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猛地挥刀劈向镜子,碎片飞溅时,她看见每片碎镜里都映着不同阶段的自己——有替人挡刀的傻姑娘,有借腹生子的毒容妃,还有此刻握刀的女帝。
真正的公主趁机撞开暗门,尖叫声引来了禁卫军。
苏挽月看着她眉间的朱砂痣,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蝴蝶糖,糖纸里藏着的正是半枚朱砂——那是用来掩盖胎记的。
“抓住叛党!”
公主躲在禁卫身后,凤冠上的珍珠抖落一地,“她才是冒牌货!”
苏挽月望着她颤抖的指尖,想起新皇死前曾说“最像你的人,往往最危险”,终于笑了:“对,我是冒牌货,可您敢让太医验一验,您腕间的守宫砂是真是假吗?”
公主脸色骤变的瞬间,苏挽月已甩出银针封了她的哑穴。
禁卫军面面相觑时,她摸出先太子的遗诏,诏书上的朱砂印与她眉间的痣完美重合:“先太子遗诏在此,双生女共掌江山,若有私自动兵者,以谋反论处。”
当晚,苏挽月将真正的公主软禁在椒房殿。
她隔着屏风看对方发疯般摔碎瓷器,忽然想起初入宫时赵采女的尖叫。
珊瑚递来毒酒时,她摇头:“留着她,让她每天照镜子,看看自己怎么变成第二个沈淑仪。”
冬至那日,苏挽月独自登上城楼。
雪花落在她写着“罪己诏”的黄绫上,诏书中她自陈“杀戮过重”,却只字未提权谋真相。
城下百姓山呼“圣明”,她却听见墙角有小宫女私语:“长公主眉间的痣,像极了当年的沈淑仪。”
深夜,她再次来到太液池。
湖面结着薄冰,她将所有密档投入火盆,看沈淑仪的养颜膏方、新皇的调兵符、父亲的毒酒配方逐一化作灰烬。
火光照亮冰面,她看见自己的影子与十四岁的自己重叠,那个女孩正捧着蝴蝶糖,笑得天真烂漫。
“阿月,”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腰间没了毒酒,却多了把染血的剑,“苏家军已控制京城,该动手了。”
苏挽月转身,看见他眼中的期待与算计,忽然明白:原来在权力的局里,连亲情都是可以利用的棋。
她摸出袖中的匕首,却不是刺向父亲,而是划破自己的掌心。
鲜血滴在冰面上,竟开出一朵红梅——那是用西域秘药调制的“幻血花”,能让人看见心底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