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问了一句:“是她带着孩子,还是……他们一起有的?”
那人更支吾了,脸涨得通红,说不清。
他挠了挠头,眼睛不敢看我:“反正厂里人都当他们是一家子过日子……也没人敢问太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风雪天的冰雹,挡不住地让人发寒。
手里的粥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米汤溅得到处都是,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烫。
屋里明明烧着火,我却觉得从里到外都透着凉意。
2我没再说一个字,只觉得脚底都打飘。
留留刚睡着,小嘴微微张合,还在梦里小口小口地吃奶。
婆婆跟着进来,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只低声,一字一句地说:“反正,村里都是认我的。”
我这辈子,像是一场被定好的戏。
十八岁,懵懵懂懂,像被交易一样,村里长辈领着我上了徐家的门。
听说这门亲事还是以前收养我的太太生前给我定好的。
她是个从前大户人家出身的女人,搬到村边住,大家都叫她“太太”。
她不让学认字,说女人识太多字没好处,字是规矩,规矩多了,命就不安分,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
婆婆知道我没念过书愣了下,很快就摆摆手,说进了老徐家,好好当媳妇、传宗接代就行。
新婚夜,徐建平,我的丈夫,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却从头到尾黑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他比我大三岁,只冷冷地说:“以后别直呼我名,没规矩。”
又说:“你不识字没关系,听话就行。”
不到半个月,他就收拾行李走了,说是回东北粮站上班。
我问他是不是不过了?
他闭着眼,像在说梦话:“回厂。
你在这儿过你的。”
婆婆拍着大腿数落他,他却不耐烦地回:“是您让我娶的。
事办完了,剩下的您自己看着办。
我得走了,厂里离不开人。”
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婆婆总说:“读书人脾气就是倔。
等你给他生个儿子就好了。”
家里就剩两个女人。
我守着几亩地和几只鸡,从早到晚地干活。
他一年才回来一次,每次待不了几天就走得急。
有一年他走后连信都没留,婆婆说收着了,我晚上偷偷翻她箱子,摸出那封信,是写给她的,说今年不回来了。
第二天婆婆发现,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