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牙齿,笑着说道。
他布满硝烟的手指突然捏住新兵的护目镜带子,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豪迈:“瞅啥?
老子这是给潘兴坦克装个苏格兰长颈鹿——”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履带碾压碎石的沉闷轰鸣,十七道刻在弹壳上的凹痕随着这声音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激烈战斗的即将来临。
当美军装甲集群的探照灯如同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撕开夜幕时,强烈的光线让整个战场瞬间暴露在惨白的光芒之下。
李大成紧紧握着波波沙冲锋枪,枪身因为他的用力而微微颤抖,掌心早已被烫出青烟。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五岁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劳工的冬夜,饥寒交迫的他,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老娘藏在灶台下的半碗高粱面,那带着温度与关爱的食物,成了他记忆中最香的“年夜饭”,也是支撑他熬过无数艰难岁月的力量源泉。
此刻,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咬破手指,在弹壳上刻下“145”,殷红的鲜血顺着刻痕缓缓流下,滴进装着女儿照片的铁盒。
这铁盒是三天前小山子用刺刀从敌尸身上撬下来的唯一遗物,里面女儿那稚嫩可爱的笑脸,成了他在战场上最珍贵的牵挂。
小山子举着望远镜,镜片上流动着诡异奇幻的虹彩,那是燃烧弹在夜空中炸开后,各种化学物质混合产生的奇异色彩。
他的目光突然一滞,发现班长藏在工事夹层的怀表停在三十七分,表面布满了裂纹,里面嵌着半粒纽扣。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这纽扣是去年冬雪马里战役,班长替他挡下狙击枪时留下的纪念品。
那一刻,班长倒下时那温暖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当第一辆潘兴坦克的履带碾过雷区时,小山子仿佛听见怀表齿轮发出濒死的叹息,那细微的声音,在激烈的枪炮声中,却格外清晰地刺痛着他的心。
张小虎的止血钳悬停在M83蝴蝶雷弹簧上方0.3毫米处,月光将他佝偻的背影投射在地上,宛如一个扭曲的十字架。
腐烂的弹片混着脑浆的腥臭喷在他后颈,让他忍不住一阵作呕。
新兵颤抖的呼吸在夜色中凝成白雾,萦绕在他身边。
“当年淮海战役,咱连卫生员用缝衣针取出团长眼球时,老团长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