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死三年了,拆掉给你弟弟打一件新毛衣,怎么了。”
“这件毛衣是你省吃俭用,晚上熬夜给哥哥打的。
怎么可以轻易拆掉?”
我真的无法理解,当时看哥哥穿着毛衣,我好羡慕好羡慕,觉得母亲只喜欢哥哥。
但原来,母爱也这么容易变吗?
“人都死了,东西留着有啥用。
现在有了你弟弟,钱一点都不够用,你也不知道寄点钱回来,你哥都被你害死了,真是个讨命鬼。”
他们用哥哥的保险金修了新房子,有了新的儿子,哥哥的痕迹便被一一扫除。
哥哥的死,只有我一人记住。
晚饭桌上,他们以为我在县城里打工,一直问我收入,话里话外都是说家里情况困难,让我拿出钱来。
我扒着碗里的稀粥,没吭声。
第二天,天还没亮,去给哥哥和望楠姐姐清除完坟上的杂草,没再回头,我就离开了。
录取通知书原样躺在书包里。
下次回来,我以为会是带他们离开,没想到却是带哥哥真正的骨灰回来。
九到达时,天已经黑了。
红砖房经过五年的风吹雨打,变得陈旧。
他们见我回来,很吃惊。
也许他们以为,我早就死在外面了。
“哎,你咋回来呢?
还活着,这些年不回来。
我真是生了个没良心的讨命鬼。”
母亲叫嚷着,手里的锅铲洒下几滴滚烫的热油。
我抱紧骨灰盒,下意识跳开,“我送哥哥回来。”
她僵住,不自然地说:“说啥呢?
你哥还在地里埋着嘞。”
笑声传来,父亲进屋,脖子上骑着一个背书包的小男孩,见到我,明显愣了愣,“回来了。”
记忆中不管是在哥哥还是在我面前,他总是不苟言笑,只会皱着眉头瞪着我们,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开怀大笑。
小男孩对我很提防,像是怕我抢走他的父母,强硬地赶我出去,母亲附和着把我往外推,“你先去看看你哥。”
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没有哥哥的地方,才不是家。
十哥哥先天右手残疾,只有三根手指,所以父母想再要一个男孩。
哥哥十岁那年,母亲终于怀孕了,结果怀上的是我。
原本的期望有多大,生下我后就有多失望。
更何况,母亲生我吃尽苦头,熬了半天才急急地被送到县里的医院,动手术才把我生下来,花了一大笔钱。
父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