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锁,他未能如愿。”
王氏解释道。
韩屿接过木匣,仔细端详。
这暗锁确实精巧,非寻常锁匠所能轻易开启。
他从勘察囊中取出一套细长的银铤和特制的拨片,凝神屏息,小心翼翼地探入锁孔。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暗锁应声而开。
匣内并无金银珠宝,只有一方折叠整齐的杏黄色软缎,缎面上用五彩丝线绣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
那牡丹雍容华贵,花瓣层层叠叠,针脚细密,配色典雅,即便是宫中最好的绣娘,也未必有此功力。
“这……这绣工……”张励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韩屿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牡丹的华美之上,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幅绣品的背面,似乎另有乾坤。
他小心地将软缎翻转过来,只见背面用一种极淡的、与缎面颜色相近的丝线,以游丝针法绣着几行小字。
字迹娟秀,若不细看,几乎与缎面的纹理融为一体。
“贞观十七年,尚衣局苏菱,蒙冤受屈,屈指血书,泣告苍天……”韩屿一字一句地念着,声音因震惊而有些嘶哑。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在那几行小字的末尾,那朵正面盛开的牡丹花蕊对应之处,竟用殷红如血的丝线,巧妙地勾勒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冤”字!
那红色,深沉凝重,仿佛真的是用鲜血写就。
“这……这便是血书!”
王氏惊呼出声,脸色煞白。
韩屿手捧着这方染血的软缎,只觉得重逾千斤。
这不仅仅是一件绣品,这是一位母亲泣血的控诉,是一个家族十几年的沉冤!
“王娘子,”韩屿郑重地将软缎重新叠好,放入匣中,“此物关系重大,能否暂借不良井一用?
我定会妥善保管,并设法为你婆婆和徐掌柜讨回公道。”
王氏含泪点头:“一切……全凭韩帅做主。”
带着这件关键的证物,韩屿立刻加紧了对那位神秘的“苏”姓女子的搜寻。
他推断,此女必定是苏菱的后人,而且很可能掌握着更多关于当年冤案的线索,甚至可能就是徐茂功试图联系之人。
上元节,已近在眼前。
长安城内,家家户户开始悬挂彩灯,市面上也出现了贩卖花灯、面具和各种节令吃食的摊贩,一派喜庆景象。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