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瞬间碎裂成无数蛛网。
我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朋友圈的照片上,钉在那两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却被沈奕辰称为“你们”的白人男孩脸上。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小腹。
那里,有一道狰狞深邃的疤痕,是十年前,我为他挡下那颗子弹时留下的。
医生说,伤及子宫,以后很难有孩子了。
沈奕辰当时抱着我,哭着说他只要我,孩子不重要。
他说,他心疼我受伤,不想我再去医院受罪,所以我们丁克,他会一辈子对我好。
原来,这就是他坚持丁克,不让我去治疗伤口,甚至在我提及领养时都勃然大怒的原因?
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他这些年以“心疼你受伤,不想你再受罪”为由,拒绝我进行康复治疗的画面。
他说,有那道疤在,他就能时时刻刻记住我对他的好。
现在想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冻得我四肢百骸都僵了。
办公室里空寂无声,只有窗外都市的霓虹闪烁,映在我惨白的脸上。
我坐在冰冷的办公椅上,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一颗颗砸在昂贵的办公桌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我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从青葱少年到沉稳中年,我陪他走过人生最艰难的岁月,为他付出了一切。
十年血汗,十年牺牲,换来的,竟然是这样赤裸裸的背叛和嫌弃。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被最爱的人愚弄的感觉,像无数根钢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心脏,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楚。
不,我不信。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眼神在短暂的茫然之后,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
我陆雨桐,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要弄清楚这一切,我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我捡起碎屏的手机,屏幕上那一家四口刺眼的笑容依旧。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助理小王的电话,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王,帮我做件事……”02小王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半小时,就回了电话,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雨桐姐,沈总说他知道了,让你好好养病,他处理完法国那边最重要的一点事情就回来,大概……大概还要再陪‘他们’两天。”
“他们”两个字,小王说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