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根细针扎进鼻腔,我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天花板上的LED灯正发出电流声。
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里,我看见林砚的背影立在落地窗前,白大褂下摆被夜风掀起,露出那串我亲手编的红绳脚链——他曾说这是驱邪的,却在新婚夜醉倒在苏晴公寓楼下时被我亲眼看见。
第一章 血色婚书“林医生,病人醒了。”
护士的声音像浸了冰,他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比手术台的无影灯更刺眼。
“疼吗?”
他的手指悬在我输液管上方,带着手术室惯有的凉意。
我想笑,却发现喉咙像塞着纱布,三个月前他在书房签离婚协议时,也是这样的语气——仿佛我只是他众多病人里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记忆倒带回暴雨倾盆的傍晚。
我攥着胃癌确诊单站在住院部走廊,透过玻璃看见他正替苏晴擦去眼角的泪。
“阿砚,他不要我了……”苏晴的声音像浸了蜜,十七岁那年她也是这样,在篮球场边哭着说膝盖疼,让刚打完比赛的林砚背着去校医室,而我攥着准备了三个月的情书,在雨里站成了落汤鸡。
“念念?”
林砚突然凑近,指尖掠过我手背时,我闻到他白大褂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和我中学时放在他抽屉里的香水瓶一模一样。
那年校庆,我看见苏晴把同一款香水喷在手腕上,他却在放学后拦住我:“沈念,你书包里是不是有东西给我?”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护士冲进来时,我才发现自己把被角攥出了血。
林砚的手按在我肩上,带着不属于他的颤抖:“别怕,我在。”
可我记得三天前,他也是这样按住准备签移植同意书的我,说“苏晴需要你的肾”,而我的胃癌报告单就躺在他办公桌上,被他的钢笔压出深深的折痕。
第二章 错位的婚礼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进血管,像极了婚礼那天的雨滴。
我穿着婚纱站在教堂门口,听着宾客们的窃语:“听说新郎昨晚在苏小姐楼下待到天亮。”
婚纱紧身胸衣勒得我喘不过气,直到林砚浑身酒气地出现,西装上沾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对不起。”
他在誓词环节突然开口,我望着他眼底的红,以为那是为我流的泪。
直到晚上闹洞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