀。
他们离我们很近,有时候又很远。
他们远比正常人需要更多的爱去浇灌,要花一辈子的耐心去包容,唯有如此,才有可能让他给你打开一扇窗。
江修只对音乐有反应。
荼茶猜测,他可能在音律方面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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