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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完结文

匪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峰无奈,只觉得脸上挂不住面,若此事传扬出去,指不定要被人如何编排呢。万容为难,陈征原是沈云嘉的夫婿,如今娶了沈云歌,沈云嘉定是要成为全城的笑话。沈云嘉主动上前,眼眶发红,:“父亲母亲,难得他们二人心意相通。父亲母亲放心,女儿过两日便搬到乡下庄子里住,绝不妨碍妹妹。”万容见着沈云嘉强硬挤出来的笑容,心疼坏了,沈峰也转过身去。沈云歌与陈征对视一眼,眼神闪烁,终于要成了!沈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答应。扶桑甩开万容婢女青崖的压制,高呼出声:“不可以!凭什么委屈小姐,二小姐与陈小将军两情相悦,为什么要让小姐受委屈?”扶桑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惹的沈峰与万容不满,众人的神色再次看向扶桑。沈云嘉也开口询问:“扶桑,你在胡说什么?”扶桑开口:“小姐,...

主角:沈云歌沈云嘉   更新:2025-05-09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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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歌沈云嘉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匪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峰无奈,只觉得脸上挂不住面,若此事传扬出去,指不定要被人如何编排呢。万容为难,陈征原是沈云嘉的夫婿,如今娶了沈云歌,沈云嘉定是要成为全城的笑话。沈云嘉主动上前,眼眶发红,:“父亲母亲,难得他们二人心意相通。父亲母亲放心,女儿过两日便搬到乡下庄子里住,绝不妨碍妹妹。”万容见着沈云嘉强硬挤出来的笑容,心疼坏了,沈峰也转过身去。沈云歌与陈征对视一眼,眼神闪烁,终于要成了!沈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答应。扶桑甩开万容婢女青崖的压制,高呼出声:“不可以!凭什么委屈小姐,二小姐与陈小将军两情相悦,为什么要让小姐受委屈?”扶桑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惹的沈峰与万容不满,众人的神色再次看向扶桑。沈云嘉也开口询问:“扶桑,你在胡说什么?”扶桑开口:“小姐,...

《替嫁冷面太子后,她靠读心术赢麻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沈峰无奈,只觉得脸上挂不住面,若此事传扬出去,指不定要被人如何编排呢。
万容为难,陈征原是沈云嘉的夫婿,如今娶了沈云歌,沈云嘉定是要成为全城的笑话。
沈云嘉主动上前,眼眶发红,:“父亲母亲,难得他们二人心意相通。父亲母亲放心,女儿过两日便搬到乡下庄子里住,绝不妨碍妹妹。”
万容见着沈云嘉强硬挤出来的笑容,心疼坏了,沈峰也转过身去。
沈云歌与陈征对视一眼,眼神闪烁,终于要成了!
沈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答应。
扶桑甩开万容婢女青崖的压制,高呼出声:“不可以!凭什么委屈小姐,二小姐与陈小将军两情相悦,为什么要让小姐受委屈?”
扶桑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惹的沈峰与万容不满,众人的神色再次看向扶桑。
沈云嘉也开口询问:“扶桑,你在胡说什么?”
扶桑开口:“小姐,家主、主母,你们都被二小姐骗了!这匣子里就是二小姐的东西。”
扶桑带着哭腔:“二小姐早与陈小将军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二小姐背叛了大小姐,陈小将军见色忘义,都是卑劣小人。今日便是主母将奴婢发卖,奴婢也忍不下!”
扶桑越说越气,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二小姐被家主和老夫人溺爱,自小便处处高大小姐一头,如今大小姐议亲,竟还要受此等委屈。
“你说什么!”
沈云歌见着匣子时便慌了神,正想上前抢过匣子。
万容震惊万分,夺过匣子便见满满当当的信件。
沈峰皱眉不爽,夫妇二人拿起信件的手都颤抖起来。
沈云嘉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看戏看热闹的原则,小步上前,微微探头围观。
二房三房老爷探头探脑,想一探究竟,两个夫人相视一笑,端起茶满满品味。
沈云歌与陈征对视,深感大事不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信件得见天日。
怎么可能?这些信我藏的好好的,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沈云歌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爬起便要夺过信件,一个不稳,叫人绊了一脚。
“啊!如意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沈云嘉惊讶捂嘴,伸手要将沈云歌扶起来。
沈云歌一把甩开沈云嘉伸来的手:“滚开,不用你假惺惺!”
沈峰万容一心在书信上,没注意到沈云歌对沈云嘉过激的言语。
沈云嘉,还故意绊我!
沈云歌心中怒骂,眼里即将飞出火星子。
另一边,沈峰与万容捡了几封书信查阅,淫词浪句,层出不穷,二人甚至私定终身,谋划着除掉沈云嘉。
两人面色难看,沈峰拽着手中的信件,怒火中烧。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沈云歌长这么大,头一回被沈峰掌嘴,人都呆住了。
陈征将沈云歌护在怀里,手揉搓着红肿的脸颊。
“爹,您这是做什么!”
沈云唤拦住沈峰双手。
万容不敢相信,继续翻阅书信。
沈云歌回过神来,好似开窍了一般:不对,我藏得极好,定是沈云嘉要陷害我,这些一定是沈云嘉伪造的!”
沈云歌抓住沈峰衣角,抽泣哀求:“爹爹,不是这样的!定是扶桑觉得大姐受了委屈,咽不下这口气,才出此下策陷害我,好叫我颜面尽失,让咱们沈家在都城颜面扫地!”
“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爹爹母亲怜惜姐姐受了委屈,那女儿平白无故遭这贱婢诬陷,女儿何尝不委屈啊!”
沈云歌哭的梨花带雨,多次提及颜面,可算是叫沈峰冷静下来了。
“是啊,爹,姐姐自小明理懂事,若非说有人惹祸,难道不是大姐姐,惹得未来夫婿不悦,才叫人悔婚吗?”
沈云唤在一旁添油加醋,眼神死死盯着沈云嘉。
一旁的陈征接到沈云歌暗示,附和着开口:“一个贱婢,竟敢算计主子!沈云嘉,处理好你的婢女,如意与你是亲姐妹,这么多年真心待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沈云嘉看着二人慌乱的摸样,以及沈云唤护姐心切,觉得甚是可笑。
转眼望向沈峰,一家之主,主张平等,心底只行偏心之事。
十几年来,对这对姐弟,处处偏袒,叫沈云嘉在府中过得局促。
原先沈云嘉应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信件的存在,可陈征母亲并不待见沈云嘉,数次连同宗妇为难沈云嘉。
沈云嘉死前,除了沈云歌,也见过陈征母亲,就是陈征母亲,透露出陈征与沈云歌这对苦命鸳鸯,因沈云嘉妨着,才蹉跎了岁月。
陈征母亲将一个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二人的来信。
始于陈征与沈云嘉定亲那年,终于沈云嘉死去的前一个月。
甚至沈云嘉与陈征大喜之日,陈征仍旧写信,诉说着对沈云歌的思念,对婚事的无可奈何,对沈云嘉的厌恶。
好在离开院子前有梳理过当下情形,沈云嘉才敢笃定,这一世,二人还有书信联络。
好在扶桑是个办事妥帖的,果真叫她搜到了。
眼见着两人还要争辩,沈峰也有保住家族颜面之意,沈云嘉顺着点亮光,迅速在匣子里抓出一物,质问二人:“真心?”
“我沈云嘉自问待你们不薄,妹妹喜爱之物,我都能割爱,你陈征及冠不愿回家,我守约等你。可你们呢!你们对我可曾有过半分真心?”
沈云歌一门心思都在让沈峰息怒上,没多注意沈云嘉手里的物件,想着卖惨博取沈峰怜悯。
正要开口时,沈云嘉打开右手,赫然在目的是一块祖母绿玉佩,色泽饱满,花样精致。
“这是你陈家的祖传青玉云纹玉佩,此物出现在如意的匣子里,你还要狡辩吗?”
“你们可真是唱了出好戏啊!若非扶桑发现这些书信,咱们沈家可就成了都城笑柄,我也要老死庄子了。”
沈云歌见着玉佩时,终于慌了神,手心直冒冷汗。
沈云歌这才看到一旁的万容,伸手扯万容的衣袖:“母亲,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
“闭嘴!”
万容声音颤抖,双眼通红,额头的青筋肉眼可见。
沈峰溺爱沈云歌,万容也从未厉声训斥过沈云歌,从小到大,都尽可能满足沈云歌的要求。
不曾想,教出这样不知廉耻,德行有亏的女儿。
此刻万容心痛至极,只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小女儿。
“混账!”
沈峰见物证在此,人证若是要搜,抓到也是早晚的事。
一边是家族颜面,一边是自小疼爱的女儿。
沈峰只觉得身心俱疲,胸口隐隐作痛:“无媒苟合!无媒苟合!如意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峰背过身,不再理会沈云歌,任凭身后沈云歌、沈云唤如何呼喊,都不做声。
万容出身高门,最是不能容忍此类事件,况且看着沈云歌的样子,万容便想起来另一张厌恶至极的脸。
于是冷下脸:“你既心心念念要嫁给陈征,我不阻拦你,只是你做出这种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往后,也不必再续母女情分了。”
二房三房的夫人也由原先的嬉笑看戏,变得严肃,眼底难得的多了几分怜惜。
万容气极,将匣子掀翻,书信满天飞,落在沈云歌与陈征面前。
沈云歌害怕,吓得不敢再伸手,她从未见过万容这副模样。
万容不喜言笑,但对待两个女儿,还是温婉居多。
尤其有了沈峰交代,万容从未对沈云歌发过火,平日沈云嘉犯错,万容也由严厉苛责之时。
“母亲,您不能这么狠心啊,姐姐没了家族依仗,日后如何在夫家立足!”
沈云唤上前为沈云歌争取,希望万容回心转意。
不可能!我明明重来了一次,我知晓先机,预见未来,为何,还不如上一世?
不可以,我不能失去相府千金的名号。不是相府千金,我如何在陈家立足?
沈云歌慌乱无助,脑海里回闪起前世,相府之女,太子正妃,犯错被休,太子身死,幼帝禅位后,得新帝垂怜,入住中宫。
何等风光无俩,坐拥锦绣前程,若非大意找了沈云嘉的道,也不至于重来一次,一败涂地。
沈云唤哭说无果,也撒起脾气:“母亲,您当真对姐姐没有半点怜惜!那虚无缥缈颜面,难道比姐姐的终生幸福更要紧吗!”
“住口!你下去!”
万容厉声呵斥,不再理会沈云唤。
一旁的陈征满心盘算着沈云歌总算脱离沈家,听沈云歌描述和此刻情形,确信万容对沈云歌也不上心。这般凉薄偏心的母亲,不要也罢。
至于尊荣,沈云歌嫁给他便是将军夫人,日后他会努力,为沈云歌挣来诰命,他们会幸福一生。
沈云歌满面泪痕,想到沈云嘉,抬眼恶狠狠的盯着:沈云嘉,都是你,你这个灾星,都是你害得我!
沈云嘉才听到沈云歌心声,心想不妙,正欲后退远离时,沈云歌已经冲上前,朝着沈云嘉脖子伸手。

沈云嘉偶尔也会觉得奇怪,厉宛看着便不像是个算无遗策之人,前世究竟发生了何事,才叫万容毫无还手之力?
这小丫头,竟也开始明里暗里贬低我了?
厉宛听出了沈云嘉的弦外之音,奈何自己才与沈峰和沈老太太见过几面,大事未成,只好先忍下这口气。
“妹妹说的是,但沈府清流人家,我自是信得过的,我在秋林院住的舒坦,全是贵府的功劳。”
“况且,我在家中行末,姐姐们皆已出嫁,好在如意和云唤与我亲近,我回了都城,才不算是孤单。”
见厉宛如此,沈云嘉也不好再多言,左右定是沈老太太的意思,才叫万容没法拿主意。
脚步声悠悠传来,青崖迎上几位主子:“主子们,主母特命婢子来,请几位到正院用晚膳。”
沈云嘉点头,侧身让出一条道,笑对厉宛:“客人请。”
厉宛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不知如何表达,但还是颔首,走在前头。
沈云唤本就不拘小节,打算跟在厉宛身后,却被沈云嘉抢先一个身为。
沈云唤瞧着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自己只能气得跺脚,最后还是在青崖不紧不慢的“催促”下走向正院。
正院
一家子坐到一块,沈老太太仍旧不给沈云嘉好脸色,沈云嘉也不在意,只管坐在万容身侧。
沈峰自打一进门,便被厉宛娇俏的打扮迷住了眼,万容瞧了好几眼沈峰,沈峰也丝毫没有察觉,直勾勾盯着厉宛。
沈云嘉不禁觉得丢人,如今厉宛再怎么说也是沈云歌的长辈,沈峰这眼神着实是不合适。
究竟是爱到何种地步,才会见着长相相似之人,都会挪不开眼睛?
沈云嘉心中不禁疑惑,感叹沈峰当真是爱极了厉舒柔。
“大郎啊,我前几日说的事,你可有着落了?”
沈老太太也顾不得厉宛这个外人还在府里,径直说出闺阁女子婚嫁之事,万容都有些震惊。
“母亲,快些吃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万容试图通过桌子上的美食转移沈老太太的关注点。
怎料沈峰对厉宛毫不避讳,唉声叹气:“都说卿意是被退婚的,又蹉跎了几年,没人愿意上门。”
听着这个回复,沈老太太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没好气的看了眼沈云嘉:“早知会是如此的,若不成,早早住到庄子里去,别耽误了别人。”
沈云嘉本就对这个处处偏心的祖母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加上上一回要发卖扶桑的事,正要开口,却被沈云歌截胡。
沈云歌往沈老太太碗里添肉:“祖母别怪罪姐姐了,这也不是姐姐愿意看到的。”
沈老太太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容儿,你过两日带着如意去庙里,好好求求姻缘,可别叫如意也熬成老姑娘,没人要!”
最后三个字语气极重,明里暗里都在点沈云嘉。
“母亲,菜凉了。”
万容只是继续为沈老太太布膳,空出只手来拍拍沈云嘉肩膀以示安慰。
沈老太太才放过两个孙女的婚事,又开始操心起沈云唤。
“这云唤,就要到能议亲的年纪了,我记着都城适龄的女子不少,你也要着手准备起来。万万不能因为云唤不是你亲生的,就厚此薄彼。”
沈老太太这话说的属实不合时宜,万容脸上一阵难堪。
沈云嘉放下碗筷:“祖母这话说的,母亲对哪个孩子不是一视同仁,何来厚此薄彼一说。祖母这话,是要伤母亲的心了。”
沈老太太原先还没意识到,听了沈云嘉一言,才噤声。
“母亲说的也有道理,云唤早些成家,日后也是好的。”
沈峰今日难得没有在书房等人三催四请,早早落座。
“放心吧,这些日子,我都有着手看着,待这阵子忙完了,便开始准备。”
万容所言非虚,今日沈云嘉的婚事打乱了许多部署,却是让人忙到三更半夜。
沈云唤低头吃饭:“若是大姐姐就不嫁了,难道我得等到七老八十吗?”
屋内长辈,沈老太太,主君沈峰,对于沈云唤这般不敬万容也没有任何说话,只顾着自己眼前的饭食。
沈云嘉坐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只为万容心寒。
唉,揪心呐!我沈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个遭人退婚的女儿?
沈老太太边摇头边叹气,心中的郁闷,只有沈云嘉听见了。
沈云嘉瞥了眼沈老太太,松了口气,懒得打理。
沈峰的想法与沈老太太的也算是不谋而合:若实在寻不到,倒不如早些送到田庄里去,免得妨碍了族中其他孩子。
饭后,沈老太太只说了头疼难受,囔囔着要万容到院子里给她揉揉。
沈云歌朝着沈云唤使了眼色,沈云唤接到后径直说出自己要回房温书。
沈云歌拉着厉宛:“小姨,我爹爹的文章写得极好,你从前不也爱看嘛,今日爹爹得闲,咱们一同与爹爹谈论一番!”
厉宛脸上闪过娇羞,挽着沈云歌手臂,侧身躲在沈云歌后面,瞧瞧抬头瞄了眼沈峰,又迅速低下头。
这一举动在沈峰眼里,可谓娇俏可爱,不由得叫沈峰想起初见厉舒柔时的场面。
沈云歌见状,只觉得此事能成。
转身见沈云嘉还在屋内,笑脸相迎:“大姐姐要一起吗?大姐姐平日看书少,不过坐下一旁同听还是可以的吧?”
面上笑脸,心中却恨不得沈云嘉早些离去:识相的就快些离开,免得耽误了我的大事!
沈云嘉对着沈峰行礼:“父亲,女儿该喝药了,无法陪伴父亲,女儿告退。”
沈峰本身心思也不再沈云嘉身上,随意挥手,便同厉宛离开。
沈云歌凑近沈云嘉,看着前头两人:“姐姐,你觉得,我小姨美吗?”
“美,同妹妹一般,美若天仙!”
沈云歌或许是仗着自己是重生,觉得沈云嘉还如同上一世一般蠢笨。
“那姐姐觉得,我小姨,与母亲,谁更美呢?”
这话若是放在上一世,沈云嘉断然不会联想到什么,可如今,不就是明晃晃的暗示吗!
“各花入各眼,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美,怎能随意相提并论?妹妹说呢?”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觉得呀,我小姨比母亲,更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呢?”
沈云歌知道上一世厉宛入府后,没过多久便成功当家。
如今没有结合现下的情况,直接将上一世的结果带入,面上洋洋得意。
沈云嘉也不示弱,暗指:“厉小姐这般貌美,性子温婉,只要不是头脑一热犯了错,再怎么,也会是个当家主母的,妹妹觉得,我说的可对?”
沈云嘉,你懂什么,在相府掌权,后面就有一堆小门小户的当家主母围上来,二者如何能比?
沈云嘉听见了沈云歌心中的鄙夷,却未说破,只想等着厉宛入府那天。
“不说了,晚些回去风该大起来了。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沈云嘉自然知道沈云歌要给厉宛和沈峰留下相处的机会,断然不会去插一脚打扰二人,故而,是叫沈云歌回自己院子里。
沈云歌并未意识到任何不对劲,看着沈云嘉瘦弱的背影:“姐姐当心些,可别摔着了!”
书房里,透过纸窗,蜡烛映照出里面一男一女。
男人站在女子身侧,静静看着女子写字。
一阵风过,蜡烛灭了两支,里头两人凑近了些。
变成了男人执笔,透过窗户都能见着男人面上久久不下的嘴角。
女人手里拿着书信纸张,捂着嘴,似乎很惊讶。
月上柳梢,男人握住女子右手,另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二人贴近。
男人写字时,偶尔侧眼瞧瞧怀中女子,女子也在适时抬头。
四目相对,桌案上的纸被墨水晕染出一个巨大的黑点。
......
净居寺
沈云嘉和沈云歌一左一右,陪着万容踏入寺门。
寺庙香火旺盛,时不时一阵风来,模糊了香客的眼。
空气潮湿,来寺庙的人都少了许多,乍一看有些冷清。
进入正殿,前方高堂上的几尊佛像,高大威严。
沈云嘉不由得心跳乱序,一时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沈云嘉扶着胸口,不知为何,忽然呼吸困难。
“怎么了?”
万容先察觉沈云嘉的反常。
“没事,母亲先进香,我到后面透透气。”
沈云嘉松开捂着胸口的手,揉了揉脑袋。
“去吧,快些回来。”
万容也觉得今日这寺庙里的香火味太浓了些,闻着确实不太舒服。
早晨下过雨,庙中中指桐树,树枝上的雨滴随着阵阵风,飘落在地。
人走在地上,鞋面与小水坑之间发出哒哒声。
“有几年没来了,也不知这条路通向哪里?”
沈云嘉最后来净居寺,应是上一世成婚后,陈征病的突然,沈云嘉无奈,只好到净居寺来,只为求得平安。
再往前,那便是幼时的事,沈云嘉已经有些模糊了。
“小姐放心,总归还在寺里,若是迷了路,大不了寻个小师傅便是。小姐感觉如何,可有好受些?”

男子低头复命:“陈征在军中,确实骁勇,只是几次违抗军令,导致大军行动受阻。军中副将,是陈征母家人,而后陈征又立了大功,此事便瞒了下来。”
“若没记错,陈征母家,与淑妃母家颜氏一脉同宗。”
“是。”
“证据你先留着,来日大有用处。你明日启程,去趟南疆,接风信子回来。”
“属下这便去!”青衣男子似乎十分欣喜,将手中的“证据”放下。
上位者皱眉,抬头果真见青衣男子傻傻痴笑,随即扔出手中的书册:“没个正型,晚回一刻打十板子,还不快去。”
青衣男子接下书册:“殿下可不能独断,我若不欣喜,才该罚呢!”
说完将书册放回书案上,离开书房。
书房内只留被唤作“殿下”的男子,青衣男子离开后,男子打开手心,是朵绒花。
在男子手心里,绒花显得渺小,隐隐约约见得绒花已经褪色。
“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呢?”
男子轻轻叹气,小心翼翼的将绒花收起,继续翻阅书册。
城内长街
六角灯照亮前方小路,街上偶尔有人来往,沈云歌捻起裙摆,小步快跑,不时往后观望。
前方拱桥上,陈征背过手,欣赏何种忽而飘来的零星花瓣。
“云起哥哥!”
沈云歌跑上拱桥,手中的灯照的两人面孔温柔。
二人眼中难掩欣喜,陈征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终将沈云歌拥入怀中。
“还以为,今夜也等不到妹妹了!”
沈云歌将头靠在陈征胸膛:“这两日母亲看得紧,不叫我出门。今日姐姐晕倒,我才同小姨出来。”
陈征一直知道沈云嘉身子差,自小药石不断,并未过多在意:“沈夫人可是责罚你了?你可有伤着?”
陈征急切的扶着沈云歌双肩,人都低下不少。
沈云歌将灯放在地上,握住陈征双手:“别担心,我没事,父亲舍不得罚我。”
陈征总算放下心来:“过些时日,我会再上门,我有军功,家底不差,只要我坚持不懈,总有能打动相爷的一天。”
陈征叹息:“只是要委屈妹妹,等等我。”
你且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到你坐上皇位那一天!
二人执手,含情脉脉,沈云歌娇羞:“我不委屈,只要能和云起哥哥相守,受再多苦,也值得!”
此时此刻,陈征只有与沈云嘉退婚的欣喜。
若娶的是沈云嘉,断然没有这般郎情妾意的恩爱情感,定是日日重复的相敬如宾。
沈云歌忽然皱眉,抽出被陈征握住的手,退后几步。
陈征不解,没等询问,沈云歌便开口道明:“你与姐姐虽无夫妻缘分,但姐姐到底贤良,我自是不忍姐姐孤独终老的。可若你我要议亲,必得是姐姐先定下,否则岂非不合礼法?”
陈征只觉沈云歌所言有理,即便此刻二人未来还没有定数,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子,还在为姐姐操劳。
对比沈云嘉那日退婚羞辱,装腔作势的样子,实在是天上地下,高低立见。
“不错,此事不能拖了,相爷可有人选?若没有,我在军中有几个相识好友,可以为相爷分忧。”
陈征心中只想着解决沈云嘉的婚事,自己便能片刻不停的迎娶沈云歌。
沈云歌心中冷呵:军中那些大老粗你也想得出来,看来是急了。果然,能杀了太子坐上皇位,你也不是善茬。
沈云歌对陈征本就无意,若非知晓陈征将来必定问鼎皇位,自己绝不会平白蹉跎岁月,只在陈征身上花心思。
沈云歌佯装思索,有些为难:“母亲疼爱姐姐,我觉着,舍不得姐姐嫁那么远。况且,姐姐胆小,怕是坐不得武将家眷。”
沈云嘉药膳不断,陈征幼时便觉着,在沈云嘉身边总能闻到药味,即使沈云嘉近期内没有喝药。
“可如今退婚一事已成,都城中,还有人愿意上门提亲吗?”
沈云歌脑子里浮现一张冷峻面容,暗自窃喜:没有,签条线便有了!
“下个月皇后娘娘千秋,邀官眷入宫,我听小姨的意思,是要为太子殿下选妃了。姐姐是相府长女,我相信,成为太子侧妃,并非难事!”
至于为什么说是侧妃,沈云歌耳边好似出来一阵女子崩溃叫喊的声音。
上一世那人耍心计妄图与我争夺,被我反击,年纪轻轻便死了。
沈云嘉,料你也没有斗过她的能力,做个侧妃也是便宜你了。
陈征一门心思都在娶到沈云歌身上,对于沈云嘉是太子妃或是太子侧妃,丝毫不在意。
“太子?太子出了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东宫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若太子实在不愿,该当如何?”
“云起哥哥放心,选妃事关朝局稳定,太子殿下自然不会轻易拒绝!”
虽然不知沈云歌为何如此自信,陈征还是没有过多询问,更多的,是感叹沈云歌处处为沈云嘉谋划的心。
陈征重新执起沈云歌双手:“那日前厅,你姐姐的婢女说了那样的话,你还能如此为你姐姐筹谋。如意,我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你这个好的姑娘!”
沈云歌害羞的捂住脸颊,眉眼低垂,藏住的,是对陈征的嘲讽。
枉你上一世还是皇帝,不曾想如此好骗。倘若我第一次便嫁给你,既少了到东宫受苦,又能一步登天。妙哉!妙哉!
陈征只当沈云歌心里甜蜜,只有害羞才低头迟迟不语。
“如意,街头的糖人师傅做得好,我带你去瞧瞧吧!”
.......
云裳阁
万容带着沈云嘉进门时,阁内投来多双目光,还伴随着小声谈论。
“这就是丞相家千金了,听说她才被退了婚,定是行事不端,才惹得夫婿厌烦,不惜违背婚约悔婚。”
“都说这位相府千金脾气古怪,行事偏激,这看着也不像呀!”
“我倒是听说,是待嫁时勾搭外男,叫未婚夫婿知道了,这才闹的要退婚。”
“可不是,平日里都是他家二小姐出来,我可与她不熟,还以为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呢。”
沈云嘉顿了一下,云裳阁布料昂贵,专供都城富家千金,能来这里的,都是有些家底的。
万容脸色难看,这些个官家小姐,从前也算是见过的,不曾想离了父母约束,这般言行无状。
万容观察沈云嘉脸色,沈云嘉只是牵起万容的手,径直往摆放布料之处走去。
“母亲愣着做什么?”
万容见沈云嘉不恼,索性不与那几个官家小姐计较。
沈云嘉目光略过头几匹布料,都觉着花色暗沉,好容易见了一块青绿色料子。
掌柜的识得万容身份,一开始就跟着沈云嘉,见状赶忙介绍:“小姐好眼力!这是今年时兴的新样式,色彩明艳,最适合都城小姐穿了!”
沈云嘉很是满意:“那就它了。”
掌柜的欣喜,还未开口,面前便出现了另一只手,揪着布料。
“包起来,我要了!”
沈云嘉抬头,说话的是方才进门时议论沈云嘉的官家小姐之一。
“小姐,真是不巧,这块料子就剩这一匹了,您若是喜欢,可等供货了再来。”
“没见过赶客的,我来你们这多次,你还不知道我的规矩?凡事我看上的,就没有带不走的!”
万容认得眼前小姐,是御史台颜御史的小女儿,名唤颜佩兰。
仗着御史父亲和宠妃长姐,在都城霸道惯了。云裳阁每每上新,都有半数要先过她的眼。
沈云嘉握住颜佩兰手腕,将颜佩兰的手从布料上拉开。
“开店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我既已开口定下了,断没有被劫走的说法。”
沈云嘉不恼,面色柔和,带着淡淡笑意。
颜佩兰嫌弃的甩开沈云嘉的手,瞥了眼沈云嘉:“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陈小将军退婚的沈大小姐。出了这等丑事,你不在府里闭门思过,何故出来招摇?”
沈云嘉不答,只是转头对着掌柜的:”包起来送到相府。”
掌柜的左右为难,两边都不好得罪,迟迟不动手。
“沈姐姐,这料子一看就是适合佩兰姐姐的款式,你毕竟是被退婚的人,穿着花色,不合适!还是让给佩兰姐姐吧!”
颜佩兰身后走来另一官家小姐,也参与了方才议论沈云嘉。
万容正想上前,沈云嘉却回头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平日鲜少出门,不知这位妹妹,是哪家的?”
沈云嘉认得眼前人,京兆尹的幼女,苏明月。
上一世这人痴迷太子,为嫁进东宫,不惜毁了自身名誉。
最后计谋败露,太子还受了伤,皇后震怒,为了皇室颜面,没过几日就跳井自尽了。
苏明月骄傲的扬起头:“我爹乃京兆府尹苏元成。”
沈云嘉笑着走向二人:“二位妹妹出身高门,想来也是上过私塾。怎的,还会听信市井传言?平白被人耍了,而不自知?”
语毕,沈云嘉捂着嘴轻笑,万容正巧也想看看沈云嘉处事能力,带着青崖退到一边。

沈云嘉没忍住:“母亲,您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万容停下脚步:“那日厉夫人带着厉宛上门时,我瞧着厉宛的样子,早知会有这一天。纳房妾室罢了,青崖,你去挑个日子便是。”
......
秋林院
寂静了半个月院落随着开锁的声音落下,变得热闹起来。
“小心啊万里,往左边点,对,上面些!”
陈妈妈站在秋林院门口,万里踩着提子在挂红花。
一旁的梧桐苑烟尘漫天,下人打扫的声音不断。
沈云嘉到秋林院时,恰巧万里爬下梯子。
陈妈妈先见到沈云嘉,眼中闪过一阵得意:“大小姐来了,二小姐这些日子受罚,日夜不安,现下正睡着呢,想来无法见大小姐了。”
陈妈妈说话便要转身,沈云嘉可不惯着:“站住!”
沈云嘉冷冽疏离的声音,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极其突兀,周边的丫鬟不自觉停下手里的活。
陈妈妈转身等待,原先的得意在被万里拉了袖口后便消失了。
“我许久不来秋林院,竟不知秋林院,是陈妈妈当家了!我来看望自己的妹妹,陈妈妈这是要拒绝我吗?”
可不能惹急这位祖宗,免得小姐回头气恼,又扣我工钱。
陈妈妈心中一想,赔上笑脸:“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只是二小姐今日确实是睡下了,老奴也不敢吵醒二小姐。”
陈妈妈话落,院子里传来沈云歌的声音:“万里,是谁来了?”
沈云嘉自然听见了,勾唇:“陈妈妈,你家小姐醒了。”
陈妈妈低头搓手,略显尴尬,还是万里抢过话:“大小姐久等了,奴婢引您进去。”
说着,拍拍陈妈妈,示意陈妈妈通报。
进到院里坐下,沈云歌哪有陈妈妈说的难过憔悴,笑意挂在脸上丝毫藏不住。
真是晦气,院里才开了锁,就要见你这张惹人厌恶的脸。
沈云歌对沈云嘉的厌恶藏都不藏,频频斜眼。
沈云嘉不是第一次见她这幅样子,并不奇怪。
“妹妹真是可怜,上个香的功夫,平白无故被关了半个月。”
沈云歌冷呵一声:“我这院子才开锁,姐姐便赶来了,难道就为了感慨我被禁足半个月吗?”
沈云嘉示意扶榆将万容给沈云歌准备的新衣裳放在桌子上。
“自然不是,妹妹无故受罚,做姐姐的,也是心痛得很呐!所以特地将父亲母亲对流言的处理方式,来转告妹妹。”
沈云歌果然将目光转向沈云嘉,沈云嘉将衣裳往前推:“妹妹被关禁闭后,伯母特地带着陈征上门,原本是要求娶妹妹的,可一听说,礼金要改,即刻便走了。”
沈云嘉装作一副心痛的样子叹气:“原本我是想着,若是陈征坚持,说什么我也会为妹妹替母亲求情的,可奈何,陈征不给我这个机会呀!”
一听陈征放弃求娶,沈云歌整个人都急了:陈征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弃?真是个废物!
沈云歌恨铁不成钢,如今也只好承认事实:“是吗?那我还要多谢姐姐了。”
沈云嘉并不在意沈云歌不屑的神色,再恶毒的嘴脸她都见过了:“这是母亲为妹妹准备的,原本是打算等妹妹禁足解了后,穿着这身衣裳去同各家公子相看的。如今看来,妹妹能穿着它参加皇后娘娘的千秋了。”
沈云歌随手摸了摸桌上的衣裳:这种料子,跟从前陈征送我的,当真是比不了!
沈云歌说的从前,大抵指的是上一世陈征将她养在别院时提供的衣裳吧。
沈云歌见沈云嘉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更是来气。
待小姨掌握府中事务,看我不将这些日子受的苦楚,千百倍加到你和万容身上!
“辛苦姐姐了,急匆匆过来看我,特地给我送来衣裳。”
沈云嘉皱眉,沈云歌如今已经恨母亲恨到直呼其名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罚你关你都是为了保你,这脑子上一世到底是怎么当上皇后的?我上一世究竟有多蠢,才会被你算计得一败涂地?
沈云歌心中有气,也见不得沈云嘉舒缓,故意给沈云嘉添堵。
“姐姐,过几日,小姨便要进府了,不知母亲,可还好啊?她怎么不亲自来看我?是生我小姨的气了?母亲不是名门闺秀吗?怎的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沈云歌就是笃定不管前世今生,沈云嘉都是真心爱护尊敬万容的,自己说的再过分,就沈云嘉的脾气心性,绝对不会让万容听到一点风声。
沈云嘉收了方才带着笑容的脸:“妹妹慎言,不过是纳个妾,多一张嘴吃饭的事,母亲叫人打扫梧桐苑便是最好的回答。妹妹才解了禁足,更应谨言慎行,切莫再惹怒父亲!”
沈云歌不以为然:“这次罚我不过是应付二房三房的缓兵之计,姐姐不必吓我。”
还不算太蠢。
“不错,妹妹知道就好。还望妹妹日后行事多些考量,毕竟,妹妹也没有小姨能再进府为妾了不是?”
沈云歌的厌恶已经表现在面上了,二人只是还保留着姐妹称谓,沈云嘉也不愿再伪装成温顺的小白花。
“你!”
沈云歌正要发怒,一想到皇后千秋后沈云嘉要面对的,冷呵一声:“自然!只是姐姐,姐姐可知为何母亲总在忙着家中兄弟的婚事,却不曾喊姐姐去相看?”
沈云嘉见沈云歌有话要说的样子,索性便做不知。
“因为太子啊,爹爹想要沈家女,成为太子妃,以至于未来的皇后。”
沈云嘉恍然打完:“原来如此!可我无知浅薄,想来爹爹急着纳房妾,也是想要将妹妹放出来,好叫妹妹能参加皇后千秋,顺利嫁入太子府吧!”
两人都知道,做太子妃没有好下场,沈云歌的关注点确实太子妃后的皇后。
“你少污蔑爹爹,那太子冷心冷情,嫁给他与守活寡有何异?到是姐姐性子温婉,与他倒是相配,姐姐怎知,爹爹没有想过把姐姐嫁入东宫?否则相府千金何等耀眼,怎会没人上门求娶?”
沈云嘉故作为难:“可是我毫无意趣,想来皇后娘娘是不会喜欢我的。妹妹倒是有趣得紧,外头的说书人都说啊,冷心的人要跟有趣的人过日子,这日子才有盼头呢!那看来,我是做不了这太子妃了!”
沈云嘉心中暗自致歉:对不住了太子殿下,这般议论你。
沈云歌也不急:皇后看不上你,我自有法子叫裴穆显不得不娶你!
“姐姐,事情必竟还未定下,还是不要过早笃定的好!”
你能有什么法子?栽赃嫁祸,无非就这几样,沈云歌,你那些法子,不知你自己可尝试过?
......
早晨
沈府纳妾,没有张灯结彩,没有花轿相迎。
厉夫人差人用粉红轿子将厉宛抬到沈府门口,放下厉宛,轿子便离开了。
厉宛没有盖头,没有团扇,一身淡粉色衣衫便是喜服。
今日天气不好,天空满是云雾,灰压压的,还泛着雨滴。
伴随着风吹到厉宛本就不亮眼的衣裙上,显得更加凄惨。
曲舟撑着伞:“小姐,二小姐说了,会交代陈妈妈来迎小姐,咱们从正门进。”
”嗯。”
厉宛明白自己已经踏入了沈家权利地位争夺的漩涡之中,无论今日进不进沈府,都逃不过。
曲舟见远处来了个人:“许是陈妈妈来了!”
曲舟惊喜,可当人走近些后,脸上却换了失望。
周妈妈走来:“厉小姐久等了,老奴姓周,是主母的陪嫁,特来迎厉小姐进门。今日天气不好,腿脚不便,来迟了,厉小姐恕罪。”
曲舟见不得周妈妈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周妈妈,好歹我家小姐也是主子,你作奴才的怠慢了主子,怎么连称谓都不知道改?”
周妈妈毕竟是万容的陪嫁,嘴皮子功夫自是不差的:“厉小姐还未入府向主君主母敬茶,便算不得沈府人,故而称呼厉小姐。小姐放心,待小姐全了仪式,您自然是无人可替的四姨娘。至于老奴,今日主院实在繁忙,老奴年纪也大了,这才来晚了,相信厉小姐心胸宽阔,必然不会责怪老奴。”
周妈妈的话,将曲舟接下来要说的话堵的死死的,曲舟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厉宛拦下愤愤不平的曲舟:“周妈妈说的哪里话,您是主母院里掌事的,往后宛儿在府里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周妈妈指出呢!”
周妈妈也没好气:“不敢,您是主子,我一个婢女,可不敢赐教。厉小姐快些进来吧,免得主君主母等久了。”
厉宛能够清晰的察觉到整个府邸对自己的排斥,可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由不得自己后悔了。
万容身边果真不养闲人,这么个年老的陪嫁,都敢给我眼色瞧。
厉宛再气愤,也只能告诫自己暂且忍耐些时日,待日后拿到掌权之权,必定狠狠收拾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颜佩兰拉住正欲上前理论的苏明月,还是一贯的犀利:“你说的没错,我们正是上过私塾,才知沈姐姐苦等两年却被退婚,是何等可耻!”
语毕,又开口假意劝解:“我也是好心,奉劝姐姐避一避,免得将相府颜面丢到满城各处!”
苏明月得了暗示,双手叉腰:“不错!定是你品行不端,否则以相府和陈家的交情,陈小将军怎会坚决退婚?”
沈陈两家世交如此,全城人都知道,这人可真是无畏,这样了还能出门!
苏明月当真是理解不了沈云嘉如今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沈云嘉并不意外听见苏明月的心声,故作思索:“我自幼愚笨,有一事不明,还望二位妹妹不吝赐教。”
颜佩兰不再拿正眼看沈云嘉:“何事?”
心中只觉得沈云嘉被退婚也并非毫无道理,如此蠢笨之人,确实坐不得当家主母。
相府也是可怜,除了二小姐,竟没人能同自己说得上话。
“不知哪本圣贤书言明,男子无故悔婚,欺辱女子,女子便要受人诟病,需得闭门不出,连买布裁衣,都要假手于人?看来我确实愚钝,竟从未读到过这门学问。”
沈云嘉自嘲轻笑,倒是问住了颜佩兰。
“婚姻之事,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小将军军功卓越,为人品行我们略有耳闻。姐姐却不常与我们姐妹接触。难保不是沈姐姐,品行不端,不堪主母之责,还未过门,陈小将军便不念家族情义,执意退婚!”
“有道是,好女不嫁二夫,沈姐姐可得好生约束自己,免得到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呢!”
颜佩兰与苏明月一唱一和,倒真把沈云嘉说成品行不端的女子。
说的陈征并非悔婚,而是沈云嘉不堪陈家主母,故而退婚。
“我只知,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原来,御史大人家的家教,闺阁小姐也是能随意议论他人婚事的吗?”
沈云嘉只是惊讶,颜佩兰听出沈云嘉之意,脸上有了怒意,抿紧双唇。
“苏家妹妹,道听途说也要分辨一番,我说的可对?想来,定是有小人误传,分明是那陈小将军看不上我相府门楣,执意悔婚。如今我被误解至深,我也着实是委屈呀!”
沈云嘉转换了语调,换上陈征悔婚时的委屈,稍稍别过头,佯装落泪。
扶桑见自己小姐装的跟真的似的,低头抿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沈云嘉的一举一动,站在身后的万容瞧得一清二楚。
“女子自古以来便是从一而终,必定你德行有亏,才叫夫家退回,何来委屈可言?”
看着颜佩兰步步紧逼的样子,沈云嘉到是想起来了,颜御史攀附吴王,颜佩兰也顺理成章成了吴王的续弦。
有一回宫宴,沈云嘉到是远远见着吴王妃数落官宦家小姐的画面。
而后陈征与吴王共事,只是吴王心急,兵变时急功近利。
陈征诛杀太子之前,吴王便被太子除掉。
陈征上位后都能废黜沈云嘉这个结发妻子,想来对颜佩兰也好不到哪去。
“颜妹妹既知我不常出府,怎的好似很了解我的品行一般?怎么说也是御史家的小姐,你一口咬定我品行不端,可有证据?若有,随意打探闺阁小姐私事,想来自身也是不是好的,将来指不定,连上门的媒人都没有。若没有,便是你污蔑我的清誉,将你告上公堂也不为过!”
颜佩兰不好再开口,自己手上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是姐妹闲聊提到,自己当个趣事记下,没成想自己堂堂御史千金,竟有了市井妇人的嘴脸。
转眼想起同她提及沈云嘉婚嫁之事的人,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忽悠而不自知,竟还沾沾自喜。
颜佩兰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拿起手帕遮住小半张脸,尴尬的转过头。
好你个沈云歌,竟敢糊弄我,自己倒是躲起来清闲!
沈云嘉一听颜佩兰心中提到沈云歌,又想起在前厅沈云歌说的满城口舌,也算是对上了。
心中不禁冷笑:沈云歌,真当我还是从前那个无知的少女吗?区区几张嘴,就妄想我一步步走进你的陷阱?
苏明月却不曾察觉到颜佩兰落入下风,往前一站,本欲护住颜佩兰。
“你自己婚事作废,都城街巷里,传的沸沸扬扬,若不是自身德行有亏,何故听不得他人谈论?难不成是我们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
颜佩兰皱眉,拉住苏明玉想要逃离,哪知苏明月全然不理会,自顾自道:“姐姐不愿与她争执,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若当真品行端正,为何被退婚?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到这来教训起我来了!”
颜佩兰急得跺脚,真想只当不认得苏明月。
“夫人,可要上前?”
青崖凑上来,沈云嘉与二人争执,已引得不少官宦小姐驻足围观。
周围议论声纷纷,青崖听着,着实是不堪入耳,也不知是哪来的谣言。
“不必。”
万容淡然自得,静静等着沈云嘉开口。
青崖虽奇怪万容今日出奇安静,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万容身边。
“苏家妹妹,我记得,你还未议亲吧?”
苏明月觉着沈云嘉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不太自然的应下。
沈云嘉勾唇:“既然还未议亲,妹妹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与我谈论婚嫁之事,可是世家女子所为?妹妹也说婚姻之事,谨遵父母之命。即是父母之命,自有家中长辈决断,何至于你我谈论?妹妹今日如此行事,只是不知,若他日妹妹也不幸遭人悔婚,受此屈辱,有苦难言,可还能记起今日咄咄逼人之时?”
沈云嘉叹了口气:“这好女不嫁二夫,若非要说,也是指的出嫁之人,敢问妹妹,可吃过我家喜酒啊?”
苏明月不语。
沈云嘉便继续:“既然没有,那我又怎能算得上是,没有从一而终之人呢?”
沈云嘉环视一周,闲言碎语静静散去,众人大多是饶有兴致的看热闹。
“今日这流言蜚语既到了我耳边,那有些话,我便不得不说了。我沈家与陈家,确有婚约在先。但那陈征朝三暮四,悔婚在后。我沈云嘉从未做过不堪之事,自然不甘心平白无故替他陈征背锅!”
“今日在场诸位多的是明理之人,也当分得清悔婚与退婚二者差异,切莫再听岔,闹了笑话!自古流言蜚语最伤人,若今后再有不堪言论传入我耳中,误了家中妹妹们的婚事,届时,我必登门,亲自讨要说法!”
原先看热闹的人见沈云嘉如此无畏,自己也不曾亲眼进过两家取消婚约,不过是妇人茶余饭后闲谈,竟被拿来欺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不少人羞愧难当。
“好个伶牙俐齿的沈家小姐,在你口中黑的都是白的了。”
苏明月确实是头一次见口舌如此之快的人。
“妹妹过奖,我久居闺中,平日里也就翻书打发时间,比不得妹妹肆意潇洒。”
在场贵妇小姐皆捂嘴轻笑,颜佩兰也别开头捂住嘴。
苏明月后知后觉,气急败坏:”你,你敢说我没读书!”
“妹妹多虑了,我嘴笨,但断没有嫌弃妹妹的意思。”
沈云嘉停顿一刹:“不过,妹妹为何如此笃定不是陈征德行有亏,配不上我沈家女?难不成,妹妹与陈征还有私交?”
霎时谈论声此起彼伏,苏明月看着流言四起却无能为力,急得红脸。
“都闭嘴!他在胡言乱语,我何时与陈小将军有私交!别听他胡说!”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贵妇低声谈论。
苏明月面对数十张口舌,毫无招架之力,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你为何要胡言乱语污我清誉?究竟是何居心!”
苏明月指着沈云嘉,气急败坏。
“妹妹此刻也算是体验过了流言蜚语的威力,日后可还会随意污人清誉?”
沈云嘉早知都城中这些妇人的口舌之能,比市井小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随意的一个猜测,便能被他们编造出千奇百怪的故事。
“我,我要告诉我爹爹,你等着!”
苏明月转身就要离开,颜佩兰急忙拉住。
“今日你我之言,往小了说,不过是女儿家嬉笑打闹,算不得大事。往大了说,可就是苏御史治家不严,家人口无遮拦,污了相府清誉。是大是小,相信妹妹自有分寸!”
虽然有家中长辈宠爱,但苏明月也分得清大小事。
苏明月心中一紧:若真伤及家族利益,难保爹爹不会发怒。
沈云嘉对苏明月的心理反应很是满意转身面相周围围观的人。
“早闻诸位夫人小姐,得空便会在寺庙施粥行善,积累功德,必然都是心怀善意之人,那对于我这个,想来也会多些宽容才是。”
“有道是,女子无才辨是德!在场不乏品德兼修之人,自然能够辨别我心中的苦楚。还望诸位,再闻流言蜚语,能够为我正名!我在此,谢过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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