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第二天特意用塑料袋把饼包得严严实实,蹬车骑了五公里送到写字楼。
接待我的是个穿职业装的姑娘,她叫林悦。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手腕上的香水味混着沙拉酱的香气,让我突然有些局促。
“味道不错,以后每周订三次。”
她边说边扫码付款,我盯着手机到账的四百块,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后来才知道,是她在朋友圈推荐了我的鸡蛋灌饼,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然而,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
那个暴雨倾盆的傍晚,我刚把摊支好,乌云就压了下来。
豆大的雨点砸在铁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慌乱地收拾东西时,城管的喇叭声刺破雨幕。
三轮车陷进积水的井盖,我拼了命去拽,整个人却栽进泥水里。
等爬起来,发现保温箱漂在浑浊的积水中,二十多个没卖完的饼泡得发胀。
蹲在屋檐下啃着被泡软的饼,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陈叔发来的消息:“来我家躲躲,别硬抗。”
推开他家锈迹斑斑的铁门,昏黄的灯泡下,桌上摆着热乎的馄饨和两碟小菜。
“当年我被没收过三回推车。”
陈叔往我碗里夹了个卤蛋,“但只要人没倒下,生意就能重来。”
那段时间,我白天送外卖,晚上在家研究新口味。
把火腿肠换成培根,加了酥脆的薄荷叶,还开发出甜口的草莓酱灌饼。
林悦帮我联系了几家公司食堂,我开始带着自制的试吃品一家一家跑。
有次在电梯里遇到个凶巴巴的采购经理,他瞥了眼我递过去的餐盒:“就这玩意儿也想进我们公司?”
我没说话,第二天又带着改进后的餐品去了,第三次去的时候,他终于尝了一口:“明天来签合同吧。”
那一刻,我差点在他办公室里哭出来。
在公司食堂的第一个月,我瘦了十斤。
凌晨三点起床备菜,晚上九点收工,每天要做五百多份餐食。
有次切菜时不小心划到手指,鲜血滴在青椒上,怕耽误出餐,随便缠了块布条继续干活。
但当看见同事们举着空餐盘说 “老板再来一份” 时,所有疲惫都化作了满足。
然而,新的挑战又接踵而至。
隔壁窗口的老板老周见我生意好,开始恶意竞争,故意把价格压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