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也古怪得很。
她准备再探探。
于是,这日课后休息时间。
荼茶坐小杌子上,双手托腮:“姑母,你以前是怎么和驸马认识的?”
长公主放下书卷,小幼崽满脸天真,似是对她的过去好奇。
她不自觉陷入回忆中,许是想到美好的事,脸上带出笑容。
长公主:“我二十一岁那年,驸马刚高中,在个京郊梅庄上,我的金钗被梅枝挂住,是驸马解的围,他后来说那会对我一见钟情。”
那时候的江繁昌,还是很好的人呐。
长公主感慨,一回头就见荼茶作呕吐状。
荼茶抹嘴:“姑母你记住了,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小幼崽捏紧拳头:“姑母,他好你颜色、馋你身子,他下贱下流!”
末了,她还呸了一口。
绯胭呆了呆,大气不敢喘。
长公主深呼吸,不予置评。
她继续说:“别人都敬我叫我殿下,只有他私下无人,会在耳边叫我乖乖。”
荼茶表情更怪了:“他喊你乖乖,我就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闹闹。”
那个啥初雪的不就是?
长公主继续深呼吸:“我当时很信他……”
荼茶一脸这题我会的表情:“渣男的话七分有诈,你如果全信会泪如雨下。”
长公主不说话了。
绯胭神奇的看着小幼崽。
荼茶等了会,没等到后续,又拽着袖子追问。
长公主眼神复杂:“那个初雪出现时,我察觉到不对,可他跟我说,初雪只是他幼年时的邻居,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他和她之间只有纯友谊,连青梅竹马都算不上。”
听到这里,荼茶气的小拳头都在抖。
她质问:“唇对唇的唇友谊吗?”
长公主:“他说,我来冷宫为修儿祈福,公主府需要女主人,他们关系才亲密起来的。”
荼茶冷笑:“什么亲密关系?亲过是秘密,但没确定关系的关系?”
长公主哑口无言。
小幼崽恨铁不成钢:“堂堂大晋长公主,赏他个眼神都是恩赐。”
绯胭在旁不断点头,茶小主说得对!
长公主垂眸,表情颓然:“我比他大三岁,他说过喜欢年轻的……”
哇靠!好不要脸的狗男人!
荼茶又气又心疼。
小幼崽爬上软榻,双手捧着长公主美艳的脸。
她奶音腻人:“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列仙班,美乖,你对自己的价值一无所知。”
长公主眸子眯了起来。
小幼崽毫无所觉:“美乖,即便你有点显老,但是你也老得很自然,像你这种美嘟嘟一身奶香味的公主乖乖不多了。”
长公主:“乖乖?本宫老?”
荼茶顺嘴:“美乖,老了也是老美人……”
下一刻,视野颠转。
荼茶被长公主按腿上,小屁股啪啪挨了几巴掌。
头一回被打屁股的小幼崽懵了:“??!!”
呵,这就是女人!
晚上。
绯胭伺候长公主梳洗,见她神色郁郁。
“殿下,”绯胭小声问,“您还放不下驸马吗?”
长公主掀了下嘴角,流露出三分嘲弄。
绯胭大着胆子说:“婢子觉得,茶小主今天说的话虽怪,但都很对。”
长公主垂着头,烛火光影落在她侧脸,映照出惊人的秾丽。
她没说话,脸上也无甚表情。
绯胭更大胆了:“婢子从前不敢说,但婢子一直觉得,当年您在梅庄遇见驸马就挺奇怪的。”
大晋尊贵的长公主出行,所到之处必定清场,闲杂人等根本不能靠近。
可江繁昌的出现,就像是话本里安排的那样。
长公主睫毛颤了颤。
绯胭:“后来婢子私下去查梅庄,没想到梅庄已转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