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起眼皮看到她捂唇轻笑。
妹妹恐怕还不知道吧?
你的嗓子其实是可以治好的。
当年,太子手下毒哑了你,但解药就在宫中。
王爷只需修书一封,你就可以不用做哑巴的,可他却只字未提呢。
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却如坠冰川。
那一年,霍圻川姗姗来迟。
奄奄一息的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数不尽的汤药下肚,才勉强没落个残废。
可我一辈子都不能再习武,就连说有办法的嗓子,最后也没了消息。
霍圻川说,他会对我负责,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信了他。
这三年,我学会手语, 苦习医术,让自己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
可人人都道我配不上他。
那些有意无意嘲讽我出身低贱,不堪为配的言论,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无时无刻不是再提醒我是个哑巴。
可笑到头来,霍圻川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的爱,他的承诺,根本就是一场欺骗。
10霍圻川的大婚声势浩大。
宾客聚在前院,后院守卫空虚。
我带着玉牌,趁机迷晕了院中两名侍卫。
熟门熟路离开王府,我直奔春风堂。
三年前,我在边关救下了采药溺水的春风堂堂主。
那时,他执意要谢我的救命之恩,递给我一块玉牌。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凭此玉牌,往后春风堂允姑娘一件事,无论何事何地。
我没想到一时的举手之劳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可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选择。
霍圻川性格霸道,从来不许别人违抗他的命令。
五年相处,我深知他秉性,今日我擅自出逃,他定会四处寻我。
那个牢笼,我再也不会回去。
凭着玉牌,我见到了京城春风堂的分堂主。
他出乎意料地年轻,眉目温和,气质温文,一袭青衣仿若修竹。
我指着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
他会意,拿出纸和一根细长的炭笔。
我想要一张人皮面具,无论美丑。
可以吗?
男人颔首:自然。
他不问我原因,转身走进内屋,取来一个匣子。
他开口,请恕在下无礼,姑娘的嗓子应当还能医治,是否要换个要求?
我默了下。
不用了。
我已经不需要了。
三年来,我遍寻名医,唯一所求不过是能开口说话。
这样,我便能光明正大同霍圻川在一起。
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