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他没有把我当媳妇。
我是来当老妈子的。
也被奶奶说中了。
“四丫头,你要是被退回来,那也是再卖的命。
要么死在那儿,要么再卖掉给家里挣彩礼,剩下的路靠自己怎么走了。”
这是奶奶走前对我说的狠话。
这是告诉我让自己趟一条路,在当时对于困在山村的我,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第一年,我是被婆婆打骂中忍耐着度过艰难的日子。
结婚的第二天鸡叫头遍,婆婆的烧火棍就砸在我的后背上。
顾不上喝一口水,我背着竹筐往山上走,露水打湿的裤腿下,背上还在渗血。
白天在生产队挣工分,傍晚要背着比人还高的柴垛回家,水缸要挑满,猪食要煮好,灶台要擦得发亮。
我的全身没有一处好皮子,旧的疤痕上面叠加着新的疤痕,反复揭开皮肉伤,也只换来一碗漂着稻壳的稀粥。
短了一截的衣服外面裸露的皮肤也没有一处好地方。
婆婆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
烧火棍、擀面杖、扫帚疙瘩,随手抄起什么就往我身上招呼。
有次她举着滚烫的火钳,烫在我锁骨下方,焦糊味混着血腥味漫开,我咬着嘴唇忍耐着想挥拳的冲动——从这一坑逃出去,无非又会掉入另一坑。
我与大姐二姐的命运又有什么不同呢,只不过是披了军官家属的华丽盖头,大体是相同的。
婆婆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掩饰。
因为,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张姓大家族,只要我稍稍偏离他们的视线,他们就会死命盯着我。
村里人说得最多的就是,我配不上军官丈夫。
大字不识几个的山沟沟里的村姑,用稻谷买来的媳妇,就该是伺候一家子的。
村里人的目光比刀子还锋利。
张家祠堂里的长辈们嚼着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