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起来!”
顾念忆推搡着我,嘴巴嘟的可以挂菜篮。
顾时声拿着扫把进来,“念忆,你去督促妈妈买菜。”
“是!”
她偏头看我时,脸上瞬间落了笑,眼里尽是鄙夷与不屑,“江姨姨和爸爸都是喝过墨水的人,你别敷衍了事,买菜的时候别再为了那一两分钱讨价还价,丢脸死了。”
我苦笑一声,涩意充斥着眼眶,“没有我这讨价还价,哪来你和你爸吃的用的。”
顾念忆扬起脖子,“爸爸说了,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你别强词夺理!”
看着她和顾时声如出一辙的五官,我心痛难当。
如果能再重生早个十年就好了,至少没有塞不回去的孩子。
顾时声总是负责唱红脸,打圆场道:“好了,别和妈妈赌气,她也不容易。”
又对我不停交代,“今晚再添两条鱼,江忆喜欢吃鱼,一条炖汤一条红烧……”这个年代糖油珍贵,重生回来的他显然是忘了,一心只想给白月光最好的。
我没忍住问,“顾时声,那我呢?”
我算什么,我喜欢吃什么,你又把我当什么!
他愣住,没反应过来,“你……一起喝点汤不就行了。”
这里的空气让我窒息。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我大步往外走去。
我和顾时声是娃娃亲,是顾念忆嘴里的“封建糟粕”。
而他和江忆,是当年知青下乡认识的。
顾时声祖上出过举人,但时过境迁,早就拿不出几份像样的彩礼,只有他亲手攥写的“墨宝”几样。
这段缘分最后无疾而终,成了顾时声永远求而不得的梦。
他回乡后和我结婚,我的制衣厂也从小作坊到后来的初具规模。
上辈子将这读书人养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知诗词歌赋不知柴米油盐。
乍然重生,他仍以为这辈子过得还是这般富足安康。
可情谊早在上辈子耗尽,这辈子,他和顾念忆,我一个也不养。
3回来时院门有行李几件,主角已经来了。
听到我的动静,顾时声嘴角还漾着笑意,“怎么回来这么晚,江忆都等饿了。”
他伸手来接我的篮子,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竹篮时脸色一黑。
“你没买?
你这样让江忆吃什么?
陆荀,你是不是故意的?”
篮子被掷到菜地里,我用尽毕生力气压下内心的苦楚与怨意,“顾时声,我没那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