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和不解。
“家里的门，白天黑夜都紧紧闭着，人也跟消失了似的，见不着影儿。”
“村里那些长舌妇，背地里嚼舌根，说他魔怔了，想钱想疯了。呸！她们懂个屁！”
老奶奶狠狠地啐了一口，像是要把积压在心头的怨气全都吐出来，
“谁又知道大勇心里头，那份说不出的苦啊！”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愤懑。
“他一心想搞养殖，想让日子好过点，可村里那些管事的，就是卡着不让！”
“说什么土地是国家的，不是你想咋用就咋用，得一层层审批，说白了，还不是没钱嘛 ，没完没了！”
老奶奶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这事儿啊，拖了又拖，大勇跑前跑后，磨破了嘴皮子，可那些人就是铁石心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眼看着大勇的性子给磨没了，人也没了精气神，你说说，老实巴交想干点正事儿，咋就比登天还难！”
老奶奶重重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命运的不公。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更久远、更悲惨的往事，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更倒霉的还在后头……他爹，那个老不死的，也不省心！竟然从山上摔了下来，哎呦喂！那叫一个惨呦！”
她猛地捂住脸，指缝间露出惊恐的表情，声音颤抖，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惨状，
“我当时就在旁边，‘砰’的一声，砸在石头上，当时就没了动静。”
“我吓得腿都软了，缓了半天才能站起来，赶紧跑过去，就看到……就看到他爹浑身是血，身子底下全是石头碴子，骨头都断了！”
老奶奶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漏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