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汐林妍的武侠仙侠小说《七零逆袭,假千金她只想下地挣公分林汐林妍》,由网络作家“林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张太太一脸视死如归,拿着瓶子就问张大江:“你敢分家,我就死这!”张大江傻眼,这招算是他妈的绝招,一寻死觅活,他这个当儿子还能咋办?眼看丈夫没了办法,关美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但林汐这时趴在关美玉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之后关美玉直接冲到老张太太跟前去。老张太太还不停威胁:“你别过来,我可真喝了!”还真的作势把瓶子凑到嘴边。关美玉冷哼一声,直接夺了老张太太手里的瓶子,小一秒就往嘴里灌。“我的天啊!”“快拦着啊!”乡亲们赶紧冲上去要抢瓶子,但里面的东西已经全喝没了。“完了,老张太太,她要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真是该死的不死,老东西真能害人,活活把儿媳逼死了!”眼看这情形,老张太太也慌了。“不是,我又没让她喝,她自己要喝,死了跟我有啥关系?...
《七零逆袭,假千金她只想下地挣公分林汐林妍》精彩片段
老张太太一脸视死如归,拿着瓶子就问张大江:“你敢分家,我就死这!”
张大江傻眼,这招算是他妈的绝招,一寻死觅活,他这个当儿子还能咋办?
眼看丈夫没了办法,关美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但林汐这时趴在关美玉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之后关美玉直接冲到老张太太跟前去。
老张太太还不停威胁:“你别过来,我可真喝了!”还真的作势把瓶子凑到嘴边。
关美玉冷哼一声,直接夺了老张太太手里的瓶子,小一秒就往嘴里灌。
“我的天啊!”
“快拦着啊!”
乡亲们赶紧冲上去要抢瓶子,但里面的东西已经全喝没了。
“完了,老张太太,她要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真是该死的不死,老东西真能害人,活活把儿媳逼死了!”
眼看这情形,老张太太也慌了。
“不是,我又没让她喝,她自己要喝,死了跟我有啥关系?”
“再说,根本没毒,瓶子是假的,里面是我灌的井水,哪能喝死人!”
此言一出,林汐笑了,众人瞠目结舌。
老张太太平时趁着家里大房两口子不在家时和老张头没少蛐蛐人扯闲话,说漏嘴过的时候,刚好被隔壁的林汐听个清楚。
再说像老张太太这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老张太太知道嘴说秃露了,再捂嘴也来不及。
事已至此,再怎么作妖也没用了老张太太不答应分家也再没别的招数可用了。
关美玉拉着林汐的手,满眼都是感激。
要不是林汐告诉她那药是假的,她后半辈子绝对是要换个活法。
林汐其实就看不惯老张太太那缺德损色,好在结果是好的。
当天下午,张大江就托人弄来了红砖,还找了朋友过来帮忙。
不到两个小时,墙砌好了,大门也开好了。
关美玉满心高兴,以后一家人肯定都是好日子。
…………
天黑时,沈昼从村外回来,听乡亲正议论张家的事。
零零星星听到“林汐喝药”几个词,不等问个分明,一路就跑去了林家院子。
“林汐你……恩?”
一进门,沈昼愣了。
林汐正做饭,看着沈昼风风火火的,也愣了。
“咋了?”林汐问道:“跑这么急有狗撵你啊?”
沈昼见林汐没事,知道是自己闹了乌龙,到了嘴边的话立马改口。
“那什么,你之前说要的罐头瓶和盖,我给你找到地方了!”
林汐大喜,这的确是件大好事。
不过也不至于跑这么快,她又不急。
给沈昼倒了水,两人开始商讨。
瓶和盖定价不高,一套一分五厘,如果超过三千套可以快点生产出货,少的话,就得加到别人的订单里,时间就没那么快。
林汐的确不能一口气消耗那么多,第一批就是想试试水,万一卖得不好,空瓶子压自己手里也是浪费。
“那就先来三百套吧,不敢多整啊!”林汐说道。
从加工到分装,都得她一个人在空间里完成,工作量不可小觑。
沈昼一听:“行,你用多少我就跟人家厂家说,你要是因为怕卖不出去,哥给你帮忙啊!”
林汐看沈昼大眼儿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想做这笔生意,立马应下:“成啊!”她也正有此意呢!
光一个小村能有多大的购买力,沈昼的销售渠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林汐也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空间里的果树不用她费力登高去摘果,但林汐比较喜欢采摘的过程,能让她内心宁静。
这日,许大刚提着一大堆东西又登了林家门。
他回来有些日子,赌场也不能太久离了人。
今天来,主要是感谢林汐给他林妍地址的。
“要不是你,老子……我也不能出了这口恶气!”许大刚说道,现在他要钱有钱,要面子有面子,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汐觉得感谢她没必要,她顶多算是借刀杀人。
只是许大刚当初一口气让林妍给三千块钱平事,林妍拿来的钱。
在林汐的诱劝下,许大刚得意扬扬地讲自己的“光辉事迹”。
前面的部分林汐都知道,后面的部分她听得津津有味。
林妍没钱,但林父被查的事情只是内部的,对外没什么风丝儿,旁人知道内情的更是少之又少。
以前有找林父办事的,送礼送钱的,林父不敢收,全都打发了。
如今林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收了。
林汐也是佩服林妍的“智慧”,林父原本的问题不算大问题。
原书里只是工作上的懈怠引发的失误,没引起什么重大后果,调查了半年后,没什么事也就放出来了。
哪怕没法官复原职,也是平调了岗位的干部。
现在被林妍这么一运作,渎职和以权谋私一类的罪名应该是少不了。将来别说继续干事业,估计……都得蹲。
听完了八卦的林汐让许大刚把带来的东西都带走,许大刚这人品,谁家好人跟他沾交情?
许大刚悻悻地提了东西走了,结果出门的时候被老张太太见着了。
老张太太一想之前林汐收留关美玉住过一晚,是跟她做过对的,当即脸色一沉。
第二天,村里开始流传,说是许大刚去林家院子提亲了。
“我可亲眼看见的,那许大刚拿了老些聘礼去林家,院里说了好多好话呢!”老张太太坐在人堆儿里,说得有鼻子有眼。
“可别胡说了,人家林知青能看上许大刚那么个缺德玩意儿?”有人质疑。
老张太太还添油加醋:“那有啥不能看上的,人家许大刚多有钱啊,谁嫁去不得吃香喝辣?我要有闺女我都招他当姑爷子!”
众人心里恶寒,真要有钱就行,许大刚都二十五六了,咋还没人给他说媳妇?
而且张家的院里都砌了墙了,老张太太和林家院子隔着两堵墙,咋可能看到人家院里的事?
事是没人相信,但有长舌妇一传,半天的功夫就全村皆知。
虽说舆论的风口都认为林汐是看不上许大刚的,但是林汐还是眼皮子直跳。
她就知道许大刚来这一回得给她惹麻烦,没想到自己都已经防范了,竟还是没少了被人蛐蛐。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大刚一看都传他去跟林汐提亲,还真有点动心了。
他因为没怎么念过书,现在就算有钱,但也总有人瞧不起他一个土包子。
林汐念过书,给他出的主意也是好,自己不正缺一个智慧的管家女主人么!
“我就不信拿不下她!”他妈让他发誓不能找林汐麻烦。
可没说不能娶她当老婆吧?
说到去省城,沈昼很是积极。
之前被举报,他在当地已经被纠察队列入重点监控名单,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当地出货。
但是去了省城就不一样,纠察队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省城。
就是……
林汐知道沈昼是苦于无货可出,乡亲手里的存货一个春节就出个干净,现在地里还没产出来啥呢,沈昼想收货也是紧紧巴巴。
“我亲戚在省城可以给货,我打个电报,到时候可以直接送货到门口。”林汐胡诌着。
沈昼一听,精神振奋。
年前林汐的那批水果就很够看的,人家亲戚肯出手,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就这样,沈昼叫上哥兄弟几个,跟林汐一块进城去。
跟上次不同,这次沈昼托关系给林汐弄了一张卧铺黄牛票,因为这次的生意全指望林汐,连票钱都不收林汐的。
几人在火车道旁边等着,林汐又看见了赵楚。
之前的事郭长城原原本本上报,赵楚成了知青队伍里的害群之马。
林汐先前也听说赵楚被处分,还被安排住牛棚,就差戴高帽游行了。
现在一看人,瘦得干瘪,原来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变得枯黄无神,脸颊上留下的疤狰狞地趴着,谁见了都皱眉。
不过这个时间,赵楚来火车道这是要干啥?
远处传来火车轰隆隆的汽笛声,两分钟后,火车缓缓停下。
林汐一干人刚上去,就听后面有人喊赵楚。
赵楚则是快步往前走,想先一步上车。
看这情形,林汐哪能不明白?赵楚这是要跑!
赵楚眼看火车来了,觉得自家肯定能逃得了。
这时,林汐悄悄伸出了脚。
赵楚躲闪不急,一下来了个狗吃屎。
“呦,不好意思,没看见这有人呢!”林汐故意挑衅。
赵楚办了缺德事,还没遭完罪呢,就想跑?
这时火车来了,林汐大摇大摆地上去。
赵楚顾不上别的,也想上去,却被赶来的人给逮到。
“跑?这什么性质你知道吗?”农场的人凶巴巴恶狠狠地说。
看着火车开动,赵楚心里最后那点希望也给浇没了。
林汐看着赵楚离自己越来越远,知道这次的事小不了。
被退档是一定的,能回城,看似是占了便宜,但后果不是赵楚能承担的。
回了城也没工作,有工作也不会是好工作,还有一点,将来恢复高考时,赵楚连考试资格都没有。
等不让报名的时候,赵楚才会知道眼下的冲动有多愚蠢,也知道她为什么事事小心谨慎了。
明明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就能万事大吉,偏偏赵楚非要上强度,一步一步,再不能回头。
无视了赵楚,林汐找去自己的车厢。
卧铺和硬座车厢是分隔开的,不让乱窜,这次没了沈昼和他的一干哥们儿扯淡闲聊,林汐无聊了也只能睡觉,直到下车。
“你们还是先去黄杨胡同,我去看货,弄好了我去找你们!”林汐先要去图书馆查资料,之后还得走趟书店买点书,最后再弄货的事情也不迟。
林汐办事沈昼放心,叮嘱林汐注意安全,之后就带人先走。
省级的图书馆非常大,藏书也很多,许多相关的资料都能查到。
农业学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研究懂的,林汐只能先找些入门的书籍先看看书目和目录。
傍晚,林汐找了距离黄杨胡同不太远的废弃屋子,从空间里搬出好多东西来,堆了半间屋子。
准备结束,林汐就去黄杨胡同把人叫来。
沈昼一看,蘑菇,蕨菜,还有几样水果,又惊又喜。
“哎呀我的妹儿啊,咱家那亲戚到底啥神通啊?这都能整来?还这么多?”
现在春季新菜刚冒个小芽儿,大家吃的多数都是去年秋天存的老菜或是腌渍的咸菜。
见了眼前的东西,谁不想吃点新鲜的?
“咋样?会不会太多?”林汐问了句。
沈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多,好出着呢!这东西现在有价无市,南方的菜运来都没你的新鲜,哥们几个估计一晚上就能给你兜售完!”
沈昼最了解行情,打了包票。
原本的计划是先把东西运回黄杨胡同去,现在一看,也省了中间那道工序,就地搬就行。
有人拿了些菜出去兜售,要得多的就回来搬。
从傍晚忙到八九点钟,好几箱的货全都出个干净。
有买少了再回头复购的,都没赶上趟。
林汐看卖得这么好,合计明天再弄一批。
毕竟来省城的机会不多,省城人民的购买力又比县里村里强,东西真的能卖上好价。
大家忙到很晚,男人们都回了黄杨胡同,林汐则就近找了间招待所先住。
沈昼怕林汐一个人住了黑店,特意跟着去看看环境,检查检查门窗和锁,还千叮万嘱,屋里一定拿凳子把门掩住,更别睡得太死。
林汐站在门口,眼睛余光瞥到了走廊对面的房间,转过头去,一愣。
沈昼抬头,看林汐神情不对,目光也顺着林汐的视线看过去。
林汐皱眉,原主记忆里的那张脸和此时面前的这张脸重合了,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原主的前前未婚夫。
陆江川此时正搂着林妍,关门的手在看到林汐时,也停滞了。
他容貌英俊,身姿如松柏般挺拔,眉目间自带英气。哪怕此时身着便衣,未穿军装,那种气质也是出类拔萃的。
林汐感慨,到底是书里的男主,笔者给了那么多的笔墨来雕琢他的英俊,就是……光长了张好脸,人品有点次。
陆江川此时脑子里电光火石,回想当初两人的那段情,到底结束得很不体面,才会让林汐被宋博宇那人渣欺骗。
之前他也听人说起林汐插队离开的事,他总觉得林汐会自暴自弃,跟他是脱不了关系的。
而旁边的林妍在看到林汐时,眼睛立马红了。
林汐当初走了,让她成了笑柄,要不是有陆江川护着,她早因为林父的事情被牵连,现在指不定住哪个牛棚马圈呢!
“林汐!”林妍顾不上问林汐为什么在这,心中的天大的委屈,如今只想发泄到林汐的头上。
林汐无奈,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住个店也能遇上这二位瘟神!
眼看林妍奔着林汐使劲,陆江川赶紧把人拦住。
“别激动。”陆江川说道,对林妍见面就掐的行为表示不满。
林汐看陆江川还算个体面人,脸色一变,换上一副笑脸:“这么巧啊?”
林妍知道陆江川心里对林汐有愧疚,但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就不该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哪怕是愧疚,那也算是放不下!
不过她的目光瞥到沈昼这个熟人身上时,更震惊了。
“你去插队的地方是刘家圪?”林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竟然去了那,你怎么能去那!”
一听孩子有病,宋博宇紧张起来,赶紧去看。
可手摸到脑门,孩子……也不烫啊。
苏心蕊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帮帮忙,送医院吧,孩子还小,耽误不得啊!”
宋博宇一见苏心蕊的眼泪就麻,立马抱起孩子风风火火冲出门。
苏心蕊瞪了林汐一眼,也跟着跑了。
林汐无语。
她知道苏心蕊装的,苏心蕊靠着孩子装病,已经从宋博宇那唬了不少钱了。
“对孩子那么好,不知道还以为是孩子亲爹呢!”
林汐随便嘀咕一句,瞬间引起围观群众的议论,有人甚至说孩子长相都随了宋博宇。
林汐转头回屋,所有的桌椅板凳,生活用品,全是原主置办的。
可惜房子的事情比较复杂,就算现在硬要回来,宋博宇也会死缠烂打,她还是要从长计议。
头上的血窟窿还麻丝丝疼着,血早就不流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林汐撤退了,得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
穿过两条胡同,林汐有点晕乎乎的。
到底是放了不少血,刚才靠着一股火大杀四方。
现在一放松,感觉越发的有气无力了。
这时身后的胡同突然窜出个人来。
“老妹儿,要鸡蛋不,不要票,农村笨鸡蛋!”
男人低声喊着,脚步也快速靠近。
林汐吓一跳,回过头去。
男人身形高挑,大夏天的头上戴着瓜皮帽,还用围巾遮住下半边脸。
可露在外面的眼睛深邃如银河,鼻梁英挺,很是英俊。
胡同里经常有投机倒把的小贩偷偷摸摸卖些东西挣点钱,林汐已经见怪不怪。
“哥们儿,你看我这样儿,吃多少鸡蛋够补的?”
男人吓一跳,刚才只看到一个背影,没想到青天白日“见鬼”了!
林汐刚要走人,男人却说:“这的确得好好补补,啧啧,这得多少血啊?”
林汐不想搭理,刚迈两步突然眼前一黑,人顺势栽倒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上前接了一把。
看着栽到怀里的女人满头满脸是血,沈昼叹气。
“这……大姐你碰瓷儿的?”
……
傍晚时分,天边的红霞夹着缕缕金色光芒,把大地都拉长了。
林汐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身体,带来一丝凉意。
头上的伤口过电一样的麻丝丝的疼,已经包扎好。
林汐回想晕倒之前身上可是有“巨款”的,立马翻找。
钱和东西一分没少,林汐松了口气。
等药输完了,护士告诉她没啥事,回家多注意补血就行。
“什么?付完了?”
林汐结算时,得知送她来医院的好心人已经替她垫付了药费。
她记得个模糊长相,再多也想不起来。
最后只在单据上看到一个名字,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沈昼?”林汐嘀咕着。
眼看天色不早,林汐往家赶。
说是家,已经是过去时了。
真千金林妍被接来的那天,那里就已经不算是家了。
东拐西绕,林汐终于到了门口。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说了不要摸外面的流浪狗,全是细菌脏死了,晚上也别吃饭了,让你涨涨记性。”
林母周惠芳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林汐皱眉,推门进去,就看林秋惊恐不安地盯着周惠芳手里的藤条,脸上的泪痕像个花猫子。
原主的亲生父母早就过世,林妍来城里时,还带了林秋。
林秋八岁,自从来了林家,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林妍不想再管这个没血缘的弟弟,原主又无法接受突然多出来的弟弟。
林秋像个无人认领的开线娃娃,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
书里的林秋因为没上学,最后和地痞赖子混在一块,不学无术。
九零年出头,林秋当街与道上的人火拼,最后被人乱刀捅死,无人收尸。
看着此时可怜巴巴的孩子,林汐心中唏嘘。
但凡当初有人把他当人看,好好教导,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见林汐回来,周惠芳脸色缓和了些,也顾不上训斥林秋。
“回来了,先坐。”周惠芳拉着林汐坐下。
“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到底考虑怎么样了?”
“小妍文化水不行,想要个轻巧点的工作。你爸出差一走就两个多月,现在咱家的事,可就全指望你了!”
林汐没看到林妍,目光瞥向林妍的房间,知道人就在里面装死。
“这事找我也没办法,要论资历和面子,您和爸哪个不比我强?”林汐失笑。
按照规定,每家满足年龄的孩子只有一个能留在城里等分配,其余的孩子就得下乡插队。
原本林汐的工作也没占名额,林妍分配工作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林妍没文化,只能做些车间的活。
本来在车间流水线不需要动脑,勤快就能挣钱。
可林妍上班溜号,差点弄出重大事故,被单位连夜开除,眼下正闲家待业。
之前周惠芳就跟原主商量怎么办,现在这事落到她头上,她能有什么招?
厂子又不是她开的,她就是个技术岗,说话也不好使,怎么可能说安排就给安排?
周惠芳见林汐不太想管,只能咬牙说:“我倒是有个想法,要不……你把你的工作让给小妍?”
“啥?”林汐宁可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都不敢相信周惠芳能提出这么逆天的建议。
原主进厂前也是需要考取各式技师证的,放眼全省,也没几个人能说顶就顶的。
哪怕她愿意换,那厂领导脑子里也没脓,不可能把这么要命的岗位交给一个刚被开除的林妍吧?
是嫌日子太安稳,找刺激?
周惠芳看林汐这反应,知道林汐肯定不乐意,于是眼圈一红,发起攻势。
“小汐啊,小妍跟你不一样,你上过学,有文化,没让我们操过心。”
“可林妍命苦,要不是你……,要是她养在我们膝下,想来现在这工作也该就是她的。”
“你就当是补偿她一回,行吗?妈……妈给你跪下行不行!”
林汐见周惠芳还真装模作样要跪,心里的恶心到达了极点。
为了林妍,周惠芳不止是打感情牌,是要硬逼了。
而且什么叫“因为她”?
林汐叫上屋里的人,跟着沈昼一块往村口走。
村口这时候已经来了不少,林汐这才知道这是村里每年的惯例。
沈昼一来,就让吴海波可以点了。
林汐等半天,没见点火。
“咋还没开始?风大点不着?”
沈昼摇头:“估计是质量不过关,临村黑作坊买的。”
“啥?”林汐吓一跳,这不怕炸了危险吗?
“嗖”的一声,一声尖细的声音划破夜空。
随着“叮咣”的声响,空中火树银花。
林汐看得开心,来了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都跟着烟花在脑海里明明灭灭,曾经积压的烦恼都说了拜拜。
沈昼回过头来,看着林汐笑得开心,不由自主地跟着笑。
烟花燃尽,一年结束,一年伊始。
过了十二点,林汐该睡还是睡,旁边的苏秋婉却是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弄得林汐也睡不踏实。
林汐猜到苏秋婉是头一回在外面过年,心里多半惦记家里。
不过她也纳闷,后妈那个缺德样就不说了,亲爹也不当个人,都那样了,还有啥可惦记的?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从初一到十五,林汐天天在家养猪,整日除了吃就是睡。
苏秋婉跟着吃香喝辣,原本瘦得不成样,这下也日渐变圆。
这日,赵桂珍来了林家院子,说是要接苏秋婉回去住。
林汐诧异,这就能回去了?
“沈昼搬去老吴家住了。”赵桂珍无奈叹气:“听说年前就说好了的事,过了年才搬的。”
林汐明白,沈昼是给苏秋婉腾地方。
赵桂珍看向苏秋婉,眼神复杂。
苏秋婉连忙低头,不敢跟赵桂珍对视一眼。
家里少了一口人,林汐觉得院里冷清不少。
……
开了春,开始新一年的劳动动员。
郭长城在前头念今年的耕种计划,下面的人也没几个认真听的,交头接耳,东拉西扯。
动员大会之后,郭长城把林汐留下。
“以后你就当咱村里广播站的广播员吧。”
先前表彰大会时林汐发言过,郭长城就看出她文化水儿不低。
再加上后来进山救人,在乡亲们心里也是有好口碑的。
“这活你来做,乡亲们也都没有意见的。”郭长城说道。
村里就几个大喇叭,要不是郭长城说,林汐都不知道村里还有“广播站”这种设施。
能不下地挨累,每天也没啥可播,这种可以明确偷懒的活,林汐自然不会拒绝。
当了广播员的林汐也用心收集各种资料,工作轻松,不代表她能松懈对待。
每天早中晚不定时的念念名人语录,伟人诗词,让村里的精神面貌也有所提升。
去许家蹭饭的赵楚听着大喇叭里熟悉的声音,不禁皱眉。
“当上广播员了?”赵楚心脏骤停,感觉天都要塌了!
凭啥?都是爹生娘养的,咋林汐要啥就能有啥?而她想过两天轻巧日子就得讨好许大刚?
现在林汐连地里的活都不用干,还当起了体面的广播员?
到了许家,赵楚眼睛瞥见西间。
西间里住的就是脑瘫的许大勇,平时都在屋里猫着,不怎么出门,家里来人也不出来。
赵楚刚被林汐当了广播员的事刺激着,现在一想婚后还得带着许大勇一起过日子,心里更烦躁了。
一进屋,赵楚瞧许大刚正借酒浇愁,喝得醉生梦死。
“至于吗?进去一回,能影响个啥?”
赵楚看不过去,不就是赌场么,再开呗!
就那些个烂赌鬼,一辈子都狗改不了吃屎,赌场还能愁没人来玩?
“你懂个屁,那沈昼可不是个东西!”许大刚生气地说,这事要是能这么简单倒好了!
他这次丢人丢大了,赌场端了,钱也被没收,还在局子里过了个年!
现在他后悔,当初就不该被赵楚忽悠几句,去和沈昼撕破脸。
以后他再想开黑赌场,沈昼就能追着他举报,他还开个屁啊?
赵楚看许大刚反映这么强烈,就说:“你在这喝得烂醉,你的对头可都不闲着。”
“大家都是为了挣钱,谁还管你的事?”
赵楚觉得沈昼再能闹,那也得过日子,哪能天天盯着许大刚吃喝拉撒?
许大刚摇头:“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别废话了!”
赵楚一看许大刚对自己半点耐心都没有,脸一耷拉。
“行啊,以前一口一个宝贝叫着,现在就这么跟我说话啊?”
“咱俩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拉倒!”
眼看赵楚发脾气要走,许大刚也没拦。
他还没傻到家,赵楚愿意跟他混,那是因为他手里有钱。
现在他倒霉,赵楚变脸也是意料之中。
赵楚故作生气了,都走到大门口了,还不见许大刚来追,眼珠子一转,又回去了。
“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急?你得赶紧振作起来,真要天天在家灌酒,才是让人笑话!”
许大刚看赵楚装模作样的安慰,心里冷笑。
赵楚能回来,无非是觉得他没那么快垮台,还有利可图!
不过赵楚这次来,也不是没想法,趴在许大刚耳边说了几句,把许大刚眼睛都说亮了。
“真的啊?”许大刚面露喜色。
赵楚重重点头:“这事全村人都知道!”
两人一拍即合,在屋里笑起没完。
屋外的梁月兰不知道里面两人合计啥,光听笑得那么“浪荡”,就足够她皱眉摇头。
“真是狗找着了屎,天生一对!”梁月兰自己都忍不住说。
…………
林汐念完了早上的稿子没闲着,先去找了沈昼。
自从沈昼搬去了吴海波家借住,林汐还一次没见到过人。
“闲着呢?”林汐推门而入,卷着一股寒气。
沈昼一看,眉眼一笑:“嗬,稀客啊!”
林汐也不废话:“能不能给我寻一张收音机的票?或者你有门路,直接给我弄台二手的也行!”
现在她是广播员,天天光念语录是不够的。
要是有台收音机,早上播点天气预报,午休播点评书样板戏唱段啥的,不比她自己干用一张嘴巴巴强?
沈昼倒是能给整来,但是……
“票好弄,收音机也不难,但是村里没经费!”沈昼笑着说:“我姨父外号郭老抠儿,他能给你批钱整这个?”
林汐摇头:“不用村里批,我个人出钱。”
沈昼眼睛一睁,咂嘴:“这广播站的事算村里公事,你还个人往里搭钱?”
林汐笑着应:“那咋了,我热爱咱村,乐意奉献!再说了,收音机我自己的,我心情好我就播,心情不好我就不播,也没人能管得了我!”
沈昼看林汐铁了心要买,也不拦着,就说:“那行,你等我信儿吧!”
这边俩人正唠着,大喇叭突然响了。
电流音滋滋拉拉响了几声,就听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刘家圪插队的女知青林汐,乱搞男女关系,勾三搭四,说是上山救人,实际上是和好几个男的睡觉!”
“林汐为了逃避劳动,当村里的广播员,跟队长郭长城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私生活混乱……”
林汐脸色一变,赵楚那死动静她还认得出。
而身边的沈昼已经窜出去。
天色渐亮,林汐却因睡得晚又累透支,到了大中午才醒。
浑身的酸痛愈发严重,林汐只是坐起身,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门这时被推开,女人轻手轻脚进来。
林汐笨想也知道这位就是沈昼的亲姨,赵桂珍。
“婶子。”林汐叫人。
赵桂珍本是想进来送点水,见人醒了,满脸喜色。
“哎!闺女醒了啊!”赵桂珍赶紧走上前,把手里的水杯先递过去:“先喝点温水,润润嗓子,遇上那样的事,吓都吓死了,这得多上火!”
林汐见赵桂珍热情开朗,倒是和某人很像。
道谢接过杯,林汐赶紧灌了自己一口水。
清甜的水浸润了喉咙,人也舒坦多了。
赵桂珍的眼睛则在林汐身上瞧着,眉眼,模样全都尽收眼底,最后越瞧越眉开眼笑。
“饿了吧?我熬了粥,你先吃点。”赵桂珍出门时还提醒:“衣服是你弟回家取的,你也换上吧。”
林汐也不能让人家喂到炕头来,赶紧换好衣着,下地出屋去。
赵桂珍把熬得金黄浓稠的小米粥摆到石桌上,又端了两样小腌菜,让林汐过来坐。
“闺女,你多大了?老家哪的啊?有对象了没呢?”赵桂珍忍不住打听。
林汐觉得郭家的人都是好人,所以对赵桂珍这种“查户口”没什么反感。
就是赵桂珍老是看她笑,弄得她有点毛毛的。
不过问起林汐昨天咋走丢的,林汐脸色一暗。
“不是走丢,是有人要害我!”
林汐把经过详细说一遍,听得赵桂珍义愤填膺,一巴掌拍到桌上。
“这也太不是人了,你救的她,她反倒把你扔那,这不是想看你死么!”
林汐也是这个意思,要不是自己有空间,有水有粮,昨天都等不到人来找就得虚脱。
到时就算有人来找,那么大个山,她无力呼救,只有等死一条路。
没一会儿,下工的郭长城和沈昼回来,一听赵楚干的事,全都怒了。
沈昼黑着脸,问郭长城:“姨父,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郭长城此时已经怒火上头。
知青送到村里,不光是要受他这个队长的领导,他也得对知青负责。
别说是赵楚故意害人,哪怕林汐是真的自己走丢出的事,他这个队长都难辞其咎。
“开会!”郭长城一句话,除了林汐,所有人的脸色都跟着寒冷几分。
林汐不知道开会的厉害,沈昼则是冷笑。
“都敢害人了,再不治还了得?”
知青的日子不轻松,除了参与劳动,还要进行“思想改造”。
临近几个村的知青全是干活累一天,还得拉出去加练,更不用说数九寒天还得坐室外接受“改造”了。
郭长城算是好说话的,除了例行公事的劳动和开会以外,也从不搞加练,但现在不行了。
紧急通知发下去,所有人都顶着大太阳聚集到村部。
郭长城看了一圈,发现赵楚没来,就问刘强:“赵知青怎么没来?”
“她说不舒服,就先不来了。”
听了这话,郭长城脸一黑,开口即骂。
“她说不来就不来?她以为她是谁啊?到了村里,就得服从领导,你回去告诉她,今儿要是不来,咱们整个村的人就等她一个人!”
刘强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还是头回见郭长城发这么大的火,慌慌张张赶紧回去叫人。
十分钟后,赵楚在众人的埋怨声里来了。
赵楚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从昨夜里听说林汐被找回来时,她就一直战战兢兢,更不敢合眼睡觉。
现在看着郭长城要杀人的目光,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该来的来了,郭长城直入主题。
“咱们村出了坏份子,林知青差点就让人给害了!”
此言一出,乡亲们瞬间炸了锅。
村里多少年一直民风淳朴,纷纷猜测到底是谁会对一个女知青下手?
郭长城把真相一说,所有人都看向赵楚。
“不可能吧?这么个小姑娘,能这么狠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城里人一肚子花花肠子!”
乡亲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赵楚一咬牙,还不想认命。
“郭队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吧?有人证物证吗?林汐空口白牙,就定了我的罪,我岂不是要冤死!”
昨天没人看到他们这边发生什么事,她就咬死了没做,林汐还有啥办法?
郭长城脸色越发寒冷,事到如今,赵楚还不承认。
这时林汐推门出来,她一直听着院里的动静。
赵楚见林汐出来,本能的心虚不敢直视。
”赵楚,天地良心,昨天你是怎么踩到陷阱的,我又是怎么救的你,让你找人去救我的,还用我再说一遍帮你回忆吗?“
林汐冷眼看着赵楚,算是给赵楚一个坦白的机会。
可赵楚脖子一扬:“你可别胡说,我昨天可都没跟你说过话,你说的那些是压根没有的事!”
眼看赵楚要一条道跑到黑,林汐也不客气,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你认得吧?”林汐把东西递到赵楚眼前。
赵楚看清了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浑身一软。
昨天林汐救人的时候,拉扯下赵楚袖口的一颗扣子。
要是常见的扣子她还真不好捶死了赵楚,可那扣子是花形的,辨识度极高。
“你昨天穿的长袖是春装,平时都没穿过吧?”林汐严肃地说。
众人纷纷点头,昨天一起上山的人不少,眼尖的已经认出这扣子确确实实是赵楚的。
要说话都没说,这扣子又是怎么落到人家手里的?
赵楚眼看再没辩驳的余地,哑口无言,最后哭嚎起来。
郭长城满心厌恶,要不是林汐命大,他也是要吃瓜落,这害人精还有脸哭?
赵楚边哭边说:”我、我就是害怕,我想找人的,但是我……“
众人听着赵楚支支吾吾,只觉得这说辞没有半点说服力,不光没同情,甚至觉得此人眉眼长相都恶毒起来。
郭长城也懒得再听赵楚瞎掰,只说:”我这就打报告,让组织处理。“
犯法不犯法的他也说不准,一切交给组织领导定夺。
赵楚这才真是怕,立马求郭长城:”别,我求了你队长,千万别上报,咋罚我都行,就是别上报!“
这事要是上报,她身上就真的背了污点了。
以后别说回城,帽子一扣,她这一辈子都完了!
眼看郭长城不为所动,赵楚转头噗通就给林汐跪下了。
”是我的错,我不要脸,你饶了我吧,我真不敢了!”赵楚满脸是泪,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了林汐的身上。
只求林汐能放她一马!
林汐挑眉,她要就这么饶了……
那她之前被坑遭罪不就活特么该嘛!
林汐看沈昼感慨,想起在沈昼房间看到过很多书。
“你也不差嘛,听郭叔说你上到了高中的。”只是后来辍学了
村里人能念完初中的都不多,多数都是早早下地干活,更别说升学,沈昼那一墙的奖状肯定不是作假的。
沈昼苦笑,上到高中已经算是不错,那时候他还没挣钱,学费书本费都能压死人。
到现在还记得他姨父为了给他凑学费,卖了家里的过冬的口粮。
他不想因他一个,就让全家饿肚子,宁可被郭长城和赵桂珍俩混合双打,还是自主辍学了。
“不提了,都过去的事了,先看看这温室怎么盖适合!”
沈昼笑着转移话题,只是眼里的不甘与落寞还是被敏锐的林汐察觉。
赵桂珍说过沈昼以前的事,为了多挣公分,沈昼天天起早贪黑。
什么挖沟渠,淘沟泥,只要公分给得多,他都不嫌脏累。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不是命途波折,沈昼应该也想念完书的吧。
盖温室的事情林汐也是有计划的,把自己呕心沥血画出来的图纸拿给沈昼看,沈昼就回了一句。
“盖不了这样的!”
沈昼说得干脆,林汐当场懵了。
“咋盖不了?”林汐小心翼翼问:“材料不够?资金不够?”
不够的她也可以自费,反正自己手里的钱够用。
沈昼摇头:“是不合理,承重什么的太弱,这么看还行,秋天用也能用,但到了冬天,咱这的温度,你还得在玻璃外铺被子保温,不用别的,一场雪下完,你这就得塌。”
沈昼说了好多,什么力学,什么架构的,林汐虽然听不懂,但不明觉厉!
“那咋办?我想面积不用太大,但采光一定要好,不然冬季补光很麻烦的。”
现在条件有限,冬季本就日照不足,作物想长也是一大难关呢!
沈昼拿着图纸想了想,就说:“那你就别管了,我给你盖出来就得!”
沈昼办事,林汐从来不怀疑,一次事都没差过。
这次自然也一样,只让沈昼大胆放手做!
接下来的几天沈昼不停地忙,运材料打地基,一人承办所有事。
林汐想帮忙打个下手,沈昼也是不用林汐动一动手指,只让林汐给做点好饭好菜就得,动力全在这几口吃的上了。
本来林汐还有点担心,温室的面积毕竟二十见方,其他的地方一个人弄还好,最后封顶的时候,一个人肯定做不来的。
但沈昼划分了区域,屋顶的支撑钢管搭建好以后,上半部分用玻璃,一块一块铺,用坭子封好。
下半部分就用塑料薄膜,一块下来,既不遮挡光线照进温室内部,还能在降低自身重量的同时加大承重能力。
“厉、厉害啊!”林汐都看傻了,不住地给沈昼鼓掌。
此刻的沈昼在她心里那就是古希腊掌管基建的神!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手搓出一个温室大棚的!
沈昼被夸得飘飘然,轻咳一声,故作谦虚地说:“也没那么厉害,也就是温室面积小,要是再大,我也整不了!哈哈!”说到后面没憋住笑。
林汐是真的服,沈昼咋啥都会?
“累死我整不出来这呀!”林汐说着就进了温室去看。
通风口,加热的炉子,散热用的铁筒子,也全都盖好了。
虽然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但比她想的更好,更全面。
“牛哇!”林汐快把大拇指竖天上去了。
沈昼笑着说:“先用着,如果有什么问题,入冬之前也都能修整好。”
林汐点头,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说:“今儿咱们一块去郭叔那吃吧,温室盖好了,也有郭叔的帮忙。”
种子,还有木料,郭长城也没少费心,正好去吃个庆功宴!
沈昼赞成,约好时间就先回去。
林汐在家拿了些食材,庆功宴也不能光出一张嘴去。
等林秋放了学,一起带去了郭家。
林汐这次带了只烧鸡,二斤卤牛肉,都是之前省城里买的,放在空间存着,现在拿出来依旧跟刚买的一样新鲜。
郭长城看不光有肉,林汐还拎了一瓶白酒,一条烟来,美得冒泡。
“这次温室能盖成,全亏大家帮忙,要我一个人肯定不成事!”林汐笑着说:“今儿大家就吃好喝好!”
一屋子人开开心心,全上了炕,围着炕桌坐。
苏秋婉下厨炒了两个农家菜端上桌,等忙完了,顺势就坐到了赵桂珍身边的位子。
林汐随便坐在里边,挨着林秋,正好把沈昼夹中间。
赵桂珍一看这坐法,忽然有点汗流浃背。
以前不往那方面想倒也没什么,但外面的流言蜚语她也听过,都说她家沈昼在两个姑娘里挑,虽说是没有的事,但这画面也是有点扎眼。
“那个,林汐过来挨着婶子坐吧,你这些日子忙,也不来这多露脸,婶子可都想你了!”
赵桂珍想个由头就把林汐叫到自己身边坐。
林汐倒也没想太多,乐乐呵呵就坐过去。
苏秋婉心里敏感,只说厨房里还有点活,让大家先吃,转了一圈之后,就挨着林秋坐下。
饭桌上,郭长城多喝了几杯,很是性情地跟林汐说了很多。
他听说开始盖温室之后,去林家院看过,光那秧苗庄稼的喜人长势,他就知道,林汐这次的栽培肯定能成事。
他之前只给了林汐一点种子木料,连后来买玻璃塑料布都没跟他开口,全是人家自掏腰包。
人家就是个插队的,跟他们谁都不沾亲带故,却对他们这小村这么尽心尽力!
“闺女啊,叔知道,以你的本事,早晚是要离开咱这破地方的,叔……舍不得啊!”郭长城觉得林汐要是走了,跟砍了他左手似的。
林汐苦笑,郭长城所在的这个位置,只要他自私一点,她就是孙猴子也得压五指山下,别想翻身,到底是人家心眼好。
“叔,你就放心吧,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反正现在我是真心想给咱村做点贡献的。”
“你们都是好人,好人就该过好日子!”
她还要在这村子四年,能做的事情还很多。
林汐不知说什么好,赵楚也是牛。
农场真不白干,真让她学到“技术”了!
不过林汐疑惑。
“她给我使坏也就算了,跟你有啥关系?”
难不成是因......
许大刚的喜酒很快就摆起来了。
毕竟女方兄妹都住在许家,一直拖着不结也不是回事。
村里人膈应许大刚是一回事,但自家办事的时候,梁月兰可都没差了随礼,大家也得礼尚往来,也不能不去露脸。
林汐本不想去,尤其是许大刚的喜酒,她也不稀得喝。
可最后顾念梁月兰,还是带着林秋,姐弟俩一起去了。
关美玉见林汐来了,叫他们去一起坐。
刚一坐下,关美玉就说:“你看见过女方没?都说长得好看,我还没见着呢!”
林汐点头:“之前见过一次,模样是不错。”
关美玉咂嘴:“到底有钱好啊,许大刚这样的都能找着媳妇!”
村里人对许大刚的厌恶就差写在脸上,奈何人家许大刚就是想得开。
林汐能说啥?不中听的话在人家大喜日子说也是不适合的。
关美玉回头瞧了一眼,叹气:“看看梁婶子,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这哪有当婆婆的喜悦?
林汐看向梁月兰,内心除了同情,也没别的办法。
反正她也劝过,自己心里过意得去就行。至于结果,好与坏跟她关系也不大,也不用她去操心。
梁月兰这时回屋把二儿子许大勇叫出来,家里办喜事,也不能跟往常一样猫着了。
林汐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大勇的庐山真面目。
许大勇刚过二十岁周岁,眼神稚嫩。
单看五官模样,与许大刚有三分相似,但比许大刚更文质秀气。皮肤很白,该是不常出屋,不晒太阳导致的。
脸上紧绷的肌肉让他面部拉扯得走形,左边肩膀也塌下去。
梁月兰带着许大勇跟乡亲们挨个打招呼,眼里全是对这个儿子的疼爱。
“咱家大勇不能喝酒,你们也多关照哈!”梁月兰把许大勇安排到林汐旁边的位子。这桌全是大娘大姐,人都宽容好说话。
许大勇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林汐,之后低下头,谁也不敢看,也不敢夹菜。
林汐提起筷子,帮许大勇夹了几样菜,许大勇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林汐笑着说:“客气啥,我跟梁婶可好了,都是自家人。”
许大勇腼腆地点点头,没再出声,但还是主动帮大家递烟,忙前忙后。
只是大家觉得他本来就行动不便,啥都不让他做。
林汐察觉出许大勇脸上的落寞,想来他应该还是挺想给大家做点什么的。
有人宽容,就有人刻薄,吃饭都堵不住嘴,竟是小声蛐蛐之前许大勇被骗彩礼的事,弄得许大勇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汐瞧了,就大声说:“听梁婶说,你写字可好看了,我还在你家墙上见过你的铅笔画呢,画得可真好!”
众人一听,心里琢磨。
许大勇左手不自主地抽筋,跟半身不遂似的。右手好使是好使,可他这样坐都坐不住的,还能画画?
林汐看大家目光怀疑,就继续说。
“有点西方的风格,又很有独特的个性,是不是看过相关的书?你这水平可不低,在省城艺校拔尖里挑都挑不出几个呢!”林汐煞有介事。
可话说得夸张,但她也不是完全瞎说。
她好歹也有点兴趣爱好,没穿到这里来之前,看过不少中外名家的画展,鉴赏能力也不是白吹的。
许大勇的画技虽说是野路子,没有系统学习,但艺术这东西最忌框架。
有句话说得形象,就是学我者生,像我者死,许大勇能悟出自己风格,这水平真的很不俗。
众人原本听听笑笑也就罢了,可林汐一发话,这就不一样了。
林汐是谁啊?那可是省城来的正经文化人!
人家都给这么高的评价,那许大勇肯定是有两把刷的!
“真的啊?”关美玉惊讶了,问道:“真画那么好?”
林汐点头:“的确好,人家艺校的老多都是从小就拜名师,起早贪黑的学,纸笔材料啥的全都是钱,就这砸了金钱和时间的还不一定学成呢!”
“人家大勇这全是自己研究自己悟,比那些人的天赋可高多了!”
林汐一通说,乡亲们再看向许大勇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人提议进屋看看,一个个地,对着画欣赏评价。
艺术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哪怕不了解那些专业的画法知识,也不管看的人是啥水平,只要是好的东西就是会引起人们的共鸣。
“哎呦你看这鸭子画得,跟真的似的!还有这,不就是村外的小河么!看了这么多年,这地方这么美的吗?”
“还别说,就这一只好手也真不白给,以前咋一点没听说,咱们大勇竟有这本事!”
乡亲们赞不绝口,许大勇难得抬起头,眼睛晶亮。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自己的缺陷自卑,也怕扭曲变形的脸吓着人,整日猫在家里不敢出门。
如今,自己的顾虑好像是多余的,乡亲们并没有那么介意他的“不一样”。
“林、林姐,我画的……真行?”许大勇鼓足了勇气问林汐,紧张得有些结巴。
林汐点头:“真的行,我觉得你以后靠这本事赚个饭碗绝对行。”
林汐说起城里的报社杂志社出版社等等,人家也是需要插画的,还鼓励许大勇拿着自己的画去省城看看,碰碰机缘。
“只要有真本事,不愁没前程!”这是林汐给许大勇的鼓励。
老猫在家里,纵有一身才华也无人得见,实在可惜。
许大勇听进去了,林汐的话就好像一把钥匙,把挡在他面前紧锁了多年的铁门打开了。
许大勇被人不住地夸奖着,氛围其乐融融。
但这情形看在许大刚眼里,心里忒不是滋味。
“来!大家吃好喝好啊!”许大刚故作高兴地举着杯子。
今天他才是主角,正是他人生最得意之时,哪能让别人抢了风头!
只是他吆喝的动静大,乡亲们也并不满意。
就这席面,清汤寡水的,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
“这都啥啊?满桌的菜,一个肉的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咱也是随了礼的,光听说许大刚缺德,没听说他缺钱啊,咋定的席面这么抠!”
大家表达着不满,都觉得许大刚这事办得不地道!
三十来桌,光随礼钱也收不少了,就让他们吃这个?
赵桂珍心软,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赶紧扶苏秋婉起来。
“闺女,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凉,快起来说话!”
苏秋婉不肯起,满脸泪光地祈求着:“我能干活,吃得少,你把我留下吧!”
赵桂珍瞧着姑娘样子实在可怜,撵人的话到了嘴边,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郭长城和沈昼都没在家,她可不敢随便拿主意。
“闺女,不是我不留你,是实在没法子留你。”
“俺家外甥主意大,他不乐意的,谁咋说都没用,何况这是婚姻大事呢!”
赵桂珍不敢留人过夜,留下再想把人送走可就难了。
到时闲言碎语一起,还摊那么个娘家,姑娘以后还活不活了?她不就好心反害人了么!
苏秋婉不想放过唯一的机会,就说:“他都没见过我,万一喜欢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哪家的好小伙子能不嫌弃她这样的跛子呢?
赵桂珍左右为难。
留,沈昼肯定炸庙。
不留,姑娘就得跳火坑。
眼看过路的乡亲总往这看,赵桂珍没招,只能说:“你肯定不能留我家,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吧。”
苏秋婉面露喜色,只要不送她回家,咋的都行。
赵桂珍最后把人送去林汐那。
林汐是个姑娘,家里弟弟年纪还小,苏秋婉住这是一点毛病没有。
“婶子,这位是……?”林汐问道。
不等赵桂珍怎么解释,苏秋婉抢先说道:“你好,我叫苏秋婉,是沈、沈……,就是后妈表嫂的外甥的未婚妻!”
林汐:“……”
这又是后妈,又是嫂的,前缀有点多啊!
是哪杆子才能打到的亲戚?
赵桂珍头大,让苏秋婉赶紧别瞎说。
“都说了俺家外甥不同意呢,啥未婚妻啊?”
“你要再胡咧咧,就赶紧走人,俺家可不敢留你!”
苏秋婉害怕了,赶紧点头。
林汐一听,就问赵桂珍:“她真是沈昼的……?”
“不是!可没有!”赵桂珍赶紧反驳。
经赵桂珍这么一解释,林汐终于明白了。
“这么回事啊,是个可怜人,看着也不大,有十八吗?看着就是个孩子呢!”
林汐看着苏秋婉,心生同情。
赵桂珍就知道林汐是个心善的,趁热打铁:“让她先住你这吧,俺家不合适。”
“住是没问题,但是得住到啥时候啊?我救急还行,但不能一直住吧?”林汐露出难色。
她有秘密不想让外人知道,住个一天两天还行,常住是绝对不行的。
赵桂珍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能说:“等你叔和沈昼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再商量,不会太久的!”
林汐没意见,送走了赵桂珍,就拿了套被褥出来,今天就让苏秋婉跟她先挤大炕。
苏秋婉倒也勤快,眼里有活,赶紧上去抢过来干活。
林汐看时间不早了,就先张罗做晚饭。
饭桌上,林秋打量着家里的陌生人。
“姐姐,你真要给我沈大哥当媳妇啊?”刚才赵桂珍的话他刚都听到了。
苏秋婉两眼迷茫,最后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奔着嫁人来的。
林秋听了这答案,吭哧两声,到底啥也没说出来。
林汐晚饭做得简单,挂面条,鸡蛋酱。
挑了一碗面先递给苏秋婉,苏秋婉眼睛都亮了。
她在家都吃不上白面,只有苞米面糊涂粥喝。
可林汐看苏秋婉只吃一小碗就撩下筷子,没再添,瞧这饭量实在太小,怎么可能吃饱?
“你这哪能够?”说着就硬给挑了一碗面。
苏秋婉本想说饱了不吃了,但肚子又叫,就好像刚才那碗面没吃进去似的。
林汐见状赶紧劝:“吃吧,面条够吃,不够咱再煮。你也别拘束,可得吃饱哈!”
苏秋婉犹豫后,终于端起碗甩开了腮帮子。
一碗之后又一碗,看呆了林秋,也吓傻了林汐。
这是几天没吃了?
林汐穿鞋下地,去了厨房。
这边的挂面都论“纸儿”,一纸儿就是一斤。
林汐本想再煮半纸儿挂面,但看苏秋婉吃得正欢,最后下了一纸儿半。
一大海碗的鸡蛋酱没够,林汐重新起锅上灶,忙活了半天,算是喂饱了苏秋婉。
“妹妹,你是饿了几顿啊?不能撑坏吧?”林汐见苏秋婉吃得兵荒马乱的,关心地问道。
苏秋婉有点不好意思,一张脸憋得通红。
“我、我其实吃得真不多!”
林汐语塞,不知道说啥好。
林秋看着吃干抹净的锅,实在信不了。
苏秋婉这一顿吃进去的,够他姐弟俩吃三天。
苏秋婉看面条都让她自己吃了,人家别人还没吃饱,羞臊脸红脖子粗。
“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好吃,一时间没忍住!对不起,我……”
林汐安慰:“没事,吃得也不多,我们平时也是这饭量,已经吃饱了!”
她觉得一点挂面都能让苏秋婉好吃成这样,都不敢想苏秋婉平时的日子得有多苦。
眼看天色擦黑,沈昼来了。
“我姨说你来找我了?有事?”沈昼刚回村,到了家衣服都没脱就过来了。
林汐回头看了下屋里的苏秋婉,本来还有点八卦之心。
但人家的事她也不好瞎打听,最后就说起了许大刚的事。
“赵楚亲口说的,偷摸举报咱们的事,就是他们俩干的!”林汐说完还问:“他黑赌场被端的事,你知道咋回事不?”
沈昼嘿嘿一乐:“就我举报的,我能不知道么?”
他一直怀疑许大刚,没少让人盯。最后还是许大刚喝多了说漏了嘴,又被他那边的哥们儿说出去,这才算是有了实锤。
“他也不傻,这次的哑巴亏自己吃了就得,敢支愣毛,有的是法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的事没跟林汐通气,也是不想林汐牵扯进来。
“你也进屋吧,外面冷,我也回去了。”沈昼摆了摆手,先走了。
沈昼前脚走,后脚屋里的苏秋婉就出来了。
看着沈昼离去的方向,问林汐:“他就是那个沈……沈啥的?”
林汐点头。
苏秋婉眼睛晶亮,面带羞涩,心里却是下了个老大的决定。
“我要嫁给他!”
“啊?”
苏秋婉语出惊人,林汐觉得莫名其妙。
“你连人家叫啥名都还不知道呢,你就嫁?”
林汐也是服,终身大事这么草率就做了决定吗?
苏秋婉解释:“我不想回娘家去受罪,嫁个男人养活我,是最好的法子。”
她觉得那个姓沈的一脸的正派,嫁了绝对会有好日子过。
林汐唏嘘:“也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吧?”
“嫁人也不坏吧?我看他挺好的,只要他不嫌弃我,我就跟定他!”
林汐看苏秋婉这反应,倒也不意外。
人家沈昼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在村里的英俊青年排行榜也是稳居高位的。
但他人虽然是好人,但苏秋婉不知道啊。
只看脸就嫁,这不妥妥的缺心眼吗?
林汐眼看几个壮汉要动手,心里大惊。
她才刚来这小村子,应该还没开始得罪人吧?
这些人是干嘛地?
院里的阵仗不小,眨眼的功夫,邻近的乡亲就聚拢在林家篱笆墙外。
全是看热闹的。
沈昼看这情形,挡在林汐身前。
他扫视冲上来的几人,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最后看向领头那人,露出鄙夷笑意。
“许大刚,你是不是豆角子没炖熟?吃饱了撑的上这抽风?”
许大刚是村里青年,爹妈全是老实人,偏没教好这个儿子。
以前许大刚游手好闲,大好的壮年不挣公分,天天偷鸡摸狗,人见人烦。
后来认识几个狐朋狗友,竟还开起黑赌场,在村里的名声更加臭不可闻。
见沈昼出头,许大刚眯眼。
“姓沈的,这没你的事,你上一边去!”许大刚皱眉。
沈昼经常带着村里人去外面发财,在乡亲心里有口碑有人脉,又是郭队长的亲戚,他也不想节外生枝。
林汐冷静了下,拉扯了下沈昼的衣角。
既然是冲她来的,也不好把无辜人士牵扯进来,往前一步,半点不惧。
“你是干什么的?我得罪过你?”
无论是她,还是原主,记忆里都没这么一号人。
许大刚冷笑一声:“林春燕骗了我家的彩礼钱跑了,现在林家的亲闺女回来了,这账就得你来顶!”
许大刚当着众人的面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林汐越听眉头越皱。
原来林妍改过名字,原本叫林春燕。
当初带着林秋离村时,还捞了一笔钱。
说只要给彩礼,就嫁给许大刚的弟弟。
若是旁的人也不容易上当,但许家那二儿子是个先天脑瘫,家里正愁说不上媳妇,被林妍三言两语给忽悠了。
之后钱没了,人也跑没影了。
许家成了村里的笑柄,许家父母更是因为这事病了一场。
许大刚受了奇耻大辱,发誓绝不善罢甘休。现在林家回来人了,他一定得要个交代!
林汐心里这个恶心,以为下乡能过安生日子,真是没想到,林妍竟然还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过……
“谁坑你钱你找谁,找我干啥?”林汐撇清自己。
许大刚却是难缠:“别装蒜了,你就是林家抱错那个亲闺女!”
林汐无语:“放屁!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林春燕,也跟林家没关系。”
“你别狡辩,要不你咋也姓林?还住到林家院里?”许大刚胸有成竹。
林汐不怒反笑:“姓的一样就是一家,那天底下姓许的那么多,还都是你亲爹啊?”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她只要咬死不认,这锅就背不到她身上。
围观的乡亲哄然大笑,许大刚脸红脖子粗。
沈昼看许大刚一个脸皮厚的能当鞋底的人竟然知道啥叫脸红,到底没憋住笑。
“行了许大刚,人家是城里来的知青,被安排住这而已!”沈昼嘲讽道:“谁跟你说她是林家闺女的?摆明了耍你看笑话的,你这冤大头还真信了?”
许大刚被接连嘲讽,面上实在挂不住。
今儿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他面子何在?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少废话,今儿我就绑了人还能怎的?你拳头再硬,还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
许大刚脑子一热,偏要一意孤行。
几个壮汉都是跟许大刚混的,动起手来是真卖力气。
沈昼看许大刚一条道跑到黑,也不客气,打起来什么招都往上招呼。
林汐着急,沈昼是无辜牵扯进来的,他再能打也双拳难敌四手,要吃亏的。
“快停手,万事好商量,让他们先别打了!”
林汐着急,看向许大刚。
许大刚则冷冷一笑:“他们血气方刚,我哪管得了他们?”机会难得,他乐得顺手收拾了沈昼。
林汐见这局面,光靠嘴是不行了,还得动手!
“沈昼,你……”林汐刚出声,沈昼就回头喊:“我没事,你先躲躲!”
他以为小姑娘见不得这样的暴力场面,害怕了。
结果林汐说:“不是,我是让你再多顶一会儿!”然后转头跑进了屋。
沈昼:“……”还真豁得出他去!
林汐回了屋,打开空间赶紧翻找,最后摸到一把剔骨尖刀,转头又冲回院子。
“都停手!”林汐举着刀喊了句,之后就把刀架到许大刚脖子上。
众人惊呼,都动上刀子了!
许大刚倒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还有这胆,刚才没防备,但他不怕反笑。
沈昼看林汐这架势直摇头。
就许大刚这混世玩意,一把刀能吓得住才怪了。
果然,许大刚豪无顾忌。
“拿个破刀你吓唬谁呢?来,你捅,你快点捅!我看你有多能耐!”
许大刚的话音一落,林汐脸色一变,众人眼看林汐的眼睛泛红,气氛登时不一样了。
林汐觉得她不惹事也不怕事,今天要是不给许大刚放点血,以后她的日子也别想安生。
“这可是你说的,别一会儿我真捅了你又不高兴!”
林汐调高了嗓音,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再浑的她也见过,还能被许大刚一个无脑莽夫给吓住?
许大刚嬉皮笑脸,还以为林汐不敢,大言不惭起来。
“今儿你只要敢捅,死了也是我自己担着,所有人都是证人,别说让你偿命,但凡我吭一声,我都是你孙子!”
“但你要是不捅,今儿你就得乖乖跟老子走一趟,我老许家就不能吃哑巴亏!”
许大刚的嚣张让所有人都厌恶,这不就是欺负小姑娘老老实实,不敢真动手么!
沈昼脸色难看,这许大刚真是烂肉一块。
他刚要再骂,人群突然一片惊呼。
林汐手持刀柄已经往前送,刀尖冲着许大刚的大腿就去。
乡亲们看林汐的发力,不像是闹着玩,这一刀下去,只要不硌到骨头上,大腿能扎个对穿!
“住手!”这时一个妇女猛然喊了一声,突然挡到许大刚身前,死死抱住林汐的手。
事发突然,林汐也怕伤了人,匆忙撒手,刀刃惯性飞出三米才落地。
妇女惊魂未定,脸色撒白,看着林汐眼睛都发直。
等缓过劲来,女人回头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的一声,这耳光又脆又响。
许大刚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
“妈,你这是干啥!”
林汐一听这称呼,心内惊讶。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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