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过敏了?”
镜子里浮现大片红疹,正是被沈知白校服覆盖过的区域。
校医拿着抗过敏药膏进来:“刚有个男生也这样,他对电极片胶布严重过敏…”话音未落,我赤着脚冲出去。
急救室的红灯亮在走廊尽头,林正蹲在墙角撕扯头发。
我隔着玻璃看见沈知白仰躺在抢救床上,胸膛贴着更多电极片。
“他替陈主任儿子体检代检。”
林正带着哭腔,“那胖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不敢上报…”消毒水突然变得辛辣刺眼。
我摸着锁骨上的红疹,想起他给我校服时微颤的手指。
原来那些颤抖不是因为冷,是过敏反应的前兆。
高二那年平安夜,沈知白在操场角落埋了个玻璃罐。
我蹲在雪地里哈着白气,看他用冻红的手指在便签上写:“希望林夕照的草莓发绳永远不散架。”
“幼稚。”
我往罐子里塞了颗跳跳糖,“还不如许愿食堂包子没头发。”
后来他住院化疗,我偷偷挖出罐子。
便签背面多了一行小字:“其实那天想写的是,希望我能活到看你戴草莓发绳领奖。”
复诊那天撞见他在走廊拖地,我假装没看见他藏在拖把后的药瓶,往他保洁车里扔了包水果糖。
第二天储物柜里躺着颗剥好的橘子,果肉上插着牙签摆成笑脸。
糖纸折成的千纸鹤翅膀上,用蓝墨水写着:“护士说吃糖对心脏不好,但你的可以破例。”
搬进高三楼那天暴雨倾盆。
我在新教室擦窗户时,看见沈知白在对面走廊拆包裹。
他签收的纸箱印着医药公司标志,透明胶带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老同学打个招呼?”
林正抱着篮球撞开我课桌,“沈知白现在可是理科班重点保护对象。”
午休时发现储物柜躺着盒草莓创可贴,包装上粘着便利店小票。
购买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单价被红笔划掉,旁边画了个歪扭的笑脸。
雨滴砸在走廊护栏的声音里,混着他断续的咳嗽声从理科班传来,像台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晚自习停电时,整栋楼爆发出欢呼。
我在应急灯绿幽幽的光里摸到理科班后门,看见沈知白独自趴在课桌上。
他左手攥着跳跳糖包装袋,右手按着胸口,校服下透出心电监护仪的荧光。
“要手电筒吗?”
我晃了晃钥匙串上的迷你灯。
他猛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