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心头血不要钱一般输进白茵茵体内。
我从箱中抽血管的缝隙看出去。
病房里,联姻对象和陆景年一左一右,围住白茵茵。
庆贺她劫后余生:“景年,多亏你娶了温时蕴,茵茵这次才能化险为夷。”
“是啊,景年哥,难为你还要为我娶了最恨的人。”
陆景年垂头望着白茵茵,眼中情意绵绵:“茵茵救我一命,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心上像是被细针滚过,泛起细密绵长的痛意。
他曾经也对我说过:“阿蕴,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好像我总是在缝隙中,窥见令人绝望却又挣扎不得的现实。
病房里一派欢声笑语。
他们似乎忘了我还在箱子里,可能他们根本没把我当人。
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只供他们采血的牲畜。
我被秘密送进来,输完血,又被秘密送回去。
在没人在意的地方,一个人发着烧,承受着感染的痛苦。
可陆景年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白茵茵。
......隔天,身体好转的白茵茵便住进了别墅。
所有喜字都被揭了下来,婚礼的痕迹全都消失殆尽。
而隔壁白茵茵的主卧,打扮得喜气洋洋,活像结婚的是她。
我打着手语问陆景年:“你要娶她吗?
重婚犯罪。”
昨天还看不懂手语的陆景年,如今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
皱紧眉头,色厉内荏:“别胡说!
这只是为了庆祝茵茵此次化险为夷。”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般龌龊!”
我想了想,没明白他说的龌龊是什么。
是我当初抛弃他?
还是如今嫁给他?
或许两者都有。
陆景年怒气冲冲地走了,白茵茵却施施然进了房间。
她穿着缎面长裙,娇娇弱弱地站在那里,几乎就是白月光的具象化。
反观我自己,苍白着一张脸,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胡乱套上去的,说衣不蔽体也不为过。
若是我,我也喜欢白茵茵。
“你就是阿蕴吧?
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她笑得不谙世事。
我刚想扯出一抹笑,她却说出令我意想不到的话:“可我其实没病,你猜猜你的那些血,都输给了谁?”
她靠在墙边,看着我瞪大的双眼,笑得肆意。
她从身后拿出一盆花,当着我的面将一杯血浇下去:“这株曼珠沙华还是景年哥送我的,我可喜欢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