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放起AI修复的老照片——每张都是不同年代女性穿着嫁衣暴毙的场景,最后定格在灯光师死亡前拍到的画面:九叔正往鸳鸯枕里塞契约复写纸。
“原来护身符是这个用途。”
她扯断颈间的红绳,外婆给的铜钱早已被换成浸血黄纸。
账本末页被血胭脂染红的角落浮现小字:”阴讼未止,则扎纸匠血脉永为新娘。”
纸人阿婆的伞尖突然刺入地面。
青砖缝隙里渗出黑血,逐渐组成刽子手族谱的图案。
林小碗的胎记剧烈灼痛起来,“43日”的倒计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42日”。
“子时三刻到了。”
谢长卿的声音从所有电子设备里同时传出,“他们开始收割见证者了……”祠堂内的烛火摇曳,将林小碗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映在斑驳的墙上。
供桌上,她刚扎好的离婚纸人静静躺着,黄表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渗着淡淡的血色。
纸人的脸是空白的,没有眼睛。
“点睛要用血。”
纸人阿婆的影子在油灯下晃动,伞尖指向林小碗的指尖,”活人的血,死人的怨。”
林小碗深吸一口气,咬破食指,一滴血珠悬在纸人的眼眶上方。
她忽然想起外婆的话:“纸人开眼,阴阳相见。”
血滴落下。
纸人的眼眶瞬间被染红,像是两颗血珠嵌了进去。
下一秒,它的眼皮猛地睁开——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漆黑的空洞。
直播间弹幕骤然炸开:[阴律司:阳眼已开,阴魂可证][宁波丁宅1923:新娘到堂][清河坊谢氏:诉状呈递]林小碗的右肩胎记剧烈灼痛,锁骨下的“43日”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数字疯狂闪烁——42、41、40……“怎么回事?!”
她猛地抬头,发现供桌上的雄黄酒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酒液表面浮着一层细密的血沫。
“酒被调包了。”
谢长卿的声音从监控屏幕的噪点里挤出,他的身影在电子设备中扭曲,像是信号被干扰,“九叔换了血酒……活人不能用这个点睛。”
林小碗的心脏狂跳,她低头看向纸人——它的嘴角竟然缓缓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纸人的手臂突然抬起,指向直播间的弹幕。
镜头拉近,林小碗这才看清——那些弹幕根本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张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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