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圣玲张怀端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小说》,由网络作家“麦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猎户拿着酒盅,先跟卢圣玲砰了下杯。抓了把花生米在手心,一边嚼一边说:“闺女,你可知道怎么找野鸡?”卢圣玲摇摇头,她狩猎全凭运气,瞎猫撞上死耗子,看到什么打什么,也没特别的技术。唯一的优势就是枪法准。老猎户见卢圣玲摇头,笑得一脸慈祥。“我教你口诀,你记下。”卢圣玲挺直了腰身,洗耳恭听。“春耕忙,小路旁,野鸡必定来躲藏。阴雨天,大雨后,树林边上遛一遛。地头间,麦地边,留心查看别打焉。土沟边,荒草旁,细心查看不要忙。早五点,晚五点,看到白圈别松眼。宁打高,别打低,脖子以下收获稀。察觉后,鸡卧倒,边走边射流行爪......”大爷一念口诀,大妈就在旁边咯咯笑。她跟老头生活几十年,这些狩猎口诀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她都能倒背如流。卢圣玲听得格外认...
《重生八零小俏媳,开局打猎旺全家小说》精彩片段
老猎户拿着酒盅,先跟卢圣玲砰了下杯。抓了把花生米在手心,一边嚼一边说:
“闺女,你可知道怎么找野鸡?”
卢圣玲摇摇头,她狩猎全凭运气,瞎猫撞上死耗子,看到什么打什么,也没特别的技术。唯一的优势就是枪法准。
老猎户见卢圣玲摇头,笑得一脸慈祥。
“我教你口诀,你记下。”
卢圣玲挺直了腰身,洗耳恭听。
“春耕忙,小路旁,野鸡必定来躲藏。阴雨天,大雨后,树林边上遛一遛。地头间,麦地边,留心查看别打焉。土沟边,荒草旁,细心查看不要忙。早五点,晚五点,看到白圈别松眼。宁打高,别打低,脖子以下收获稀。察觉后,鸡卧倒,边走边射流行爪......”
大爷一念口诀,大妈就在旁边咯咯笑。
她跟老头生活几十年,这些狩猎口诀听得耳朵都生茧了,她都能倒背如流。
卢圣玲听得格外认真,这些技术对她来说很受用。
大爷说完狩猎野鸡的口诀,又教卢圣玲怎么打野猪。
除了狩猎,大爷又教卢圣玲认识中药。
上山打猎的过程中,时常会看到一些有价值的药材,这个时候,猎户通常会一边采药材,一边寻找猎物,反正上山一趟不走空,就算没有打到猎物,也得将背篓里装满药材背回家。
遇到名贵的药材,可不比打猎挣得少。
有时候,名贵药材的价值是一头野猪的好几倍,比如人参、天麻、铁皮石斛、重楼、白芨......
一顿午饭吃到下午两点钟才结束,卢圣玲收获不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离开老猎户家里,她当即去市场买个背篓,以后上山打猎就背着背篓去,一边打猎一边采名贵中药。
这也是她能想到的最快的挣钱方式。
她得加快挣钱的速度,赶紧赚第一桶金。
回到西头村,见时间还早,卢圣玲就拿着一只野鸡去王德发家。
她昨天说过,要多登门几次。
为了学习中医的推拿术,好让张怀端那条腿恢复完好,她也是豁出脸面了。
王德发以为卢圣玲不会来,刚才在心里还嘲讽了一番,就说那女人光说不练,说话跟放屁似的。
看到卢圣玲拎着一只肥大的野鸡过来,面无表情地继续配手头的中药。
王大娘见卢圣玲又拎着东西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家这倔老头一点没教她本事,等于白拿人家吃的。
昨天那刀子野猪肉,她用干辣椒炒了一盆,味道那叫一个绝。
“怀端媳妇儿,你别往我这儿拿东西了,留着给怀端和小宝吃吧。”王大娘一边劝卢圣玲把东西拿回家,一边看自家老头的脸色。
她也希望这老头能开窍啊,教卢圣玲一些真本事。
可昨晚吹了一夜枕头风,这老东西愣是没听进去。
白拿人家东西,好吃是好吃啊,可心里不踏实。
卢圣玲把系野鸡的绳子塞到王大娘手里,看了看王德发,确定对方依然臭脸后,也没说别的,留下东西就走了。
王大娘拿着野鸡,逮着王德发一顿臭骂。
“你个老东西,你教教怀端他媳妇儿怎么了?她学中医推拿,也是为了怀端那条腿,你不是一直看好怀端那孩子吗?怎么就不帮人家了?”
王德发哼了声,张怀端那条断腿,也是拜卢圣玲这女人所赐。
要不是这女人爬梯子作妖,张怀端会去接她,会被石磨压断腿骨吗?
这女人就是扫把星!
王大娘见王德发不说话,感觉手里的东西烫手,这倔老头不答应人家,她也不能总白拿人家东西。
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将野鸡给人送回去。
这会卢圣玲没走远,王大娘追了几步,肚脐眼就痛。年纪大了,实在是追不上,就站在田埂上喊卢圣玲的名字。
直到卢圣玲停下来,王大娘才捂着肚子继续朝她走去。
“怀端媳妇儿,这野鸡你拿回家给怀端和小宝补补身子吧,怀端折了骨头,小宝又是长个子的时候,要多吃些营养的东西。”
“大娘,这是给您和王老先生补身子的,您就别再推辞了。再说了,家里也留了一只,我这就回去给怀端和小宝炖汤。”
王大娘就好奇了,她家哪来这么多野货。
张怀端腿折了,指望他进山打野鸡不大可能。
可卢圣玲这模样,也不是干活的料,别说打猎,就是下地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难事。
难不成......是野男人给的?
王大娘眉眼暗沉下来,虽说她贤德,可碰上这种丑事,心中也难免不唾弃。
那她更不能要。
“怀端媳妇儿,你还是拿回家去吧,我们家不爱吃这玩意儿。”
王大娘将绳子塞给卢圣玲,一脸为难地开口,“我家老头子就这脾气,犟得很,他不愿做的事,就是一百张嘴劝,也劝不动。”
卢圣玲自然明白王大娘的意思。
无非是在告诉她,王德发这人劝不动,她还是放弃吧。
卢圣玲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再说这十里八乡,也就王德发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叫她上哪找旁人。
“大娘,我没说要图什么,这只野鸡是我昨个儿下午去山里打回来的,您就放心踏实地拿回家吃吧。”
王大娘一听是卢圣玲自己打的,有些不敢相信。
“怀端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打猎的呀?”
卢圣玲摸着后颈脖笑了笑,“我跟镇上老猎户学的。”
王大娘也不怀疑,越看卢圣玲越觉得这小媳妇跟之前不一样。
以前那瞧人的眼神跟冰凌子似的,走路都是鼻孔朝天。哪像现在,见人笑眯眯的,两边梨涡还怪好看嘞。
难怪前几天陈大妈还拉她絮叨,就说怀端媳妇不一样了。
卢圣玲被王大娘一直瞅着看,有些不自在,指了指自家方向,借故道,“大娘,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王大娘回过神,“去吧。”
卢圣玲转身,步子越走越快,最后恨不得用跑的。
前世咋就这么造孽,得罪西头村一帮子人,现在想求人办点事,比登天还难。
平分?
王有才自知占了大便宜,乐得合不拢嘴。
但面上还得摆出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
“平分也行,看你是个女人家家的,我当吃点亏,分你一半算了。”
说完,摆出一副清高自恃的样子,像个圣母一样仁慈。
卢圣玲要不是瞧着这硕大的野猪不好弄回家,才不会妥协分这个王二狗一半。
当然,她有她的打算。
王二狗四肢发达,给点好处笼络一下,以后使唤他做苦力。
王有才终于放下一直死拽在手的猪脚,瞅着已经气绝的野猪犯愁。
“这么大,怎么分啊?”
这话当真是问到卢圣玲点子上。
“这样好了,我家离这儿近,你把野猪先扛到我家去,明儿一早宰了,一人半边子肉,可行?”
王有才皱眉,自己虽算不上聪明绝顶的人,但也不蠢啊。
万一这娘们打小算盘,忽悠他做苦力怎么办?
野猪扛到她家,再仗着家里人多耍赖不分给他肉,他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不行,绝对不行!
卢圣玲瞧见王有才站在月光下,大脸盘子摇成拨浪鼓,拍着胸口向他保证。
“放心,姐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说给你一边子猪肉就给你一边子猪肉。”
“空口无凭,我怎么信你?”
卢圣玲耸了下肩,这个王二狗防备心挺重的,不傻嘛。
她咋记得,前世吃席的时候,刘翠萍这男人蠢得没脑子呢。
“张怀端你可认得?”卢圣玲问他。
王有才愣了下,点头。
“认得,怎么了?”
张怀端,整个东西两村谁人不认识,长得周正,人品极好。
当然,更让张怀端出名的是他那媳妇儿。
好男配恶女。
王有才不明白这娘们怎么忽然提到张怀端。
“你看这样行不,你把野猪扛到张怀端家里去。你就当不信我,总能信张怀端吧,他东西两村出了名的正义公道。”
卢圣玲想着,凭张怀端的好名声,王二狗这蠢蛋不信她,总会相信张怀端那个大好人吧?
然而,令卢圣玲出乎意料的是,王有才拒绝得更加利索。
那大脑袋摇得跟甩面机似的。
“不行,坚决不能往他家扛,他那媳妇你是不知道,可坏了。”
卢圣玲脸色赤热,“怎......怎么坏了?”
“咱要是把这野猪往他家扛,到明儿早晨,野猪毛都看不到,他那媳妇,整个一人精。贪小便宜,泼辣,跟个老爷们似的,抽烟喝酒打孩子,你是不知道,她还干那种见得光的丑事呢。”
卢圣玲哪敢继续听下去,再听王二狗这张破嘴哔哔,她这老脸没处搁。
连忙用手打住他,“行了,别说了。”
瞅着六七尺长的大男人,怎么还跟女同志一样嚼老婆舌呢?
“看吧,你这光听都听不下去,可见那女人有多坏。张怀端人品是好,可顶不住他那泼辣媳妇儿。你还敢把野猪往他家扛?”
卢圣玲一时语塞。
没嘴为自己强行辩解。
想了想道,“那就扛镇上去,直接卖了,省事。”
王有才觉得这主意不错,镇上人多,这娘们没机会耍滑头。
连忙撸起袖子,“走,咱现在就去镇上。”
拽起猪脚,估摸着也有三百来斤,能卖好几个钱呢。
想到钱,王有才一双浑浊的眼睛都清澈起来。
等攒够了钱,他要娶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当媳妇儿。
只是去镇上的路可不近,这么大头猪,要怎么扛过去?
单凭他一个人,等到了那边,两条腿都得废。
着眼瞧向卢圣玲,月色下的样貌看不分明,可玲珑小巧的身姿很招人喜欢。
王有才忽然有点舍不得使唤她跟自己一起干苦力。
索性,一个人扛下所有。
用两百斤的身躯,扛起了三百斤的野猪!
看着王有才驮着三百来斤的野猪踉跄着走在田埂上,卢圣玲原地愣了下。
这个傻大个,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嘛。
不过,这么生扛着走几里路,也不是个事。
卢圣玲就想着等王有才将野猪驮到村头时,找村里借辆牛车拉到镇上去。
不远处的田埂上,张怀端撑着拐杖的手指紧了紧,月色下的眸子像湖底一样幽暗。
他没想到卢圣玲竟然有这么好的枪法,隔着一里地能一枪将丛林中的野猪毙命。
看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村头走去,张怀端默默转身,撑着拐杖往家走。
到了村头,王有才被野猪压得喘不过气,找了块平整的草地,整个人连着野猪一起瘫在地上。
“哦,我不行了,太累了,背这么大头猪,可得把我累死。”
“你等着。”
卢圣玲记得村里的牛车是放在村长屋后的柴棚里,谁家借用是要事先跟村长打招呼,登记后才能借走的。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村长怕是早就睡下。
卢圣玲想着先借后打招呼,反正明儿一早回村就还回来,不耽误事。
去借牛车前,卢圣玲回头看了看王有才,有点担心这厮会不会趁她转背驮着野猪偷偷开溜。
要知道,一头野猪的价值可不少呢。
为了钱,真有贼胆的人可不得逮着机会么。
卢圣玲瞅着王有才的猎枪,新的,好像值几个钱,就说,“枪给我。”
王有才看着跟前玲珑的俏影,晃了下神,“什么?”
“防止你跑路,枪放我这儿。”
王有才憨憨一笑,心说这女人可真精,他就当想跑,也没这股气力。
“放心,我不会跑。”一边保证,一边把枪乖乖交出来。
卢圣玲接过猎枪,撩起背带甩到肩上,去村长家柴棚里推出板车,架在老黄牛的脖子上。
让王有才把野猪驮到板车上,两人赶着牛车,星夜兼程往镇上出发。
到了镇农贸市场,天麻麻亮,这时人已经很多了。
国家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政策的放宽和市场需求的增长刺激了一些小本生意的兴起。
肉铺的伙计、摆摊的摊主都忙碌着营业。
卢圣玲按照惯例,让王有才将牛车赶到大姐摊位隔壁。
不一会功夫,摊子前就围着一帮看热闹的人。
“哟,这么大的野猪,值好些钱呐。”
“姑娘,你这野猪是准备整头卖,还是论斤卖?”
没等卢圣玲回答,王有才抢先说,“整头卖。”
整头卖省事啊,不用退毛剖肚,上秤一称,拿钱走人。
“这么大头野猪,打算卖个什么价?”
问话的老头背着手瞅了半天,大概有想买的意思,又好像要不了整头这么多,为难得很。
“万把块钱吧。”
卢圣玲今天非得断了她给自己儿子当后妈的念头。
刘翠萍“啊”的一声,“这么多!”
万把块钱呢,这女人是怎么做到轻飘飘的说出口的?
要知道,这年代谁家有一万块钱,可是很了不起的。
全村人都得高看一眼。
张怀端也着实吓了一跳,转念想,自己的腿什么情况自己清楚,根本要不了那么多钱。
垂眸看着卢圣玲说谎时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竟有几分俏皮。想到她脸上那粒米饭,不由勾着头一瞧,不知什么时候蹭掉了。
刘翠萍见张怀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卢圣玲身上,心窝子像是被剜了一刀,手里的包子犹如烫手的山芋,恨不得丢了喂狗。
关键时刻,小宝也挺会来事,又往刘翠萍心窝子补了一刀。
他昂着脸望着妈妈挽着爸爸的样子,兴奋地说,“我妈好漂亮,我爸好帅。”
刘翠萍脸色沉了沉。
小孩子表达简单,可她听得懂啊
无非是说他爸妈很配呗,他们才是两口子呗。
这熊孩子,得亏她平常没给他好脸色瞧。
卢圣玲被儿子夸得心里那叫一个美,摸摸小宝的头,将儿子揽到跟前,一家三口紧贴着一起,可不就是个全家福嘛。显得刘翠萍格外多余。
刘翠萍自讨了没取,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当面就把卢圣玲偷鱼的事说出来。
她要让张怀端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不仅偷人,还偷人家鱼。
卢圣玲见刘翠萍小眼溜溜转,就知道起了坏心思。
眼睛一瞪,眉头一拧,神态警告她注意自己的嘴吧。
刘翠萍到嘴的话被噎了回去,自己可是有把柄在卢圣玲手里,说出来等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合算。
“怀端哥,那啥,我还得回家做饭呢,先不跟你们聊了。”
刘翠萍也没把碗里的包子留下,又揣着回去了。
小宝眼巴巴地望着,心里那叫一个馋。
卢圣玲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大意,早知道小宝这么馋包子,就该把刘翠萍那两个包子要来。
都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
不过以她对刘翠萍的了解,那女人小气得不行,肯定是舍不得用肉做馅料。
素包子吃了不得劲,小宝长个儿呢,得吃肉馅的。
“宝儿,妈明天给你做肉包子。”
一听肉包子,小宝眼睛发亮,馋得舔嘴巴,“真哒?”
张怀端有点担心,现在夸下海口,要是明天做不成包子,岂不是让小宝白欢喜一场?
吃不成包子,孩子得多失望啊。
他最怕在孩子面前失言,不由扯了下卢圣玲的衣角,提醒她不会别瞎承诺。
卢圣玲给他一个放宽心的小眼神。
张怀端竟跟触电似的,心脏一紧,垂眸回避,发现她的手还紧紧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盯着卢圣玲纤细的手指头,脑子里不由蹦出刘翠萍的话。
“怀端哥,你是不知道,圣玲在镇上跟一个小白脸手拉手,身子挨着身子,可丢人了,我都没眼看。”
“怀端哥,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你啊,还是成全圣玲跟那个野男人吧。她这样不嫌丢人地跟野男人约会,你脸上难看呀。”
......
张怀端抽出手,冷冰冰地转身进了屋里头。
卢圣玲才觉得一家三口靠在一起欢喜,眨眼的功夫,这男人就拉下脸来。
她也不清楚,男人脑子里经历了怎样的周转,竟然在短短时间内,情绪差距这么大。
小宝察觉到爸妈的气氛不对,不确定晚上的蒸鸡蛋还吃不吃得成。
他也不敢吭声,就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大人各自走开。
卢圣玲去了菜地。
趁天没黑,她掐两把菜苔回来。
一进厨房,就看到父子俩在忙活,大的在灶台前洗锅,下的在灶台下生火。
别说,一大一小,配合得还挺默契的。
卢圣玲进来,张怀端眼睛都没抬一下,拿了个吃饭的斗碗,将鸡蛋打在里面,用筷子一边搅和,一边添上半碗温水,再放入盐和油。
卢圣玲是头一次见张怀端做饭,动作还挺利索的。
她上辈子就没怎么进过这间厨房,烧火摸灶的事全权抛给父子俩,她饭来张口就对了。
卢圣玲把青菜苔放在搪瓷盆里,洗了把手,过去接张怀端的碗。
“我来吧,你父子俩去歇着。”
卢圣玲腰一挺,将张怀端推开。
张怀端没推辞,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卢圣玲是有些做饭的手艺,所以他不怀疑她饭做不好。
加上刚才被卢圣玲那个治腿的费用吓到了,虽然心里知道要不了那么多钱,但为了少花钱,他还是踏实歇着不乱动好了。
“小宝,我们走。”
张怀端喊小宝一起出去。
小宝要留下帮妈妈生火,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爸,我忙着呢。”
张怀端扯了下嘴角,撑着拐杖一个人去堂屋坐着,从桌子抽屉里拿出《齐民要术》翻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没看几页,卢圣玲和小宝就一人端着一碗菜出来。
张怀端连忙合上书,顺手放进抽屉。
之前卢圣玲瞧不惯他一个粗老爷们看书,就觉得书这种东西是杨显明那样的人看的。他拿书就是在装模作样。还嘲笑他一个农村土包子也敢学人家装文化人。
卢圣玲本来没想起这茬,只是看到张怀端麻利收书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多么浑蛋,连书都不让人家看。
尴尬越过脸上,她笑了笑,“吃饭吧。”
转身进厨房时,眼眶就红了。
这一世,不管怎么着,也得帮他实现未完农业科技梦。
见卢圣玲进厨房有一会,张怀端就让小宝去里边看看。
小宝身板小巧,走路没什么动静,走到跟前都没察觉到,抹眼泪时,卢圣玲看到地板上多出一双小脚。
小宝昂着脸盯着卢圣玲发红的眼睛,看到一滴眼泪从妈妈眼角滑落下来,小脸难受地拧了拧。
“妈,你哭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堂屋坐着的张怀端听见。
张怀端的心紧了一下,怎么还哭了呢?是自己书看得不好,被气的?
这次卖鱼比第一次更驾轻就熟,两桶野生鱼,不出半日就销售一空。
卢圣玲同样给摊位大姐两条鱼作为报酬,另外还多给了两毛钱。
大姐乐得合不拢嘴,让她以后有什么都拿到她这儿卖。
收摊后,卢圣玲又去粮站买了袋面粉,留着做包子馒头当早餐,光喝粥没点粗粮打底也不不顶饿。
同样是叫粮站同志帮忙送到站点,给了1毛钱的跑腿费。
昨天卖鱼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今天倒是不用买什么,富余的钱除了买把猎枪外,可以存起来。
卢圣玲想到镇上有个老猎户,估计有七八十岁了,不知道人还在不在。
自从年纪大后,好像就没再进过山,也不知道他手头的猎枪有没有出手。
卢圣玲想着去碰碰运气,买了包黄烟丝和鸡蛋糕,装在网兜里,提着就过去了。
找到老猎户家门,卢圣玲直接表明来意。
老猎户还是头一次见个女同志登门买猎枪的,大概是有眼缘,就觉得这女同志能成大事,不比男同志差。
加上卢圣玲没空手来,买了他喜欢的黄烟丝和鸡蛋糕,这女同志倒是会做人。
简单交流后,老猎户就把跟了自己四十多年的猎枪送给了她。
卢圣玲要给钱,老猎户不收,只是让她以后每打到的猎物,留一条腿给他下酒就行。
卢圣玲欣然答应,背着猎枪离开。
才出巷子,就看到杨显明堵在路口。
杨显明昨个回去,始终想不通那个发誓爱他一辈子的卢圣玲,怎么忽然就变心了?
以前但凡他开口提钱,卢圣玲都会无条件满足他。
直到刚才看见卢圣玲在农贸市场卖鱼,杨显明又觉得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卢圣玲没错。
为了给他赚够学费,才这么卖力。
“玲玲......”
杨显明才开口,就被卢圣玲一脸绝情地打住。
“请叫我卢圣玲同志。”
杨显明张了张嘴,心想只要你开心,叫同志就同志嘛。
“卢圣玲同志,我那啥......能帮帮我吗?”
杨显明的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卢圣玲的大衣口袋。
跟了她一路,卖鱼挣了不少,甚至还偷偷给她估算了下,除去买面粉的钱,至少还剩三张大团结。
卢圣玲翻白眼,“帮个屁啊,你就说说,你欠我那两百块钱什么时候还吧,我着急用呢。”
杨显明就觉得卢圣玲在装,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果然,女人都不是什么聪明的动物,手段没一点技术含量,一眼就能看穿。
说实话,杨显明是很不屑于这些,但是为了筹到去京城上大学的钱,他也只能配合。
给点甜头,这个女人会立马缴械投降,这一招屡试不爽。
杨显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朝卢圣玲靠近,伸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原本对女人没太大兴趣,那方面的欲求也不大,在主动抱着卢圣玲那刻,居然有了点反应。
卢圣玲虽然生过孩子,可身材好得不得了,柔软纤细的腰身,简直能掐出水来。
杨显明竟然莫名地想亲她一下。
卢圣玲原地炸裂,猛地将人推开,拿猎枪指着他脑袋。
“杨显明,信不信我崩了你。”
杨显明整个人都僵住,他才发现,拿枪对着自己的女人,眼神是没有光的,只有满满的嫌弃和厌恶。
“玲玲,你怎么对我变心了?”
“姓杨的,你别自作多情了,我男人是张怀端,我这辈子,只爱我的丈夫和孩子,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卢圣玲警告完,转身走人。
这个杨显明,她是一刻也不想看见。
看着卢圣玲背着猎枪决然离去,杨显明的眼神渐渐荫翳起来。
回到西头村已是傍晚,夕阳将山峦与天空染成一片赤红。
卢圣玲放下面粉和猎枪,抓起桌上半缸子水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忙活一天,愣是一口水没喝,跟个铁人似的。
喝饱肚子,扭头看到小宝站在鸡圈旁,眼巴巴地望着里边的母鸡发呆,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换下来那身脏衣服,脚上也是破洞布鞋。
卢圣玲放下茶缸子走过去。
“小宝,你怎么不穿妈给你买的新衣服新鞋子?”
小宝低着头没做声。
卢圣玲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小身板对自己的抗拒。
他在生气?
蹲下身子,她握着小宝瘦小的肩膀。
“告诉妈,怎么不开心了?”卢圣玲温声问他。
小宝哇的一声哭起来,用满是冻疮的手背挡着流泪的眼睛。
“他们说你在外边找野男人,衣服是拿野男人的钱买的。”
他心里难受,卢圣玲打他骂他都行,他不怕疼。
就怕别人说他妈不要脸,偷人。
小宝年龄虽小,但好赖话能分辨。
卢圣玲一时不知所措。
这样的话从一个六岁孩子口中出来,好比拿刀剜她的心。
“小宝,妈没拿别人的钱,买衣服的钱都是妈凭双手挣的。”
小宝哭声止住,一双哭得发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卢圣玲。
“真的?”
卢圣玲向儿子发誓,“真的。”
然而房间内的张怀端可不是一个六岁孩子,仅凭卢圣玲一句话就相信。
他薄唇紧抿,握着书的手渐渐收紧起来,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
卢圣玲买回来的东西他都看到了。
衣服、奶粉、米和猪油,这些都是吃钱的货。
平常那么懒的人,哪里弄来的钱买这些?
张怀端笃信了村里那些流言蜚语,卢圣玲定是用身子换来的。
他嫌脏!
卢圣玲牵着小宝的手走进来,看到张怀端冷硬的脸映在夕阳的余晖下,好看却不真实。
上一世,她知道张怀端五官无可挑剔,但是嫌弃他粗俗,皮肤黑,又不解风情。不像杨显明斯文白净,会写情诗,又会画画。
可现在看来,感觉完全是相反的。
张怀端身高腿长,体魄健硕,简直就是后来电视剧里演的霸道总裁款。
哪怕是生气时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也会让人生起一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给,我自己挣的。”
卢圣玲笑脸盈盈地把口袋里的钱拿给他。
以为张怀端看到她挣的钱,会高兴,会对她另眼相看。
她勤快,聪明,能自己挣钱,完全有信心养活一家子。
他可以安心养伤,高枕无忧。
哪知,张怀端冷漠地推开她递钱的手,转脸看向小宝。
“小宝,你去外边玩。”
卢圣玲心里咯噔一下,支开小宝是为何?
“张怀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什么梅......”
话到最后,声音沉了下去。
嗐,说这个干嘛。
跟前世的自己相比,张怀端这种精神出轨不算什么,至少他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付出了。
有钱拿钱,有吃的拿吃的,也没见他补贴情人。
反观她自己,胳膊肘往外拐,杨显明就是她的天。
杨显明一句话,要什么拿什么,哪还管丈夫孩子的死活。
想到这儿,卢圣玲娇小的身躯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巴拉巴拉流出眼泪。
瞧她前世干的叫什么事,这辈子就当想挽回丈夫,也没这底气。
张怀端懵了,怎么回事,怎么就哭了?
难道是自己说话太过分?可该委屈的应该是他呀。
“你......你哭什么?”
卢圣玲哭得梨花带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张怀端,眉眼周围红彤彤的,声音软软地说:
“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等你腿好了后,咱俩就去离婚,你跟你的梅梅过去吧,如果她嫌我的小宝,就给我养着,你们还年轻,可以再生一窝,呜呜呜......”
张怀端感到莫名其妙,也没想到梅梅是谁。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没等卢圣玲解释,他又补了句,“离婚后小宝肯定跟我过。”
小宝的抚养权,他是坚决不会放手的。
卢圣玲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受罪。
“人家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小宝跟你......以后可咋活。”
张怀端:......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后爹后妈,我没想再婚!”
“你想!”
“卢圣玲同志!”
“你就想了。”
张怀端也是无语了,他怎么想的,难不成还得由她来决定?
“你自己想就算了,别拉上我。”
张怀端也是被卢圣玲气得没脾气,顺手抓起她给自己做的拐杖,撑着进房间避一避。坐下后才感觉,这拐杖挺称手的。
这女人,好像什么都会。
会做饭、会做布鞋、会打猎、还会点木工活......
跟她一起生活了七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还是她故意藏着,不露真本事?
要说她这打猎的技术,根本不用惦记他箱子里的存款啊。
卢圣玲蹲在地上哭了一会,没见张怀端来哄她,一抬头,发现坐板凳上的人不见了,气得鼻子一横,抹抹眼泪站了起来。
看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卢圣玲又有点伤心。
算了算了,还是踏踏实实搞钱吧。
给自己打了打气,听到鸡圈里的鸡在咯咯咯叫,就去厨房舀了瓢米糠,切了点青菜叶子,跟米糠搅拌搅拌,拿到鸡圈喂鸡。
发现稻草堆里有两个鸡蛋,高兴得跑到院子外喊小宝。
小宝一听卢圣玲的声音,连忙停止跟小伙伴的游戏,拔腿往家跑。跑得小脸扑红,鼻涕水拖长一大截。
卢圣玲哭笑不得,捏着他的鼻子使劲擤。
擤了鼻涕,小宝一张脸干净多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妈,“妈,什么事呀?”
“小宝,你来。”卢圣玲牵着小宝的手走到鸡圈前,指了指稻草堆里的鸡蛋让他看。
“呀,是鸡蛋!”
小宝眼睛发亮。
清澈的童音让屋里的张怀端心里一暖,忍不住撑着拐杖走到窗户边。
看到卢圣玲小心翼翼地把小宝抱进鸡圈捡鸡蛋,一向冷若冰霜的人,这会嘴角竟然不觉上扬。
小宝蹲在鸡窝前,用纤细的手指数了数,兴奋地说,“妈妈,是两个,两个鸡蛋。你一个,爸爸一个。”
卢圣玲心脏一紧,没猜到小宝会这么说。
太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
卢圣玲抱着儿子,强忍着泪意问他,“鸡蛋都给了爸爸和妈妈,那小宝吃什么?”
“我吃鸡蛋壳。”
噗......
卢圣玲乐坏了,这孩子语出惊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自己生的就是好,看哪哪都好。
不过话说回来,卢圣玲还是要给儿子科普一下,“鸡蛋壳不能吃的哟。”
她也怕小宝真去捡鸡蛋壳吃。
土鸡蛋,实打实母鸡屁股里下出来的,没有杀菌,要真吃了鸡蛋壳,还不得生病啊。
小宝咯咯乐,他当然知道鸡蛋壳不能吃,因为爸爸早就告诉过他啦。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到妈妈眼睛红了,应该是伤心了,他想让妈妈开心,就说点俏皮话,哄妈妈开心。
小宝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捡起来,一手拿一个。小小手板心,刚好握一个鸡蛋,多一个都拿不住。
“妈,我拿去给我爸看。”
卢圣玲点头,视线本能地往张怀端的西厢房看过去。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对在一起。
卢圣玲心里叹气,明明是自己的丈夫,怎么感觉像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
亲近不得,也没什么话说。
小宝拿着鸡蛋,小腿飞快跑进屋里。
“爸,快看,鸡蛋。”
小宝洪亮的嗓门,让路过的陈大妈忍不住进来看热闹。
“我听着小宝乐呵呢,进来瞅瞅什么高兴的事。”
小宝刚跨过门槛进堂屋,见陈奶奶来,又跑回来把鸡蛋拿给陈奶奶看。
“陈奶奶,我家鸡下了两个蛋。”
小宝手指一摊开,鸡蛋就滚了下来,一个被卢圣玲眼疾手快接住了,另一个就没那么幸运,啪的一声,摔地上,碎了。
小宝眼巴巴地看着里边的蛋黄从破碎的蛋壳里流出来,哇的一声哭了。
心疼鸡蛋的同时,又怕妈妈揍他。
屋里的张怀端听到小宝的哭声,心提得老高,生怕卢圣玲打孩子。抓起拐杖,连走带跑地出现。
一旁的陈大妈也捏了把冷汗。
这个卢圣玲发起脾气来可吓人了,捞到什么就用什么抽孩子,哪是谁拉得住的。
卢圣玲正要哄哄小宝,看到张怀端一脸警惕地从屋里出来,真把她当疯狗似的。
一下子没憋住,乐了。
她卢圣玲真当是魑魅魍魉吗?是人见了都害怕?
揉揉小宝的脑袋,她温声细语地说,“哇,我们家小宝真棒,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呢。”
陈大妈愣了下,没明白卢圣玲这说的是啥话。
明明摔了东西,不说揍孩子,但也不该夸呀。
同样一脸懵的还有张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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