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杜鹃又一次抚摸那支钢笔,思念着远方的穆雷。
无论沈坤和陈梦瑶在谋划什么,五天后穆雷就来了,这个念头让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娇小姐了。
周三清晨,杜鹃一睁眼就听见雨点敲打窗棂的声音。
她掀开窗帘,外面灰蒙蒙一片,雨丝密密麻麻地从天空垂落,在水泥地上溅起无数小水花。
穆雷今天要来,杜鹃摸了摸枕头下的钢笔,心里充满了期待。
信上说不用接他,但这么大的雨,不知道他带伞没有。
穿好衣服,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省吃俭用买的一把黑色折叠伞——比公用的大黄布伞小巧精致许多,她一直舍不得用。
宿舍里的其他人还在睡觉,杜鹃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拿起伞和书包出了门。
雨比想象中还大,宿舍到食堂短短一段路就把她的布鞋打湿了。
她匆匆喝了一碗稀粥,啃了半个馒头,就朝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空荡荡的,只有看门的老张头躲在传达室里听收音机。
杜鹃站在屋檐下,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她面前形成一道水帘。
她看了看腕表——才七点二十,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
穆雷的信没说具体时间,只说“直接去学校找你”。
“姑娘,等人啊?”
老张头从窗口探出头来。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进屋里等吧。”
杜鹃摇摇头:“谢谢张叔,我就在这儿站会儿。”
又过了十几分钟,雨势稍缓,但校门口依然没有穆雷的身影。
杜鹃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雨耽搁在路上,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冒雨去车站看看时,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外的马路上。
那是个穿着破旧蓑衣的老农,没戴帽子,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一绺绺贴在额头上。
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咳嗽几声,蓑衣下露出沾满泥水的裤腿和一双磨破了的解放鞋。
杜鹃的心揪了一下。
这老人让她想起刚去大青山村时自己的经历。
没多想,她撑开伞冲进雨里。
“大爷!”
她跑到老人身边,把伞举过他头顶,“您怎么不带把伞啊?”
老人抬起头,杜鹃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和一双意外的清亮的眼睛。
他摆摆手:“不用不用,姑娘,我这一身都湿透了,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