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谓的‘顾全大局’和‘对女同志负责’。
厂领导找我谈话,父母捶胸顿足,最终,我被迫嫁给了张建刚。
那个我根本不了解,也从未喜欢过我的男人。
那个心里只有回城知青孙雅雯,本就盘算着怎么跟我退婚的男人。
他大概觉得,娶了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和牺牲。
而我,就活该用一辈子来偿还他这份‘委屈’。
婚后二十年,油烟、争吵、冷暴力,日复一日。
我伺候他挑剔的父母,拉扯大和他一样自私冷漠的儿子,操持着永远做不完的家务。
从一个爱说爱笑、手脚麻利的姑娘,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沉默寡言的中年妇人。
他对我,从未有过半分温情,只有嫌弃和指责。
“要不是你当初死皮赖脸,我能娶你?”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带出去都丢人!”
“连个儿子都教不好,跟你一样没出息!”
他所有的好脾气和耐心,都留给了那个隔三岔五就来找他倾诉烦恼的孙雅雯。
那个早就嫁作他人妇,却依然把他当备胎和情绪垃圾桶的白月光。
最后,我累垮了身子,得了重病,躺在医院里,急需他签字做手术。
他在陪刚离婚、回小镇散心的孙雅雯,去看一场难得的演唱会。
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
我就那么睁着眼睛,在无尽的疼痛和绝望中,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我不甘心啊!
死前的强烈意念,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混沌!
我竟然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
回到了这个决定我一生走向的岔路口!
老天奶,你终究是给了我一次机会!
腿脚像是被惯性驱使,不自觉地就要往左边那条漆黑的小路迈去。
那是通往地狱的路!
“不!”
我在心底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猛地收回脚,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
重活一世,我绝不再踏错一步!
我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右边那条虽然绕远、但灯光明亮的大路,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身后,小路的方向,隐约传来了男人的惊呼、玻璃破碎的脆响,还有女人变了调的尖叫……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刺痛。
但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很快,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在那边晃动起来。
伴随着严厉的呵斥:“干什么的!
站住!”
“保卫科!
快!
这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