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电波。
“她皱眉了…是不是嫌我太邋遢…护士刚才说‘你女朋友真贴心’,她居然没否认…要是能回到五年前…”记忆的碎片突然清晰——2018年6月17日,暴雨,法餐厅的露台。
许川单膝跪在积水里,戒指盒在发抖。
他说的是:“我知道我嘴笨…但能不能给我一辈子时间…慢慢学怎么爱你?”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许川吓了一跳,输液管跟着晃了晃。
“怎么了?”
他声音沙哑,“不舒服?”
我盯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意识到——这傻子真的用五年时间,在实践那句笨拙的承诺。
护士来换药时,许川正偷偷用手机查“肺炎传染性”。
我听见他心里的算盘:“要是会传染…得让她离远点…但民政局明天还开门吗…许川。”
他手忙脚乱锁屏:“嗯?”
“我们第一次约会…”我故意停顿,“你记得我穿什么吗?”
他睫毛颤了颤:“红裙子,领口有只刺绣蝴蝶。”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他耳尖泛红,“你转身时…那只蝴蝶像要飞起来。”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阳光落在他输液的手背上。
青色的血管上方,有道浅疤——是去年帮我修书柜时被铁皮划的。
当时他随口说“办公室文件刮的”,心里想的却是:“说出来又该被她念叨…”我突然伸手,指尖轻触那道疤。
他呼吸明显滞了一拍。
“其实…”我深吸一口气,“我能听见你心里在想什么。”
许川的表情凝固了。
三秒后,他抬手摸我额头:“你也被传染发烧了?”
我拍开他的手:“从离婚那天开始的!
比如现在你正在想‘这症状像精神分裂’!”
他瞳孔地震的样子像见了鬼。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点滴声,走廊的推车声,隔壁床的呼噜声。
最后许川哑着嗓子问:“那…你现在能听见我在想什么吗?”
我摇头——读心术又失灵了。
但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下一秒,他做了件让我心脏停跳的事——他拔掉了针头。
血珠从手背渗出的同时,他抓住我的手腕。
“既然你能读心…”他呼吸急促,“那你应该知道…我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许川的烧退了,但脑子似乎还没恢复。
他站在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