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
厚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寒风卷着雪花飘入,烛火微晃。
“皇妹!”
皇帝的声音低沉浑厚,带有一丝青年人的稚嫩。
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见永乐公主进门,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门边。
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添几分威严。
“臣妹参见皇兄。”
永乐公主屈膝行礼。
上一回他们相见还是多年前淑妃被处死的那日。
那时李时茉正在自己屋里,抱着宫里的嬷嬷给她织的小衣服,挑来挑去,挑不出哪一件最好看。
突然一群人破门而入,院子里被他们砸了个稀稀烂烂,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光,不过片刻,整个庭院都宽敞了不少。
屋子里的嬷嬷和丫鬟们有些面露惊慌,有些掩面哭泣。
李时翌就站在门外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想进去像以前那样把李时茉抱在怀里,唱着儿童歌谣哄她开心。
只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跨过那个台阶。
“坐”皇帝指了指一旁的檀木椅。
鎏金香炉上盘绕着缕缕青烟,薄如细纱。
殿顶藻井绘着日月星辰,正中悬一颗夜明珠,白日里也泛着幽冷的青光,照得殿中人面色惨白如纸。
李时茉坐在那里,身后是青铜仙鹤灯台挂着如小臂一样粗的蜡烛,烛液堆积成山,将熄未熄地冒着青烟。
“许久不见,你与朕生分了好多。”
半晌,李时翌才缓缓开口。
李时茉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的确跟小时候不一样了,现在变得更有皇家的威严了。
其实她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他。
她知道多年前是母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只能以死谢罪。
她也知道这个罪过与他有关。
但是每当回想起模糊的小时候,她都很想问他有没有哪一刻,他会不分任何缘由地无条件相信她和母妃。
只是这个问题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出口。
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呢?
应该是他的登基大典,那时候她站在台下人群中,静静注视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最终掀起龙袍转身。
“西北战事吃紧。”
玉盏搁在案上的声响惊得她睫毛一颤。
“停战的要求是...”说到这里,李时翌停顿了一瞬,与李时茉对视。
“求娶永乐公主。”
灯台上的蜡烛在此刻燃尽了烛芯最后一滴蜡,殿内忽然暗淡了许多。
女人之于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