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每个坏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受伤的小孩。”
雨水顺着书页滴落,将颜料晕染开来。
女孩用袖子擦了擦,却让画面更模糊了。
她突然打了个喷嚏,红色蝴蝶结歪向一边。
“你爸爸......”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爸爸说今天会早点回家陪我过生日。”
她笑着把书塞进书包,“但我得先去奶奶家,她生病了。”
说完,她指了指小巷深处的一栋旧公寓。
我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多么讽刺——这个场景简直和童话如出一辙:小红帽、生病的奶奶、森林(小巷)和大灰狼(我)。
只是在这个版本里,狼的任务是在小红帽到达奶奶家前终结这个故事。
“快回家吧,要下大雨了。”
我说。
“您的声音真好听,”女孩歪着头,“像爸爸给我读故事时的声音。”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您能送我一段吗?
就到这里拐角。”
她的小手温暖而柔软,与我布满老茧的掌心形成鲜明对比。
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主动触碰我而没有恐惧或厌恶。
这感觉陌生得令人心慌。
“好。”
我听见自己说。
我们沿着小巷行走,她喋喋不休地讲着学校的事,我则沉默地数着步数——再有十七步就到拐角,那里没有监控,是完美的下手地点。
匕首在我的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印记。
“到了!”
在第十五步时,女孩突然停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纸杯蛋糕,“给您,这是今天手工课做的。
老师说分享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蛋糕上的奶油已经融化,歪歪扭扭地写着“谢谢”。
我盯着它,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冬天,孤儿院里那个总是把面包分给我的小女孩——我的妹妹。
她被领养的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第二天,“暗影花园”的人就来了,他们看中了我眼中的某种特质——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可塑性强”。
“先生?”
女孩踮起脚尖,把蛋糕往我面前送了送。
我接过蛋糕,某种久违的热流涌上眼眶。
就在这时,耳机再次响起:“灰狼,任务完成了吗?
客户在等确认。”
女孩好奇地看着我:“您在听音乐吗?
我爸爸也有这种小耳机。”
我猛地扯下耳机捏碎,蹲下身与她平视:“听着,小不点,现在立刻回家,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