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
下台后,张然递给我一瓶水,说:“你今天真棒。”
我接过水,低声说:“谢谢你,拉我一把。”
他笑:“是你自己爬起来的,我只是递了根绳子。”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把弟弟的骨灰盒拿出来,用手指轻轻擦干净上面的灰。
我低声说:“小宝,姐没让你失望吧?”
窗外月光洒进来,照在盒子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
我靠着床头,闭上眼,梦里不再是黑暗,而是弟弟冲我笑,河水在远处静静流淌。
演唱会之后,我的名字开始在网上传开。
有人叫我“骨灰盒女孩”,有人说我是个励志主播,还有人翻出我以前的直播视频,评论里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嘲讽。
我没心思去看那些,跟着张然忙着录新歌,跑商演,日子过得像陀螺,转得我喘不过气。
可我喜欢这种忙碌,至少不用整天盯着弟弟的骨灰盒发呆。
工作室的收入多了起来,张然给我分了股份,说:“你是台柱子,得有你一份。”
我看着合同上那串数字,手抖得签不下去,最后还是咬牙写下名字。
钱越来越多,债早就还清了,我甚至给弟弟买了块墓地,把骨灰盒安葬进去。
那天我站在墓碑前,风吹得我头发乱飞,我低声说:“小宝,你好好休息,姐以后会常来看你。”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眼睛弯成月牙,像天上的星星。
可人红了,麻烦也来了。
有次商演后台,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找上门,说是某平台的大V,想跟我合作直播。
我礼貌地拒绝,他却笑得一脸油腻:“林晓晴,别装清高,当初你不也靠卖惨上位?”
我攥紧拳头,没吭声,张然走过来挡在我前面,冷冷地说:“她现在不播了,有事找我。”
那人撇撇嘴,走之前扔下一句:“等着瞧吧,红不了多久。”
我站在原地,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全是当初直播间那些骂我的弹幕。
晚上回家,我翻出手机,果然看到网上有人带节奏,说我“装可怜炒作忘本傍上张然才翻身”。
还有人扒出我跟豪哥的旧事,说我靠陪睡上位,证据是几张模糊的照片——我跟豪哥从小区出来的背影。
我看着那些帖子,手脚冰凉,脑子乱成一团。
张然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