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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爱情就像酒店花瓶里的玫瑰,用营养液养着,开得绚烂却没有根,一旦离开精心营造的环境,就会迅速凋零,连花瓣都带着香水的假香,徒留满手的刺,提醒着曾经的疼痛。
第二章:边境线上的候鸟第一次跨过满洲里边境时,西伯利亚的风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得脸颊生疼。
我裹紧驼色风衣,望着界碑上的红色油漆,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没有归巢的候鸟,在中俄边境之间来回迁徙,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家。
俄语翻译的工作让我每个月都要背着双肩包,在海关排长长的队。
蓝眼睛的大叔看见我,会冲我笑,用生硬的中文说 “你好”,卖面包的老奶奶会往我手里塞一块刚出炉的列巴,麦香混着奶香,在寒冷的空气里格外温暖,比家乡相亲时那些男人递来的名片温暖得多。
母亲总在电话里叹气:“一个女孩子家,别总在外面漂,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安稳过日子不好吗?”
可当她把表哥的同事、二姨的邻居的照片发给我时,那些男人不是问 “你在国外一个月挣多少”,就是说 “女孩子还是得稳定,整天在外面跑像什么样子”,让我窒息得想逃。
遇见陈野是在一个深秋的傍晚。
我抱着一摞文件从海关出来,风很大,吹得头发乱蓬蓬的。
远远地,看见一个男人举着一束矢车菊站在风里,花瓣被吹得七零八落,像一片蓝色的云。
“苏挽?”
他开口,俄语里带着浓浓的东北口音,“我是陈野,陈姐说你需要翻译。”
后来他告诉我,那天他在海关等了三个小时,生怕错过我。
从那以后,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拎着保温桶来公司,里面是刚煮好的罗宋汤,牛肉块炖得软烂,胡萝卜和土豆吸满了汤汁,他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俄语较劲。”
冬天的夜晚,他会骑着摩托车送我回租住的小屋,让我坐在前面,用他的身体替我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雪。
“留下来吧。”
那年冬天,他在我租住的小屋煮奶茶,蒸汽把玻璃窗糊得白茫茫的。
他指着墙上的地图,用红笔圈出一个小房子:“首付我攒够了,虽然在郊区,但有你喜欢的飘窗,冬天可以坐在上面晒太阳,旁边就是公园,夏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