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宫本宗一郎,再次隔网相对。
这是全国决赛。
更是决定夏国乒乓未来命运的生死之战。
每一个球,都牵动着亿万人的心。
比分胶着,像两条毒蛇互相缠咬,死死不放。
15平。
16平。
17平。
汗水顺着我的下颌滴落,砸在球台上,瞬间蒸发。
宫本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眼神却愈发阴鸷。
就在这时。
裁判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
“发球违例!”
我的心猛地一沉。
刚才那个发球,没有任何问题。
紧接着,一个擦边球。
我看得清清楚楚。
裁判却面无表情地判罚:“出界!”
又一个。
“擦网,无效!”
连续的误判!
赤裸裸的偏袒!
场边响起了嘘声和抗议。
但裁判置若罔闻。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后背。
冷汗,瞬间浸透了道袍。
这场景,何其相似!
十年前,父亲……那些诬陷,那些黑手……难道今天,历史要在我身上重演?!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试图将我淹没。
就在我心神恍惚之际。
观众席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咳嗽。
很轻,但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异常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是师父!
我猛地抬头望去。
师父和那位平日里只管扫地的八旬道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如同两尊古老的石像。
扫地道人手里,正捏着一小撮艾草。
一缕极细微的青烟,袅袅升起,混入空调吹出的冷风中,缓缓飘散。
那股淡淡的,带着草药清香的气味,若有若无。
我知道。
这不是普通的艾草。
这是道门用来凝神静气,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干扰精密仪器的东西。
是师父在用他的方式帮我。
果然。
接下来的几个判罚,裁判的语气明显变得犹豫。
他似乎有些分神,判罚不再像刚才那样斩钉截铁。
我的压力,稍稍减轻了一些。
宫本宗一郎显然也察觉到了裁判的变化。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黑哨不彻底,那就攻心!
他突然用一种流利得近乎诡异的中文,开始说话。
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周小川,你和你那个嗑药的爹,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废物!”
“夏国乒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垃圾,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爹死得不冤!”
轰——我的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中!
眼前发黑,耳边嗡鸣!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