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阮姿所想,那天之后,徐燕青真的没有再联系她。
阮姿不得闲多想,每天依旧是修复室和鼎盛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徐部长越来越信任她,甚至有意向她透露在鼎盛做长期鉴定师,薪资可谈。
阮姿自然是没这个想法的,她来鼎盛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论文多找几份材料。
她的终极目标不是停留在博士,而是越过博士这座高山。
让自己的名字在历史文物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拒绝了徐部长的好意,阮姿假装看不见对方眼里的失望。
鼎盛在月末即将迎来一场规模盛大的拍卖会,鼎盛众人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阮姿也不例外,手里的活儿逐渐多了起来。
十三楼的各鉴定专家们纷纷出动。
为避免在拍卖会前出现上一次类似的情况,徐部长又推出了一项新的规矩。
相互鉴定检查。
阮姿年纪最轻,但功底却不输他人。
在与众人交换检验的过程里,发现了几处问题。
她虽年纪小,但情商过高,谦卑有礼,即便是提出质疑也不会引人不快。
十三楼的专家们对她也是青睐有加。
鼎盛在紧锣密鼓筹备拍卖会的时候,徐燕青那边也是打的如火如荼。
徐氏集团产业覆盖极广,其中一个是有关于医美整形。
近几年医美行业发展迅速,外发宣传鼓动人心,引起容貌焦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整形。
徐燕青对标的是口腔整形,他认为只要是五官齐全端正者,无需整形。
医美整形行业真正对应的客户人群,应该是面临缺陷的小部分人。
外貌焦虑不过是资本的手段,相反,口腔医美才对应的才应该是大部分人。
徐氏集团的口腔医美行业已经在全国开设多家分店,收购重组产业。
徐燕青三飞法国,与外资企业的老总洽谈,对方是为全球众多医院提供高科技医疗设备的公司老总。
新技术出来,对方也在挑选合适的合作对象。
徐燕青三顾茅庐,诚意十足,几次谈判下来最终签下了合同。
忙完这桩事后,飞回国内,才得以空闲下来。
应争组了个局约他,地点还是在小金楼。
徐燕青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这个地方了。
这段时间他刻意没有联系阮姿,按捺下自己思念的情绪。
其实期间有好几次,他已经难以自控,但想到她说的话,徐燕青又冷静了下来。
“三哥,喝酒。”
有人给应争送了一瓶1926年份的麦卡伦珍稀系列的威士忌。
拍卖价在一千两百万。
他倒也不吝啬,拿了酒就组局出来分享。
徐燕青神色寡淡的接过酒,也没有要喝的意思,酒杯在手里把玩。
他低着头,神色阴鸷,不知在想什么。
“三哥这是怎么了?”应争瞧他兴致不高,问了一句。
徐燕青没接话,应争笑道:“这一月都没上楼了吧,和楼上那个断了?”
“要不弟弟我重新给你物色个,听说这几天小金楼来了一批新人,干干净净的。”
徐燕青掀起眼皮,那双凤眼里露出渗人的寒芒。
只一眼,便让应争闭了嘴。
盛阳看了眼徐燕青,倒是想到了什么。
“上个月,听说你在靡丽扛了个美人儿走,那姑娘是桃桃的室友阮姿。”
徐燕青眼皮一跳,“被拍了?”
“压下了。”
盛阳手里掌握着一家娱报,最新的八卦新闻他都了如指掌。
徐燕青这个身份,多少双眼睛盯着,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挖他的八卦。
盛阳啧了声:“这么在意?”
徐燕青身子往后仰了仰,“她不喜欢暴露我们的关系。”
盛阳和应争对视了眼,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那天在这里,我就感觉你对她不太一样,你们俩什么关系?”
盛阳不是八卦,只是徐燕青这话说的不明不白,他弄不清对方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逢场作戏还是未来嫂子?
徐燕青轻嗤了声,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之前0937里住的人就是她,现在……我应该是被踹了。”
这么久了,她都没主动联系过自己。
噗——
应争一口酒喷了出来。
盛阳眼角抽搐了几下。
盛阳几人都知道徐燕青在小金楼楼上包了间房,有一个长期床伴。
可徐燕青从来没带出来过,毕竟是三十岁的男人了,有点需求很正常。
原以为是逢场作戏,但现在看来,分明是金屋藏娇。
“三哥,你藏的可真深啊。”
应争心里佩服阮姿。
一个敢玩弄他三哥感情的女人,还敢把他踹掉的女人。
徐燕青睨了他一眼,眼神凉凉的。
盛阳拐了应争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很明显是徐燕青有意思,对方只把他当个床伴。
盛阳眼角溢出戏谑,打小一起长大的人什么性子最是清楚。
没想到也有一天被女人戏耍的时候。
只是,徐燕青心里不是一直惦记着幼时那位娇娇儿吗?
“三哥没事,不就是个博士,咱又不是没玩过高学历的。”
“你要真喜欢就把人掳过来,大不了用点手段逼她就范。”应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轻描淡写的笑。
就好似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唾手可得的玩具。
喜欢他就买,有人抢,他就花高价,再不行,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徐燕青点了支烟,吐出一口浓烈的白雾,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
“她不是你得罪的起的女人。”
应争敛了笑,“三哥,这话什么意思?”
徐燕青摆了摆手:“别问那么多,总之,她和你想的那种女人不一样。”
应争肃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徐燕青灭了烟,拿起外套:“你们玩吧,我走了。”
“三哥,去哪儿啊?”
“京城大学。”徐燕青回了声,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京城大学,那不就是去找阮姿了?
应争和盛阳对视了眼,眼中不约而同闪过一丝诧异。
看来,这阮姿还真是把他们家三哥拿捏的死死的。
徐燕青将车停在京城大学门口,拿着手机翻到阮姿的号码。
应争的话说的难听,掳是不可能掳的。
但追总行了吧?
他就不信,阮姿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
就算她心里有人了,他早晚也把她心里那个人挤出去,让自己把她的心填的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