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剖开那个被我亲手缝合的伤口,那些被我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这个… 在他西装内袋发现的。”
年轻的实习警察递过来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躺着张边缘泛黄的 B 超单。
日期是 2022 年 11 月 15 日,也就是我们离婚诉讼正式立案前三个月。
超声图像上模糊的光斑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报告单下方的临床诊断栏写着:宫内早孕,约 6 周。
孕妇姓名一栏赫然写着 “魏佳宜”,那几个字像是带着刺,狠狠地扎进我的眼睛,也扎进了我的心里。
“魏女士?”
法医的声音把我从那痛苦的回忆和眩晕中拽了回来,他正用棉签蘸取遗体指甲缝里的残留物,“你确定没有其他家属吗?
吴先伟先生的父母…离婚时就断了联系。”
我捏紧 B 超单,指尖划过 “孕妇姓名:魏佳宜” 的字样,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其实我最后一次见到婆婆,是在社区卫生站的走廊里,她攥着我的手腕往妇科诊室拖,那力道大得让我根本挣脱不开,她嘴里还念叨着:“女人离了婚就得赶紧调理身子,不然谁要你这种不会下蛋的母鸡。”
那时的我,又委屈又无助,全然不知道她的包里装着从药店偷换的避孕药,更不知道吴先伟书房抽屉里那份人工授精的医疗账单,患者姓名栏写的是他自己的名字。
太平间的灯突然闪了两下,实习警察的对讲机传来杂音,那 “滋滋” 的声音在这阴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望着吴先伟青白的脸,他左眉梢的疤痕在冷光下格外清晰 —— 那是我们新婚旅行时,在海边他替我挡下冲浪板留下的。
那一刻,他在我眼中就像个英雄,我满心满眼都是感动和爱意。
可此刻,那道疤痕却像道深渊,将记忆里的温柔与现实中的淤青割裂成两半,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残酷交织在一起,让我心中五味杂陈。
走出医院时,天边泛着蟹壳青,晨曦的微光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手机在掌心震动,我拿出一看,是母亲发来的微信:“佳宜出差回来了?
你爸明天要做肾透析,上次说的那笔彩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