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为数不多两床被子叠在一起盖在两人身上,把牛背当枕头,互相依偎在一起畅谈外面的世界。
当悲苦恶劣的环境中,我们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心心相印,只有战胜一切困难,学习是唯一的慰藉。
18 红卫兵乱平静的日子里,我在安逸地学习生活。
却被久违的红卫兵打破。
这一天,我在田里上工,听见村里人议论说下放的坏分子被小兵们打伤了。
我扔下锄头,疯了似的往牛棚里的跑,正好看见几个小伙子押着老裴,带着红袖章的稍大的年轻人用烧火棍打着老裴。
还有几个小的更恶劣,脱着裤子朝着老裴的头顶上撒尿。
那一刻的屈辱悲愤,让我感同身受。
我不能冒然出现,悄悄地绕道牛棚后面,把牛放了出来,再用刀轻轻扎进牛尾上。
牛受到了刺激,直冲着带红袖章的小领头那儿撞。
我趁机爬到树上,拿着石头砸在几个小兵的脑门。
混乱中,几个人相互踩踏,又被牛踢了几脚,有两个重伤,其余的轻伤。
大队长慌忙赶来,把几个祖宗送到镇医院治疗。
没人关心,老裴的伤势,他的身份又没法去卫生所治疗。
是我拿着给了赤脚大夫十元钱,高价买了几副药给老裴服下,再给他身上擦药。
当晚老裴发高烧,好不容易解开的心里的郁结又一次添上新的伤痕。
我没法开解,只能尽心服侍他吃药。
心里的伤只能自行舔伤。
我每天只会重复一句。
“老裴,再耐心等待几天,你的平反文书在路上,你肯定能等到返城的一天。”
老裴不说话,用那漂亮的桃花眼久久凝视着我,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言语。
我却知道,他从我这里吸取力量,有了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说我身上有蓬勃向上的野草的生命力,给他注入了无尽的活力。
即便这样,毒舌老裴也没放弃对我的教学,更加严格,似乎明天他就要走了,今天要把他所会的东西一股脑想塞进我的脑袋里一般。
19 酒桌阴谋就这样,77年6月我如愿拿到了高中毕业证。
为了庆祝,我从县里一家私下买卖的人手里买了米酒,老裴带着我上山掏田鼠洞,抓了三只田鼠,有酒有肉,我们这天有点微醺。
老裴说,麦穗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不应该困在这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