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药罐咕嘟咕嘟地响着,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也让我愈发感到绝望。
帘后传来十七弟微弱的咳嗽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重重地撞击着我的心。
他上月及冠时送我的碧玉簪,此刻还静静地藏在我的袖中。
簪头刻着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宁”字,曾经是我在这冰冷世界里的一丝温暖慰藉。
“这次要腕上血。”
三哥突然伸出手,狠狠掐住我的下巴。
金镶玉的扳指无情地硌进我脸上的旧伤,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听说心头血药效更好?”
三哥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地中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犹如炸雷般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副将陈砚如一阵狂风般撞开西侧角门。
他身上的铁甲结着紫黑的血冰,闪烁着诡异的光。
手中的明黄卷轴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圣旨到!
匈奴十万大军压境,命镇北侯府即刻遣叶昭宁率部驰援雁门关!”
陈砚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暖玉屏风轰然倒地,发出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命运的警钟敲响。
二哥手中的银刀“噗”的一声插进药案三寸,刀刃没入木质桌面,嗡嗡作响。
三哥突然狂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充满了疯狂与快意。
他的蟒纹靴重重地碾在我采了三天三夜的赤灵芝上,将那珍贵的灵芝踩得粉碎,汁液溅落在雪地上,宛如我破碎的希望。
“听见了吗贱种?”
他揪着我的头发,用力往圣旨上按,粗糙的手掌扯得我头皮生疼:“你的好时辰到了。”
我死死盯着圣旨上殷红的玺印,视线渐渐模糊,思绪却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突然,我发现“叶昭宁”三字的朱砂异常鲜艳夺目,在这冰天雪地中竟透着一丝诡异的温热。
这是用北疆特供的鹤顶砂写的,遇热会浮现暗纹——三年前父帅教我认过这种密信。
那时的父帅,眼神中满是期许与信任,仿佛我是他最得意的女儿。
“末将护送五小姐更衣。”
陈砚突然大步上前,有力的大手攥住我渗血的手腕,拇指在我的虎口重重按了三下。
这是我们侦查敌情时约定的暗号,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