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在湿滑路面上漂移,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叫。
陈默的车在后面疯狂鸣笛,车灯在雨幕中划出惨白的弧线。
林夏摸到藏在高跟鞋里的刀片,金属的凉意顺着大腿内侧蔓延。
车身突然剧烈颠簸,后备箱传来重物滚动的声音——沈薇滚了出来,喉咙上有道狰狞的刀伤,鲜血浸透了晚礼服,在地面汇成暗红的溪流。
“明川...救我...”沈薇抓住陆明川的腿,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他的皮肤碎屑。
陆明川一脚将她踹出车外,高跟鞋的鞋跟在沈薇脸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林夏在混乱中割开车门,抱着沈薇滚下山坡。
泥土混着雨水灌进鼻腔,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八年前跳窗时的心跳声重叠。
火光冲天的爆炸声响彻夜空,陈默的车停在悬崖边,男人踉跄着冲下来,西装下摆沾满泥浆。
“没事了。”
陈默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林夏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与记忆中陆明川施暴时砸碎的玻璃声交织成诡异的交响乐。
监狱探视室的铁窗透进晨光,生锈的铁栏在水泥地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林夏摸着小腹的妊娠纹,那里曾孕育过她和陆明川的孩子,如今像条褪色的蜈蚣趴在皮肤上。
门开了,穿风衣的男人摘下墨镜,竟是本该死去的陈默。
“你自由了。”
他将判决书放在桌上,纸张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林夏盯着“死刑”二字,突然狂笑不止,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为什么笑?”
陈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夏止住笑声,指尖抚过判决书上的油墨:“因为我终于赢了,却输掉了整个人生。”
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囚服袖口,与八年前流产时的场景重叠。
陈默递给她张照片,相框边缘还带着体温:“这是你女儿,现在在国外读书。”
照片里的女孩抱着吉他,眉眼像极了林夏,只是嘴角多了道浅淡的疤痕。
林夏颤抖着抚摸照片,玻璃映出她苍老的面容。
女儿的名字是她在监狱里反复默念的,每个字母都带着血的味道。
出狱那天,陈默开车带她来到海边。
咸腥的海风灌进车窗,林夏摇下车窗,任乱发拍打脸颊。
夕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