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却是冷清如冰窖。
都是因为我啊。
眼前这个努力延长我寿命的男人,我又如何舍得去恨他啊。
再次见到林致远,是那天我上完夜自修走出校门,看到他正站在门口朝我招手。
我乖顺地走过去,他照例为我披上准备好的外套,抖开时飘出栀子花的味道。
我也水到渠成地挽住他的胳膊,像普通的小女生一样,沉浸在恋爱的氛围中。
如果,我身体健康就好了啊。
没关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魄……我这么安慰自己。
“去走走还是送你回家?”
林致远问我。
我突然停下脚步,扑到他的身上,说:“我还不想回家呢。”
林致远一定没有看到我的莞尔。
“好。”
林致远说着便拉起了我的手,我和他便走在人行道上。
夜里灯火璀璨,而我们心静如水。
林致远给了我我最怕失去的安全感。
那种安全感就是即使我失去眼睛,全身瘫痪,我也不怕林致远将我丢下。
他是不必给我承诺,却仍旧兢兢业业的人。
全世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店。
我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陶艺馆。
我提议进去坐坐,林致远应允着打开了门。
我们走进教室,桌子上还摆放着福利院小朋友前几天上课时的半成品。
泥塑的玩偶各有神通,很是可爱。
我跃跃欲试,林致远拿我没办法,便陪着我一起做起来。
我自小美工差劲,别说天马行空自行想象,就连依样画葫芦,也一画一个不像。
但是在林致远面前我似乎就不怕丢脸,抱着子不嫌母丑的心态优哉游哉地做了人生第一件陶艺品。
“你做的是?
……”林致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只杯子啊!”
我兴奋地捧着它,让它也享受了一回掌上明珠的待遇。
林致远只笑,也不说话。
我捏着他的胳膊问,难道不像吗?
“像像像。”
败下阵来的林致远只得举手投降,又讨好我道:“能送给我吗?”
”当然了!
“我大方地递给他。
林致远如获珍宝般地接过,喃喃道:“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这有什么!
丢了我再给你做呗!”
我俨然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陶艺艺术家了,可林致远忽然拉住我的手,说:“雨泠,你要一直都这么快乐。
哪怕……哪怕什么?”
“没什么。
只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