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思念,反复提醒自己要遵守对她的承诺,来和抑郁症做斗争。
所以我为她装修了一间儿童房,假装她和我同在。
所以我为她画了那么多肖像画,画得几乎疯魔。
所以我到处旅行,替她欣赏这个世界。
我努力假装一切都已经改变,一切都在变好。
我努力假装自己已经在摆脱负面情绪。
可我还是控制不住一次次试探死亡。
每一次玩那些高风险项目的时候,我都骗自己说,这是薇薇期待的。
但其实这是我期待的。
现在,我期待已久的死亡终于来临。
我在白茫茫的风雪中感受到平静。
我缓缓闭上眼睛。
21“嘟——“嘟嘟——“嘟——嘟嘟——嘟——”视野能见度为 0 的暴风雪里突然响起持续不断的汽车喇叭声。
那刺耳的声音,穿透风雪,直入我耳中,不肯罢休,吵得我都烦躁起来。
我在不断鸣响的汽车鸣笛声中,同内心那个灰暗消极的自己斗争了很久。
我真的想放弃。
我真的真的很想放弃。
可是我想到了薇薇。
最终,我睁开眼睛,从雪地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摸到了先前被我扔掉的三脚架,发现原来我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用三脚架当拐杖,用已被冻得快没知觉的四肢,拼命全力向着汽车鸣笛声的方向爬。
一步,两步,三步……在我终于找到车子的时候,才发现车子离我其实并不远,最多 100 米的距离。
在我哆嗦着打开车门时,该怎么形容我看到的神奇场景呢?
后来无论回想多少次,我都觉得是薇薇的灵魂在致命的暴风雪里拯救了我,指引着我找到了生路。
因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我放在副驾驶的重型三脚架不知是不是因为暴风雪摇晃车身的缘故,歪倒向了驾驶座,那条被我挂在后视镜的项链不知怎的掉了下来将三脚架缠在了方向盘上,刚好压住了喇叭。
吊坠上的薇薇在不断鸣响的喇叭声中,对着我微笑。
那一瞬间,我泪流满面。
尾声那天回到车上后,手机恢复了信号,我打了救援电话,半个小时后冰岛救援人员赶到,将我送进当地医院检查。
还好我的冻伤不算严重,住了几天院就回国了。
经历了那场暴风雪,我的抑郁症似乎突然自愈了。
我一直都知道这座海滨小城很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