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哭了又哭,维持着清醒不敢睡觉,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本以为次日便能顺利回去,可谁料,第二天又下起了大雨。
这里地处偏僻,道路泥泞,导致马车也无法前行。
就这样又过两日。
天晴了,陆云卿的眼睛也好了。
可她只看到一位面容娇俏的少女。
“我家主子有事先离开了,我先送姑娘回去。”
陆云卿被一辆低调的马车送了回来,祖母抱着她哭了许久。
最后更是大病一场。
这事瞒的极好,除了陆家少数几人知晓,没有一丝风声传出去。
本以为是意外,没想到,是林氏,她要自己的命。
陆云卿一颗心冷冰冰的,又觉得有些悲哀。
她越发好奇,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
她如今又在何处?
还有秦君砚。
他当时一定是怕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后不自在,所以才不说的吧。
他说对自己倾心已久,难不成,是从那时开始的?
可陆云卿这一辈子,再没有过那般狼狈的时候了。
想到他那人神共愤的眉眼,陆云卿有些脸热。
她不禁开始幻想。
若是自己当真嫁了他,那林氏,还有陆云霞,以及秦令舟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两人还得叫自己一声小叔母呢!给自己磕头呢,林氏莫不是要被气死?
还有陆瑾怀那个瞎了眼的东西,天府书院当初是秦君砚为首,主导创立的,他能不能继续带着,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想着想着,她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姑娘?可是热了?”
外间的秋词听到动静问道。
陆云卿捂住了嘴。
“没事没事,睡吧。”
“姑娘,那日,秦大人为何……”
秋词忍不住问。
“他与我说了些没要紧的事,你记得我说的,此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
“嗯,姑娘,奴婢定守口如瓶。”
秋词想到今日之事,
“姑娘,真没想到夫人那么心狠,你别太难过,老夫人定会护着姑娘的。”
“我不难过,也不会让她白白欺负的。”
“只是,我这么大了,还得让祖母操心,实属不该,她本是该安享天年的年纪,可父亲不争气,林氏又……”
“秋词,往后,我还是得强大起来,该我护着祖母才是。”
“嗯,姑娘,若往后姑娘能嫁的一位高权重的夫家,我看谁还敢这般欺负您!”
陆云卿听得此话,脑海中又一次浮现了秦君砚的身影。
以前拿他当长辈,丝毫不敢多看的。
可没想到,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有交集了。
罢了,罢了,不能再想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第二日,仿佛一切都风平浪静。
撕破了脸,以前她日日去林氏院中的晨昏定省自然免了。
陆云卿一大早便去了寿康堂陪着祖母。
“卿卿,听说昨夜赌坊的人去了诚远伯府一通打砸,混乱之下,竟然打断了他一条腿。”
陆云卿闻言,有些诧异。
“真的?可是如此一来,诚远伯府岂会善罢甘休,那赌坊的人不怕被报复吗?”
崔氏满眼精明。
“能在上京开赌坊的,背后之人又岂是寻常之辈?而且诚远伯荒唐事实在多了去了,即便传到圣上耳朵里,他也是遭训斥的那一个。”
陆云卿点了点头,
“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崔氏见她进的香,又给她夹了个翡翠糖糕。
“那样腌臜的人家,谁爱嫁便嫁去,有祖母在一日,就不会让你受苦。”
陆云卿小口吃着糖糕,心里酸涩感动,她眉眼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