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断齿。
徐曼贞扶着腰站起身,林夏这才惊觉她小腹微隆。
镜中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袖口露出徐家祖传的青铜扳指,扳指纹路与镜中藤蔓如出一辙——那根本不是藤蔓,是寄生在镜灵身上的“锁魂根”,靠吸食祭品精气生长。
“明日吉时,你便与镜同寿。”
男人的声音从镜中渗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我们徐家的血脉,会借你的肚子重生。”
林夏猛地起身,却踩到枯枝发出脆响。
陈默祖母抬头望来,眼中闪过惊诧与狠厉——那眼神与今早递档案袋时的温和判若两人。
她转身想逃,却见街角的寻人启事突然渗出鲜血,“徐曼贞”三字被涂改成“陈月桂”——正是陈默祖母的名字。
“原来她早就想取代小姐。”
徐曼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转身看见真正的徐曼贞扶着树干咳嗽,手帕上沾着黑血,“三个月前,她在我补药里掺了镜粉,现在我的魂魄已经半入镜中……”旗袍下摆的“徐”字暗纹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的藤蔓纹路。
林夏这才明白,所谓“阴年阴月阴日”的祭品,不过是徐家为锁魂根挑选的“沃土”,而怀孕的女人精气最盛,能让镜灵更快成型。
“跟我走!”
她拽住徐曼贞的手,却触到一片冰凉,“你的孩子能救你!
镜灵怕怨气,只要你在祭镜前自尽,胎儿的怨气就能撑开裂痕——来不及了。”
徐曼贞望向徐园正门,八抬喜轿正从雾中浮现,轿帘上绣着的锁魂咒正在蠕动,“他们用我的血养了十年镜,现在我的每口呼吸都连着镜面……你看。”
她抬起手腕,青色血管里竟流动着水银般的液体,所过之处皮肤生出青铜纹路。
林夏突然想起阁楼那十二件婚服——每个祭品在死前都会被“镜化”,成为锁魂根的活容器。
“拿着这个。”
徐曼贞扯下簪子,簪头竟是半枚铜镜碎片,“1935年那个姐姐临死前咬碎了镜子,碎片里藏着她的怨气……”话音未落,陈默祖母已带着家丁冲出院门。
林夏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徐曼贞被拖进喜轿,她袖口掉下的日记本翻开到最新一页,字迹是用鲜血写的:“他们说孩子会被炼成新镜灵,可我看见镜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