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轻得多,却像揣着颗跳动的心脏。
路过首饰店时,他盯着橱窗里的天鹅胸针发了会儿呆,最终摸出硬币买了支塑料发卡,上面印着歪歪扭扭的“小天鹅”。
第三章 听不见的乐章演出当天,后台挤满了穿礼服的家长。
陈默躲在消防通道里,反复擦拭助听器。
这是他借隔壁老王的旧款,电流声大得像海浪,但能勉强听见几个模糊的音节。
他穿着唯一的西装,袖口还留着修鞋时蹭的鞋油,却把女儿的演出服熨得平平整整,叠在琴盒最上层。
聚光灯亮起时,陈小雨看见父亲坐在第三排角落。
他的背比平时更驼,西装领口露出洗褪色的衬衫,但眼神亮得像过年时的灯笼。
她深吸一口气,琴弦震颤的瞬间,忽然想起昨晚在父亲枕头下发现的诊断单:“肾功能衰竭,建议立即住院”。
后台里,陈默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轰然崩塌。
助听器里的声音忽远忽近,像隔着层毛玻璃。
他能看见女儿的手指在琴弦上飞舞,能看见她白裙扬起的弧度,却听不见任何旋律。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打湿了手里的存折——密码是“0315”,女儿的生日。
琴弦崩断的脆响刺破空气。
陈小雨看见父亲突然捂住胸口,助听器从耳朵里滑落,滚到她脚边。
她听见自己的尖叫,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却听不见父亲最后比出的手势——那是他教她的第一个手语:“囡囡,你真漂亮。”
急救车的鸣笛撕开暮色时,陈默的手还攥着那支塑料发卡。
护士从他口袋里掏出存折,扉页上用铅笔写着:“给小雨买琴,密码0315”。
手机锁屏是张模糊的照片,偷拍的彩排现场,焦距全在她扬起的裙角上,备注写着:“我的小天鹅”。
第四章 未调准的音葬礼那天,雨下得很大。
陈小雨抱着父亲的修鞋工具箱,铁皮柜里掉出个布包,里面是十二支不同型号的助听器,每支都贴着标签:“2015年捡的零件2018年老王送的旧款”。
最底下是本记账本,最新的记录停在手术前一天:“耳蜗手术费300000,卖肾得款180000,还差120000”。
她想起父亲总说“修鞋摊太吵,听不清”,原来他不是不想换新助听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