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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昨天她偷偷在便利贴上画小熊,想起今早她煎蛋时认真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被我们叫做“冰美人”的老板,心里藏着座温暖的火山,岩浆是对父亲的怀念,是对客户的责任,是不敢轻易示人的柔软。
“其实您撑伞的样子挺帅的,”我指了指她工位上的黑色雨伞,“上次暴雨天您送加班的同事回家,行政说您绕路二十公里,比滴滴司机还贴心。”
她耳尖发红:“别听行政瞎传,我就是顺路……”话没说完,客服系统弹出新消息,又是那位宝妈,说孩子拼完积木后画了幅画,要送给“会找零件的姐姐”。
视频里,五岁的小男孩举着歪歪扭扭的蜡笔画,上面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写着“谢谢姐姐”。
陈雪突然凑近屏幕,声音有点发颤:“你看,他把我画成了长头发,还戴着皇冠。”
我看着画里另一个戴眼镜的小人——分明是照着我画的,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原来所有的加班、所有的差评、所有的凌晨三点回复,最终都会变成这样的小温暖,像积木拼成的城堡,像蜡笔画里的皇冠,证明我们真的被客户记在心里。
深夜,陈雪翻出珍藏的红酒,说是父亲创业成功时买的,一直没舍得喝。
我们用马克杯碰杯,红酒在灯光里泛着琥珀色,她突然说:“张伟,你知道吗?
你让我想起我爸常说的‘客服三要素’——耐心、同理心、还有点小幽默。
以前我觉得幽默是花架子,现在才知道,那是把冰化成水的温度。”
我看着她卫衣上的卡通图案,突然发现领口处绣着小小的“雪源”二字,应该是她自己缝的。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爬上她的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红酒杯上,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这一晚,我们没聊工作目标,没聊KPI,只聊了那些藏在差评背后的故事。
她讲父亲如何帮盲人客户远程指导电脑操作,我讲自己如何用段子安抚等待退款的大爷。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窗台时,陈雪的头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用打印机那张打印出来画着皇冠的蜡笔画,嘴角微微上扬,像个终于收到礼物的孩子。
我突然明白,所谓同频,不是步调完全一致,而是你懂我的段子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