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稳稳地将枯叶嵌入相框。
玻璃反光中,林小羽瞧见自己鬓角的白发,恍惚间与窗外纷飞的银杏叶融成一片霜雪。
他们的故事成了公园里老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年轻情侣总爱凑过来,听林小羽讲那枚带着血珠的书签,看周言比划着当年摔在银杏叶堆里的狼狈模样。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些被岁月揉碎的裂痕,是如何在时光里慢慢结痂。
某个梅雨季,林小羽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个铁盒。
十二片干枯的银杏叶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背面的字迹早已晕染成模糊的色块。
“2004.3.152010.11.7”…… 日期像串断了线的念珠,散落在记忆深处。
周言看见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在铁盒边缘凝成小小的水洼。
“那时候总觉得,” 他摩挲着叶面上的裂痕,“爱情像银杏树,砍掉枝桠还能重生。
后来才明白,有些伤口永远带着疤痕,倒比完好无损更真实。”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与铁盒里的枯叶重叠成一片斑驳。
孙辈们总爱缠着他们讲故事。
林小羽便指着墙上的银杏叶标本,讲那个 “愿与你共赏每一季银杏” 的誓言;周言则掏出褪色的建筑图纸,说当年如何把银杏叶的纹路画进大厦的窗框。
孩子们咯咯笑着,用稚嫩的蜡笔在纸上涂鸦,歪歪扭扭的线条里,藏着新一代对爱情的憧憬。
深秋的某个清晨,林小羽发现周言在书房对着电脑发呆。
屏幕上是他们年轻时的照片 —— 银杏树下,他的白衬衫沾着颜料,她的发间别着银杏叶。
“我们年轻时,” 他头也不回地说,“总把爱情想得太完美,像你画里没有瑕疵的银杏叶。”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现在才懂,那些争吵、离别,都是岁月给爱情上的釉彩。”
冬至那日,周言发着高烧,却固执地要去看银杏树。
林小羽推着轮椅,在结冰的路面上小心翼翼地前行。
寒风卷起他单薄的围巾,露出后颈那道淡褐色的疤痕 —— 是当年挂许愿牌时被树枝划伤的印记,如今却像条褪色的缎带,系着他们半生的情缘。
“还记得书签上那处刻坏的笔画吗?”
周言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