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别人慢半拍,在精致的餐具和奢华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你眼睛里有星光。”
他忽然放下刀叉,目光落在我脸上,声音轻得像图书馆里飘落的书页。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大二那年,在顶楼的小阁楼读聂鲁达的诗,阳光穿过百叶窗,在诗集上投下斑驳的光,那时的我,也曾以为自己的眼睛里住着整个宇宙。
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赞美不过是他社交场上的惯用台词,就像他每次都会提前让侍应生记住我不爱吃芦笋,却从未问过我加班到深夜时,是否会在便利店买一碗关东煮暖身子;他会在深夜十一点准时发来 “好梦”,却不知道我每次踩进酒店柔软的地毯,都会想起出租屋里硬邦邦的木床—— 那才是让我感到安心的地方,有阳光晒过的被子味,有窗外自行车经过的叮铃声。
分手那天,是个飘着细雨的周末。
我看着他依旧穿着笔挺的深灰西装,坐在丽晶酒店的靠窗位,红酒杯相碰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小羽,我们都太理智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一份可以随时终止的合作协议。
刀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望着他西装上细密的暗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暴雨夜。
我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发烧 39 度,浑身滚烫,打电话给他时声音都是颤抖的:“能不能陪我去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他略带歉意的声音:“明天吧,今天实在走不开,公司有个重要的客户。”
那一刻,我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光,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玩偶。
原来成年人的爱情,不过是精心包装的礼盒,连分手都要选在初次相遇的地方,像给一段关系盖上烫金的邮戳,显得体面而优雅,却独独少了真心。
多年后,在考研报名处,我又一次遇见了周明叙。
他的银表换成了更昂贵的款式,西装依旧笔挺,只是眼角多了些细纹。
看见我时,他镜片后的瞳孔猛地缩了缩,脚步顿了顿,才开口唤道:“小羽……”他伸手想碰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阳光正好穿过玻璃窗,照见他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