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运病人，而幽冥视角里，无数半透明的亡魂正顺着雨棚爬向太平间。
护士站传来凄厉尖叫。
我赶到时，值夜班的护士小林正对着电脑发抖，所有病人的电子病历都变成了朱砂撰写的生死簿格式。
我的指尖刚触到屏幕，那些字迹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手腕，将我的意识拽入数据洪流。
我在由病历组成的迷宫中坠落，四周漂浮着萤火虫般的死亡代码。
某个闪着金光的“心”字撞入眉心，三千年前的记忆再次涌现：忘川河底，我与孟章共铸混沌钟。
他将判官笔熔进钟杵，我拆下阎王印镶入钟身。
每当人间有人违逆生死簿，钟声便会震碎其三世因果。
此刻这口钟正悬挂在数据迷宫的穹顶，钟摆是那枚融合的青铜骰子。
“你篡改系统的代价。”
孟章的虚影从钟面浮现，他脚下的业火红莲正在吞噬代码，“混沌钟每响一次，就会有十个无辜者命数错乱。”
我抓住垂落的锁链攀上钟楼，青铜钟身映出千万张扭曲面孔。
当指尖触到骰子钟摆时，整口钟突然透明化，显露出核心部位纠缠的两道元神，那是我与孟章被系统剥离的情感数据。
楼下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穿过重重数据屏障，我看见产科病房里，新生儿脚环上的电子芯片正在渗出黑血。
这些诞生于系统混乱期的生命，命格都缠绕着血色乱码。
“格式化不是删除，而是重组。”
我将阎王印按在混沌钟的裂缝处，那些被吞噬的死亡代码突然倒流。
孟章的脸在钟面剧烈扭曲：“住手！
你会把我们也...”八月暴雨冲刷着医院玻璃幕墙，我在院长室敲下最后一行代码。
电脑主机箱里插着那盏青铜油灯，灯焰里浮沉着重组后的生死簿系统。
窗外夜空中的河图纹样逐渐淡去，变成寻常的霓虹灯光。
护士小林送来病理报告时，特意指了指泛黄的纸页边缘。
那里有枚朱砂印章的淡淡痕迹。
CT影像显示，我的癌细胞正在转化成青铜色结晶，这些物质在X光下呈现出微小的饕餮纹路。
深夜，我躺在病床上把玩老周的义眼齿轮。
当月光照到内侧编码时，齿轮突然投影出孟章最后的身影：他站在忘川河畔的往生桥上，正将半枚玉簪交给戴斗笠的神秘人。
那人转身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