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卫东君卫执命的女频言情小说《斩尘缘卫东君卫执命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磅礴大雨中,几十个书生蜂拥进了柳树胡同。他们成群结队,掷臂高呼——“奸臣祸国,天理难容!”“不杀奸臣,众怒难平!”雨点砸在书生们的身上,不仅没有人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内里的血性。年轻的脸上,都是一往无前的勇敢。“那个就是奸臣的大宅子。”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书生们加快脚步冲到宅子门前,十分有秩序的一个接一个排成行,依旧掷臂高呼。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穿透云霄。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百姓在中间,见书生们呼叫半天,那卫府的门还牢牢闭着,愤愤然拿起路边的石砖,向大门狠狠砸去。咚!咚!咚!门里。卫承东被这一声声“咚”,惊得喘不过气来。那些书生都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往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一两分的薄面,哪曾想......卫承东眼眶渐红,朝护院低...
《斩尘缘卫东君卫执命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磅礴大雨中,几十个书生蜂拥进了柳树胡同。
他们成群结队,掷臂高呼——
“奸臣祸国,天理难容!”
“不杀奸臣,众怒难平!”
雨点砸在书生们的身上,不仅没有人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内里的血性。年轻的脸上,都是一往无前的勇敢。
“那个就是奸臣的大宅子。”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书生们加快脚步冲到宅子门前,十分有秩序的一个接一个排成行,依旧掷臂高呼。
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穿透云霄。
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百姓在中间,见书生们呼叫半天,那卫府的门还牢牢闭着,愤愤然拿起路边的石砖,向大门狠狠砸去。
咚!
咚!
咚!
门里。
卫承东被这一声声“咚”,惊得喘不过气来。
那些书生都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往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一两分的薄面,哪曾想......
卫承东眼眶渐红,朝护院低喝道:“顶住,都给我顶住。”
这时,两道身影冒着雨,跌跌撞撞跑过来。
来人正是卫府大爷卫执安和二爷卫执身。
卫执安跑得急了,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也顾不得喊疼,又哆哆嗦嗦爬起来,颤着声问:
“这门能不能挡得住啊?万一挡不住......老二,要不咱们收拾收拾细软跑吧。”
“能跑到哪里去?”卫执身煞白着一张脸。
卫执安急得声音带了哭腔,“那就坐着等死?”
除了等死,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
卫家要倒了,败了,亡了。
卫执身捶胸顿足,“老四啊老四,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是要把咱们一家老小都逼得跟你一样,做个吊死鬼啊。”
卫执安一听吊死鬼这三个字,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面若死灰。
真到那个份上,也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可他想活啊!
护院们看着卫府堂堂两位爷,一个哭,一个瘫软在地,不由都惊呆了。
主子们的命运都难逃一死,那他们呢?
他们不姓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的。
“谁说就只能坐着等死。”
一道清亮的声音横出来,所有人寻声看去——
屋檐下,少女一身红衣,虽身形单薄,但眼中却有灼灼烈火。
“青城山上的道士替我爹算过,他说我爹这一生,福寿双全,儿孙满堂,是顶顶好的命。卫家真要抄家灭族,那便是青城山的道士没本事。”
她指指自己,“可那道士的本事,从我身上可见一二,我若没有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所有人心头微微一震,唯独瘫倒在地的卫大爷一脸懵。
那道士什么时候替他算过命?
“所以,从我爹这一生的命格来推断卫家......”
卫东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卫家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最后一个字落下,别说小厮和护院,就是卫二爷的眼睛都亮了三分。
四九城里,谁不知道卫府三小姐是去了一趟青城山后,才保住的小命儿。
数丈之外,卫承东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心都要跳出胸膛。
道士帮爹算命是假的,可眼前的危机是真的。
他瞧得很清楚。
刚刚护院们神色茫然,手上不约而同都松了些劲,那当下,只要有一个软了骨头,那卫家便是万劫不复。
古往今来,多少钟鸣鼎食之家,外头的人没杀进来,都是先从家里自取灭亡起来的。
“都给我手上使把劲儿,把门给我看牢了。”
卫承东深深看了妹子一眼,大喝道:“熬过今日,每人月钱加一两。”
这世上什么最得人心?
一是希望;
二是银子。
这两样摆在面前,谁都愿意拼命。
“再去搬几根长木来,要粗的,顶住门栓。”
“来几个功夫好的,上墙看看。”
“不行用沙袋顶住门。”
“快去搬沙袋。”
卫承东看着大家伙干劲十足,不由心神一荡,大步走到屋檐下,想狠狠夸妹子一句。
可目光一垂,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妹子脸上全无一丝血色,捏着帕子的手剧烈发抖。
他怔愣半晌,咬牙道:“阿君,别怕,没事了。”
“哥。”
卫东君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法子最多能撑两个时辰。”
“啊?”
卫东君最怕听到这样的喊声,一声急过一声,跟催命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春来,是祖父被砍头了,还是锦衣卫要来抄家?”
“小姐,都不是。”
春来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是夫人她......她吃的东西又都吐出来了。”
卫东君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小叔吊死。
祖父下狱。
大哥本来和杨家二小姐定在年底成亲,事情一出,杨家立刻上门退亲。
这还不算最坏的。
国子监那头直接把大哥除名,理由是纨绔成性。
大哥前程尽毁。
他们一个是祖母最宠的儿子,一个是同床共枕几十年的男人,还有一个是卫家寄予厚望的大孙子,接二连三的急火攻心,突然有一天她老人家就不省人事。
再醒过来,眼也斜,嘴也歪,说话都不利索了。
爹亲自去请太医,跪地苦苦相求,没有一个太医愿意上门看病,都怕受了牵连,临了只能去医馆,请个坐堂的郎中来诊脉。
郎中医术有限,祖母的病好一阵,坏一阵。
“红豆,替我更衣;春来,你去备车。”
卫东君一掀被子,“我去找太医。”
两个丫鬟吓得脸都白了。
红豆赶紧阻拦:“这些都是府里爷们的事,哪有千金小姐抛头露面去外头的?”
“天都要塌下来了,还顾着规矩?”
卫东君手握拳头:“再说了,真到了抄家那一步,我算哪门子千金小姐?”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砍在两个丫鬟的心上。
春来颤着声道:“小姐打算找哪位太医?”
卫东君转头看向窗外,镂空的窗户里洒着斑驳的阳光,细细碎碎。
“哪个医术最好,我就找哪个!”
......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自然是裴景太医。
裴太医上午刚替宫里的贵人请完脉,马车驶出二里地,拐到了一处街角,车身忽然一顿。
“回老爷,卫府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怎么又来了?
裴太医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告诉卫大爷,今日我身子有恙,不替人......”
车窗一掀,裴太医抬眼,正对上一双如曜如漆的双眸。
竟然是卫府的三小姐。
裴太医眼露不悦,立刻呵斥道:“堂堂大族小姐,当街拦车,你成何体统?”
还有更不成体统的呢。
卫东君一拎裙角,手脚并用蹭蹭蹭爬上马车,往裴太医身边大大咧咧一坐。
裴太医吓得脸都绿了,身子赶紧往后一缩,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车夫一听老爷喊,赶紧跳下马车。
还没站稳呢,只听马车里又传来老爷的喊声:“不用来了,都别来......”
为啥别来?
因为裴太医的一条长腿,被卫家三小姐死死抱住,他急得胡子都要翘上天。
这,这,这成何体统啊!
“裴叔。”
卫东君仰起头,莞尔一笑:“我祖母的病劳你出手看一看,诊金加倍。”
这是诊金的问题吗?
裴太医怒道:“你先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三小姐。”
裴太医全身的气血都往头顶涌:“别仗着我替你诊过几次脉,你就......”
“就肆无忌惮,任性妄为,胆大包天,连世家千金的脸皮都不要了。”
她苦涩一笑:“可脸皮是假的,千金是假的,世家也是假的,只有我祖母的病是真真切切的。”
裴太医:“......”
“裴叔,求你出手治一治吧,否则......”
卫东君咽了口唾沫:“你的这条腿就只能与我同生共死了。”
威胁。
赤裸祼的威胁!
裴太医看着这孩子一脸“你看着办”的无赖表情,想着过往与卫家的交情,一瞬间倒有些无所适从了。
“不是我不肯出手治,实在是这个骨节眼上......”
“裴叔。”
卫东君眼睛一弯,笑眯眯道:“我不让你为难,按你的规矩来,如何?”
裴太医吓得一个激灵,破口大骂。
“卫东君,你疯了不成?”
镇魂木有了。
阳气十足的名字也容易,东君二字,就是太阳的意思。
唯独八字全阳的人不好找。
爹娘找遍了整个四九城,才找到了那么一位。
陈器——
宣平侯嫡出的十二子,比她年长一岁。
娘厚着脸皮找上门,一问,巧了,那府里也正满大街的找八字全阴的人呢。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
有阴,有阳,方为平衡。
八字也是如此。
男命全阳,即为纯阳。
纯阳,克母。
陈器出生刚一年,他母亲的灾病就没断过,不是出门摔一跤,摔断了胳膊,就是身子这里有毛病,那里有毛病。
从那天起,两家大人来往密切,今儿你带着孩子来我家串门,明儿我带着孩子去你家串门。
祖父和宣平侯,一个文臣,一个武将,本来没什么交集,因着两个孩子,两人也越走越近。
以至于卫东君从记事起,眼跟儿前就只有陈器这一个玩伴儿。
这时,一身青衣的陈器跳下马车,抬头见卫东君就站在门前,脚下虎虎生风地走过去。
“卫东君,我......”
“我们是不是青梅竹马?”
陈器一愣,“是啊。”
“是不是两小无猜?”
“没错。”
“是不是我死了,你娘也活不成?”
“......”
陈器浑身上下最夺人眼球的,是他的一张脸。
这脸野蛮生长了十九年,长得很是着急。
虽然瞧着也浓眉大眼,也鼻梁高挺,但唇边的一圈胡茬,破坏了整张脸的韵味。
再配上他那副高大结实的身材,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粗犷和沧桑。
人长的粗,心却细。
陈器一听卫东君这话,就知道这丫头有事:“别拐弯抹角的,痛快点,说,什么事?”
卫东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爹说过,鬼最怕纯阳之人。
陈十二不仅八字纯阳,身子也没沾过女人,还是纯阳之身。
最重要的是,他会功夫啊。
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干趴下三五个人,绝不在话下。
所以有他在,人也不用怕。
“我要出门一趟,你陪我。”
“去哪里?”
“不知道。”
卫东君一把拽住陈器的胳膊,扭头冲着两个丫鬟喊道:“去和我爹我娘说一声,就说我被十二爷硬拽出去散心了。”
陈十二:“......”
两个丫鬟:“......”
......
车轱辘,吱呀吱呀。
车里,陈器一双虎目死死地瞪着卫东君,这丫头要没事,他在地上当狗爬。
卫东君知道瞒不住,也没打算瞒着,于是把脑袋凑过去,压着声一通嘀嘀咕咕。
约摸一盏茶后,一只大手突然掀起了帘子,那手的主人欲跳车而逃。
另一双小手死死地拽住他。
就在这时,马车路过一个大坑,咕咚咕咚颠簸了两下。
车里的人齐唰唰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陈器迅速爬起来,伸出拳头,想一拳锤死这个胆子比天还大的死丫头。
自己想死就算了,还拉着他垫背,丫的损不损啊。
“陈十二,你别怕。”
卫东君爬过来,顶着一头微乱的发,大言不惭。
“你看看我,手和脚都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这回多一个你,更能逢凶化吉,有惊无险。”
去他/娘有惊无险。
“人鬼殊途,你丫还是和我一起老老实实......”
陈器伸出大手,像把钳子一样钳住卫东君:“跳、车、逃。”
一个“逃”字还没说出口,那马车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疾驰起来。
两人同时滚进角落,又同时艰难抬起头。
一对眼,发现对方眼里都是惊恐。
陈器:莫非这马有灵性?
卫东君:莫非那黑衣少年偷听了他们的话?
“谁怕了。”
卫东君拿起茶盅,咕咚咕咚喝起来。
她就不信了。
这个姓宁的千方百计把她引过来,为的就是毒死她。
喝完,她把茶盅往他面前一放。
“没喝够,再来一盅。”
宁方生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抬手又给她倒了一盅,“肝藏血,肝藏魂,这茶养肝,你可多喝几盅。”
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她反驳:“我的肝好着呢。”
“血少的时候,魂就在外边飘着,入不了肝,这便是魂不守舍。”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东君最恨人说话拐弯抹角:“能不能痛痛快快的,把话说清楚?”
不仅胆子大,性子也直,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大族女子中少见。
宁方生从腰间掏出扇子,“啪”的一声打开,慢悠悠地摇了几下,才问道:“卫东君,那天你进了枉死城?”
轰!
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
卫东君脸上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果然啊,果然。
这人和枉死城有关系。
说,还是不说?
卫东君一咬牙,决定先抛出点她的诚意——说!
“没错,我进了枉死城。”
宁方生喉间滑动一下,“你是怎么进的枉死城?”
“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
卫东君故意拖长了调子,“不妨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天我进了枉死城?”
不仅胆大,不仅性子直,还颇有几分小聪明。
宁方生端起茶盅,淡淡道:“既然话长,不妨慢慢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卫东君眼皮一跳,意识到了什么。
他有的是时间,她没有啊,陈器还在外头等着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是拍拍你的肩,才坠进枉死城的。”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原本跟着我小叔,后来他进了枉死城,我想进去的时候,城突然没了,我慌啊,就到处找,找到一幢宅子,门没落锁,我就走进去......”
卫东君伸手往上一指:“你就在这树下睡觉呢,睡得贼香,叫两遍也没叫醒。”
宁方生摇摇头:“你是人,你小叔是鬼,人鬼不同路,你怎么能跟着他?”
“就知道你不信,我八字全阴,能离魂出窍的,你看......”
卫东君从雪白的颈脖里掏出一根红绳,绳上系着小拇指大的一截木头。
“这是镇魂木,用来镇我魂魄的,我从小就戴着。”
原来如此。
宁方生看着那截木头,极淡地叹出一口气。
没想到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底,竟这般简单。
“那天,你没戴?”
“没戴。”
卫东君把镇魂木放回去:“这下你可信了?”
“不信。”
“为什么不信?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他两根修长手指捏起茶盅,快送到嘴边的时候,忽的停下来。
“只是不戴,就能离魂吗?”。
老狐狸。
卫东君用力磨了磨后槽牙:“除了不戴镇魂木这个条件外,还得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一日中,子时阴气最重。
一月中,十五月圆阴气最重。
一年中,冬至那天阴气最重。
都是她离魂出窍的好机会。
宁方生沉默片刻:“那你是怎么从枉死城出来的?可有受伤?”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
卫东君想了想:“感觉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掌,整个人就弹出去,醒过来,人在床上,也没受什么伤。”
宁方生眯起眼睛,“枉死城是阴魂聚集之地,你一个生魂进去,怎么就没被发现?”
“我变成了一棵树,也可能是我的魂魄,附身在了树上。”
竟然不是人形。
宁方生深吸一口气:“你附身在树上后,见到了什么?”
“我见到小叔被鬼差绑进了枉死城。”
她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他们说我小叔罪孽深重,要受罚,等阳寿尽了,再判定。”
“阳寿还有几年?”
“四年零两个月。”
宁方生捏着茶盅的手一动,茶水泼了几滴出来,落在小几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阳寿由天定,若非看过生死簿,凡人绝不可能窥透天机。
她没有说谎!
马车越驶越快,快的像是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
这个时候跳车,不死也伤。
陈家习武出身,祖上跟着太祖东征西战,硬是凭着一双铁拳,立下军功。
到了陈器这一代,陈家当家人虽然藏头缩尾,贪生怕死,但儿孙好歹打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陈器艰难地爬到车尾,伸手掀起一条缝。
透过缝隙,他看到车外的一切,飞快地向后移动。
景致有些熟悉,大约是在往北走。
扭头再看一眼那个被摔成狗吃屎的丫头,陈器松开手,翻个身,往车里大大咧咧一躺。
认命了。
一时,车里安静下来,耳边只剩下车轱辘声和呼呼的风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东君肚子咕噜咕噜两声。
她立刻看向陈器:午时了。
陈器:跑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卫东君心里一盘算,无声回答:六十里。
陈器:还有多久?
卫东君:鬼知道。
陈器怒目:你/丫的。
卫东君挑眉:我说错了吗?
陈器差点双目飙泪。
没错,卫东君说枉死城装的都是鬼,还真的就只有鬼知道。
突然,马车的速度慢下来,车身也变得有些倾斜。
卫东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马车吱呀一声停下,帘外传来黑衣少年的声音。
“车只能到这里,请卫三小姐顺着这山路往上走一盏茶的时间。”
只请卫三小姐?
陈器迅速跳下车,冲到前面,“那我呢?”
黑衣少年收住缰绳,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你谁啊?
跟下来的卫东君,赶紧拦住即将暴怒的陈十二,冲黑衣少年甜甜一笑。
“小兄弟,能不能行个方便,我手无缚鸡之力,别说爬山路,就是走平地,都走不了一盏茶,关键时候,他能扶我一把。”
黑衣少年目光在卫东君身上逗留片刻,袖子一甩,自顾自往山上爬。
“他什么意思?”陈器怒火蹭蹭往上冒。
“管他什么意思。”
卫东君一扯陈器的袖子:“走,跟上。”
上山的路不算难走。
只是越往上,树林就越密,头顶的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显得阴气森森。
若只是阴气森森倒也罢了,林间一层薄薄白雾,像极了跟着卫四爷走的那一路。
卫东君也不知道是兴奋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饶是这样,她还不忘盯着那黑衣少年看。
这小子一步一步踩在小石路上,喉咙里偶尔几声低低的喘气声。
嗯。
应该是人没错。
是人的少年突然停下来,转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卫东君一眼。
卫东君也不知怎么就明白了那一眼的意思,挤出一丝笑:“我昨天睡得好,脚下劲大,属于超常发挥。”
少年面无表情,手往林中一指:“到了。”
卫东君脚步一顿,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
只见山路蜿蜒而上,很快就变得开阔起来,一幢方方正正的宅子,在薄雾中伫立在平地上;
宅子四周,都是一棵棵参天的柏树。
陈器见卫东君的脸白的跟什么似的,凑近低声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当然不对劲。
黑衣小子在诓人。
这根本不是什么枉死城。
枉死城浓雾环绕,城墙高耸入云,城门巨大无比......
等等。
她看到了什么?
卫东君拎起裙角,往前快速走了几步。
铜环。
那门上有一对铜环。
一张苍白的脸,蓦地钻进卫东君的脑海。
是那个男人的家。
难不成......那个男人跟枉死城有关?
卫东君眼底迸出孤注一掷的光,“走,咱们进去。”
说的好像他们有退路似的,陈器悄无声息地摸上腰间的匕首,跟在卫东君的身后。
卫东君深吸口气,大步走到宅门前,伸手一推。
哪知,手指还没碰到大门,大门“轰”的一声,向两边缓缓打开。
树上,吊着一盏孤灯。
灯下,摆着一张竹榻。
竹榻上,盘腿坐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一袭黑衣。
悄然。
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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