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凑合喝一点,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再给你做好吃的。”吴秀兰端起碗,想像之前一样喂姜以序,看到姜以序紧闭嘴唇,眉头一皱。
“妈,你忘了,序序讲究,她没刷牙是绝对不吃饭,我来伺候她。”姜以青轻笑,脸上不见烦躁厌恶而是怀念和宠溺。
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姜以序没有开口反驳这话,在乡下五年,讲究这种东西,她早就丢了。
她静静的看着,这种场景在她十五岁之前经常发生,从十五岁之后,她就只在回忆里享受过。
她极尽贪婪的看着房间里忙来忙去的两人,又死死掐住自己手上的肉告诉自己,早就回不去了,他们这是有所图谋。
一顿收拾过后,看到递到嘴边的勺子,姜以序下意识皱眉,可察觉吴秀兰眼底的期待,姜以序又张开嘴。
吃了一口,姜以序便不愿再吃。
“序序,多吃点,你现在身体正虚弱。”
看着吴秀兰满眼急迫期待,姜以序忍了半晌的眼眶还是红了。
喉咙像是被人堵住,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自从在乡下被人下过药,她对这种东西格外敏觉,哪怕只有一点,她都能尝出来。
她是该庆幸他们药下的剂量不多,还是该悲凉,他们为了姜月惜给她下药。
姜以序声音温柔,可句句把人架在火把上烤:“妈,你守在我床边一晚上,是怕我突然醒来坏了姜月惜的事还是担心我的伤势,你给我喂粥,是担心我手上没力气,还是怕我没将粥喝完。”
她也不想戳穿事实,可掺了假的好,她不想要。
“你胡说什么!”吴秀兰满脸心虚,将碗重重一放。
姜以青立马扯下温和兄长的表皮,露出厌恶莽撞的真面目,他索性不装,直截了当说出目的:“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早点把粥喝了,这次和温家人吃饭,绝对不能带你!”
知道事实是一方面,可心痛是另一方面,姜以序捏紧被子冷声说道:“你们不想和我去,可以和我直说,我也不是非去不可。”
“还不是月惜心善,怕把你一个人清醒的留在家里,会不高兴。”说到姜月惜,姜以青整个人都温柔下来,“她为了让你高兴,宁愿自己难受,也要你去,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把粥喝了!”
“你难不成还想和之前一样,趁我们出门,在外面胡言乱语,丢我们家的脸。”
提到这,姜以青满脸警惕,上次那件事,他被人说身体虚,说了整整一个星期,这种耻辱,他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
“我是你亲妈,我还能害你不成,好了,这粥就是让你晕一会,对身体不会有损害的,序序最听妈妈的话,快把粥喝掉,你对月惜态度不好,可月惜处处想着你,你得多向月惜学学。”
“学什么?学她会装会演假情假意,还是学她不要脸鸠占鹊巢,她姜月惜配吗!”姜以序声声恨意如泣血。
她看着吴秀兰满脸的慈爱以及她明亮的眼睛,眼泪莫名涌出:“吴秀兰!你睁眼瞎!”
下一秒,一巴掌落在姜以序脸上,想到她满身的伤,吴秀兰气愤中又夹杂一丝愧疚懊恼:“还不是你不懂事,不讨你爸爸喜欢,快把粥喝了!”
“妈,和她说那么干什么,她醒的也不是时候,直接灌吧。”姜以青低头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直接下结论。
想到姜以序满身的伤,吴秀兰眼底划过一丝犹豫,偏巧此时,姜月惜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